吉他
京城的街市热闹依然。人头攒动,车水马龙。
一路行来,两旁各色酒楼的饭菜香气热溢四滚,各样市街小贩的叫卖声及吆喝声不绝于耳。
牛车上,我忿忿地隔着碎花窗帘盯着靠在车厢外面正赶车的那两个家伙莫闲和莫横。
娘娘的,我咋就那样命衰啊?
我洛婉儿究竟前世欠他们弟兄俩啥了?居然连出个门也要左右不离地死死跟着,还美其名曰是保护我们的安全。哼,鬼才坚信呢!说是监视还差不多。
“大嫂!”一旁的韵儿柔柔地偎依到我的怀中,仰着脸问道:“那个唤作‘吉他’的乐器到底是啥样子的?好看么?”
我闻言莞尔一笑,悠悠一丁点她的鼻子:“韵儿要有耐心哦,等会儿你就能知道了!”
“不要,大嫂现在就告诉韵儿嘛,韵儿真的好想知道”
“嘿嘿!佛曰。不可说”
正嬉闹间,靠在对面的菱儿突然插嘴道:“小姐,我感受到,你今后要小心那个莫横。”
呃?
我突然睁大眼睛,暂停了与韵儿的嬉闹,下意识地反问道:“为啥?”怪异,菱儿为啥会突然说出这样子的话来?背后议人长短,这好像不仅仅是她的一向作风啊!
菱儿一脸尴尬地直直盯着我,语气煞是庄重:“小姐,我是说真的。我不知道那个莫横到底是想怎样,但是他刚刚居然当着莫侍从的面公然对你作出那样亲密的行为,万一被莫侍从告诉给老爷,那小姐莫非”
果真,连菱儿也发现了。
说的没错!我悠悠环住韵儿,紧扭眉心,再次思索起莫横刚刚那番行为的意义。莫横他是真的想给我冠上诸如私通下人或者红杏出墙之类的名号么?可是,这样子显然的栽赃,那个莫闲又不是傻子,应该看的出来才对吧!当然啦,如果这是他们弟兄二人联合演出的苦肉连环计的话,那样就另外当别论。
再加上,纵使是要诬陷,也应该另外找个下人嫁祸才对啊,为啥要莫横自个出来以身犯险呢?这对他本人但是没有任何好处的啊!
“咋样?小姐,你自个也发现了,对吧?”见我当场陷入了寂静,菱儿立刻摆出一付颇有成就感的模样,连带表情也显的甚为的意。
是的。早就发现了。我兀自点头,却始终不发一语。发现了,但又怎样?要是不清楚他的真切意图,不能明了事物的真正本质,光看出来个现象又有啥鬼用?
如果但是完全地想要把我赶出去而策划出来的计谋,那未免也太或者,这根本就是他们弟兄二人联合演出的苦肉连环计?
“嗯,我也感受到莫横哥哥今个怪怪的。”见我还是不说话,韵儿昂起小脸,轻语插话道,顿了一下,又接口道:“还有,莫闲哥哥也有些怪怪的。”
呵呵那还真不愧是弟兄俩啊!怪都怪到一同去了。
“哇哦,没想到韵儿也这样子有眼力啊。”嘴角轻划起一个不大的弧度,我伸手悠悠一指,正点在韵儿的额心:“真不愧是我们家的小机灵鬼哦!”
韵儿闻言,对我咧嘴一笑。
既然是连韵儿小家伙都能看出来的事情,那样就更是切实证明此刻靠在外面的那两个家伙的确是有问题了。唔,那个莫横有问题我是早就知道了,可是这位莫闲仁兄因为之前没有咋深入接触过,他身上真的也存在啥问题吗?唔真的是想想就头疼呢,这其中,该不会藏有啥惊世骇俗的大秘闻吧?不过唉,还是算了,即使有啥惊天秘闻也随他们去吧,总之我迟早是要离去这座宅邸的,知道他们家这样子多秘密有啥用?
脑袋中这样子想着,心里也紧跟着亮堂起来。
我然后情禁不止地开始哼歌:“今日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蝴蝶儿忙,蜜蜂也忙,小鸟儿忙着,白云也忙,啊”
“大嫂,这首是啥歌?”听见我嘴里哼歌,韵儿赶忙抓住我的胳膊轻摇,用稚气未脱的童声轻声撒娇道:“真好听!教我,教我好不好?”
“好!只要韵儿想学的,大嫂当然会教啦。”我宠爱溺地笑笑,转脸朝向靠在对面,正一脸眼巴巴地盯着我和韵儿的菱儿,奸诈一笑:“那菱儿呢,也想学吗?”
菱儿听完,然后不假思索地回答:“想!”
“哈哈”
一路唱歌嘻闹着,马上就过去到了琴瑟乐坊的门前。
那一位琴瑟乐坊的姚掌柜的一看到我,立刻又是对我一通点头哈腰地嘘冷问暖,继而便不止地带我赶往后院。这一次,他好像还是没有阻止韵儿他们一同进去。
我们一行人来到后院当中,上次见过面的那一位琴师傅正独自一人靠在院中的凉亭以内。而这个时候此刻,他的手上正攥着一把看上去甚为熟络的乐器。我下意识地定下步履,定神一看。不错,那把乐器正是自个期望已久的“吉他!”
看到自个熟络的东西,我然后眼前一亮,随后发出一声欣喜的大叫,三步并在两步冲至凉亭间,根本没有顾忌地一把抢过琴师傅手里的那把吉他,抱在怀中细细抚揉。
谢天谢地!我的宝贝吉他啊,没想到时隔了那样就,我们最终又能再次见面了激动的泪水满满地几乎要盈出透红的眼角,我忍受住抽噎。最终,最终在这样子的陌生的世界里寻到了一个和那个世界中有着一丁点丝关联的东西对我这样子的无端落入异世的幽魂而言,这是一种啥种的欢喜之情,一颗心都沉浸在一种满满的快乐当中,快乐地好像快要死掉了。这种难以说出的快乐心情,旁人肯定没有方法随意解释。
“看起来,姑娘对于老朽所完成的这件乐器必是感觉到十分满意才对”
琴师傅清朗却不失威压的声音凌空响起,我下意识地抱起脸,冲他使劲点头,末了才想起自个方才进来之时还没有向师傅施过礼,不觉面上一红,赶忙将手里的吉他从头放到桌上,转身朝老人道了一个万福:“琴师傅万福,媚儿刚刚失礼了。”
琴师傅见状朗然一笑,悠悠摆手道:“姑娘毋须多礼。老朽还想要请教姑娘,这样子的乐器到底该怎样弹奏呢?”
“这肯定是乐器?”首先张嘴问话的居然是冰山莫闲。废话,不是乐器难不成还是武器啊?
“大嫂,这样子的东西真的能够弹奏出好听的歌吗?”韵儿这个时候也跑到我的身边,睁大眼睛怪异地问道。
我点头,轻笑:“大嫂啥时候骗过你?”
“少夫人可真的是信心十足啊!”抑郁,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会说这种话的人肯定是那个毒舌莫横。
“小姐,弹一首给我们听吧?”菱儿的眼睛中满是怪异的闪亮星星。
“可以吗?”我探究地转头看向端靠在石凳上的琴师傅。
“当然可以。”琴师傅静静一笑,端起桌上的青瓷茶盏,轻抿:“老朽恭敬之至,愿闻其祥。请姑娘弹奏吧!”
“那小女子就献丑了!”
我依言大方地在亭间坐定。凭着自个残存在脑袋中的回忆调好吉他的音色,举指随意拨弄两下,立刻发出一连串熟络的好听声音。琴师傅的手艺果真不凡。
音是调好了,但是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自个究竟该弹哪首来完美展现这把吉他的特别风格,只的暗舒服脑中苦思冥想。
在众人期望的热切目光之下,我无意间瞥见摆在凉亭内石桌上的那方笔墨和周围的青瓷茶盏,一时间不禁喜上眉梢:有了,干脆就过去周董的那首《青花瓷》吧。
想好弹奏的歌曲,心里立刻安定了许多。我深吸一口气,细细拨动琴弦,冯唇微启,轻语吟唱: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釉色渲染仕女图味道被私藏,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你的美一缕散播,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在场全部人全都怔在原地,良久没有反应。我正暗自思筹他们这几个人有没有听不明白我刚刚唱的那样多歌词时,身后不远处已经响起了一个清楚的鼓掌声。然后,一个听起来显的熟络的声音响起:“好曲!敢问刚刚是哪位高人在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