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小姐,你别担心,老爷迟早会回来的”
见我答应了一声就不再有任何反应,面上的表情也体现的十分淡定。菱儿知道是我还沉浸在冥想中的体现,立刻快步移到我身边,将手里装满糕点的盘子安置在那张石桌上,轻语劝慰道:“小姐,别再胡乱想了,还是先吃点糕点吧喏,这是你以前最喜欢的桂花糖年糕”
我不禁失笑。
是啊,那小子的确是迟早会回来的,不过只是那样就不知道要等到啥年啥月了,并且,他回来的时候究竟是一个还是两个的那样就更不愿意定了,弄不好到时候左拥右抱地回来,肚子里还带了好几个当然了,我本人对这种事情是一定没有啥所谓的啦,就算到时候真的产生了也和自个没多大关系姑奶奶我但是时刻准备着拿到休书就跑路的。但是对于这样子的未见过面的夫君嘛,还有一丁点点“舍不的”说不怪异是假的,就算是要跑路,那我咋着也的等看清楚他长啥样再走才够本吧?并且想到这儿,我的脑袋里突然窜出一个很久以前就一直存在的小小疑惑。“菱儿啊,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菱儿知道我又要向她“讨教”问题了,赶忙低下头,恭敬地回道:“小姐请说!”
我好整以暇:“当初丞相大人哦,我是问当初我爹娘为啥死活不愿意同意这门亲事啊?”
“这”菱儿的面色显然一变,唯唯诺诺了半天,最终挤出几个残句:“因为因为老爷家嗯,是做生意的,老爷他老爷和夫人都不喜欢”
不喜欢做生意的?
嘁!
咋可能,这种回答就想骗我哼哼,我才不会坚信呢,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我眨眨眼睛,继续假装不学无术的怪异宝宝。“那他哦,我是说相公家是干啥生意的?”
“回小姐,是是布料。”菱儿偷偷抱头瞟了我一眼,仍旧细声细气地回答。
做布料生意?
那,换句话说对方就是个卖布的?
“很大吗?”我清楚地听见自个的声音随着乏力和失望。“我的意思是说,那个全国各处都有分店吗?”
这样子的问题对菱儿来说显然是超出了她的接受范围。她歪头苦思良久,才皱着眉头回答道:“回小姐,好像不仅仅是这样子的,上官家好像只在京城和江南两处建立了布坊”
我两眼一翻。
天!
搞错没有,卖布不算,连店面也仅仅区区两家?
晕菜!我这样子的前世到底是啥眼光啊,选谁不好选,偏偏要选个卖布的,并且还是那种经营小本生意的人家?难怪上头的那两位会死活不同意想我一名堂堂当朝丞相之女,完全有那个能力和背景进宫争夺皇后之位,如今却但是下嫁给一位市井布商真可谓是暴殄天物!
并且据我所知,好像在宋真宗时期那个商人的社会地位还是很低的吧,不然也不会窜出那首有名的励学篇。
但是我只要一想到这首诗就感受到有气。
你说这念书为做官,做官为发财,的确是不失为一条呼吸人的“光明大道”即使是在现代社会也是这样子!但是这讲的虽然好听,但是牵扯到现实问题就算是才高八斗的秀才举人进士状元,一样也要为三餐五斗米折腰吧,一样也要为个人或者家庭的生计犯愁吧?
别怪我太现实,江湖上不就流传着这样子一句话么,“一文钱逼死一名英雄好汉”。既然现实这样子,每人身在江湖,那又有几个能真正办到随心所欲?
想来也仅仅身为皇帝的真宗能够说出这样子的话吧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开口”的不算,只消把国家大事解决好就万事大吉,根本不用为了柴米油盐酱醋等问题耗费一丁点一毫的心力,也从来没有饿过肚子挨过凉,身边更是不乏各色绝代佳人正所谓“饱汉不知饿汉饥,站直了说话不腰疼”就算是念书达到了“废寝忘食,浑然忘我”的境界,那只要是个正常人,也总还是要吃饭的吧?如果读念书就能解决粮食温饱问题,那我们全国12亿人民每天也不用干啥事了,拿本书读读就的了唉这样子想来想去,我心里可真有些悔疚了。既然自个的这一次穿越已经成了不可磨灭的现实,那当初就应该早一丁点穿过去,比方说在这样子的前世正寻死觅活、非君不嫁的时候穿过去,那结果肯定跟现在完全不同。这样子的白痴前世没眼光,不表示我没,虽然我还没有看到过那一位上官少爷长啥样子啦,但就算对方是万人艳丽的大酷哥,我们也要考虑现实问题啊。再说了,人家根本不见的倾心于你,干吗还要死契白列地倒贴上去啊真的是呃!
STOP!
等一下!我咋突然感受到这话听起来那样耳熟啊?
好像这好像有些是在说自个嘛唔,我想起来了,宛月那闺女曾就这样子“教育”过我,在学校里的时候“我说媛儿啊,你的确是太没眼光了,那个叫啥宋紫韵的家伙到底哪儿好,除了业绩勉强还不错以外,他全身上下还有哪一丁点能值的你留恋的?好像连一丁点长处都找不到吧,人长的也酷不到哪儿去喂,你干吗喜欢他?况且,他又不见的领你的情”
眼角突然不经意地滑落一滴眼泪。
我的脑袋里突然又一次浮现出车祸发生那天的场景。我记起,那时候,自个最后一眼看到紫韵的时候,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眼底奔腾的那一片复杂和惊诧慌忙,惊讶,恐惧,还有一种使人没有方法捉揉的感情是心疼么?
不知道不知道他现在咋样了,不知道他现在过的好不好在看到我死掉的那一刹那,他的心会没有那样一丁点点的疼,是不是为我不开心,是不是为了我流下一滴眼泪?对了,还有宛月那闺女,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有没有好好的吃饭,好好的睡觉没有了我,也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小姐,你咋了,咋突然哭了?”见我突然流泪,菱儿立刻慌了,赶忙拿出一方素色锦帕为我拭脸。“小姐,你别哭了,你为了老爷哭,他知道了也会伤心的”
放啥阕词!
我敢打赌,那个啥老爷的如果真听到了这种事才不会感觉到伤心呢,我看大概是欢喜还来不及吧,那小子肯定巴不的我大哭特哭,最好尽快哭死,他正好另外纳新欢。哼,我才没那样蠢呢!
我接过菱儿的那方锦帕,却没有拿来抹脸,但是自顾自地低头垂泪那一位上官老爷是不是伤心是他的事,我现在可不是在哭他!不过,这表面的样子还是要做的“可是,但是他喜欢的是那个琴儿,他根本不喜欢我”嘴里小声地啜泣着,手心里的锦帕已经被我扭的跟麻花没有啥两样,暗示了我现在的“心乱如麻”。
“小姐,小姐你别这样子”见我这样子“伤悲万分”,菱儿更是慌了,攥着我的手抚慰道:“小姐,你别不开心,老爷他只要老爷和小姐好好处过,将来一定会解释小姐的好的”
“呵呵”我悄悄地抱起了头,丢给菱儿一个可悲兮兮的弃妇眼神。心里却在叽歪不仅:就算将来解释了又顶个P用,我都准备跑路了再说了,那小子咋也不就像个能够和平相处的人啊并且,有时候我会感受到想不通,既然那小子打定主意不赞同这场婚姻,对我这样子的新婚妻子避之不及,甚至于不惜所有逃去江南,那为啥不把那个叫啥琴儿来着的琴儿小姐也给一同带走啊?不是说他们两人是相互喜欢的吗,那样到了江南今后,两人就能够每天朝夕相对,卿卿我我差不多想干啥都没人管,莫非好事一件?唉,真的是白痴啊白痴“小姐,其实琴儿小姐和老爷”菱儿还欲劝说,却见一个小丫头好像就是老太太身边那个唤作瑞儿的,正从外间连廊处走了过去。
我见状赶忙背过身去,拿起锦帕拼命抹眼泪。娘啊!这眼泪可不能随意让别人看到,蕊儿还好说,万一被其他人误会是为了那个啥老爷而哭的话,到时候再周围那样一流传,那自个肯定是无颜见江东父老了“少夫人万福!”那名唤作“瑞儿”的小丫头款款走到我的身前,定下身,向我行了一个甚其美丽的标准叉手礼。瞧瞧,这才是才人!
瞅瞅人家这规矩学的眼波一横,我斜嗔了正站在身边一动不动的菱儿一眼,意思非凡明确。不想这闺女现在根本不怕,竟也顽皮地对我眨眨眼小姐,人家的资质有限嘛。
唉,当着别的丫头的面,再次悼念我那可悲见底的威信啊!
“起来吧。有事吗?”我假装无奈地摇摇头,冲菱儿使了一个眼色,继而将那块锦帕不留痕迹地从身后塞到她手里,静静地问道。洛婉儿,给我装美女装美女,所谓名门美女,即是静静归真意思是说干啥事情只要装作静静的即可。
瑞儿站起,还是保持着低头的动作,语气恭敬地回道:“老太太请您去紫桂居用餐。”
咦?老太太请我?
为啥?
是对我不安心?还是已经蓄谋已久,也或但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单纯地想叫我陪她一同吃饭?
唔虽然我但是一个刚刚来到的新人,但是通过这几天的解释,我多许多少也知晓了一点关于这座上官宅邸的大致情况,里面那样多人物之间错综混乱的关系网一定要比自个想象中的复杂许多。
请客吃饭?
哼!只怕也没这样子简洁!
“那还有谁?”我装作漫不经意的样子,还是静静地询问。“就我一个么?”
“不!还有韵儿小姐和琴儿小姐。”
琴儿小姐?
那不就是那个琴儿?天,我可不愿见她。不知道为啥,一听见她的名字,“鸿门宴”三个字立马就大刺刺地跳入我的脑袋。
不过我倒是很想念去瞅瞅韵儿,不知道她那天的伤好了没有权衡再三,我最终下定决定点点头:“那行吧,我首先去换身衣服,马上就随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