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笛夜凉
晚间,何雨倩呆在屋里有点闷,随心到外面走走。刚开门,就遇上了那个老人,她向个问好:“老伯好,这么晚有事吗?”“没事,我正要去给你取衣服。”老人的话让何雨倩有些惊讶,才多久啊,一件衣服就做好了,只有神手能办到吧?老人看出了何雨倩的心思,道;“那位云公子加了价让晚上就完工,三个裁缝一刻不停的把衣服赶制了出来。”何雨倩有些不理解那男子做法,衣服是穿在自己的身上,他有什么急的?不过有好的衣服穿,她懒得想的那么多,管他在想什么,又不是自己掏腰包。
随老人来到前屋,接过老人递给她的托盘,她正想掀开上面的红布,老人笑着阻拦:“别这么着急吗,云公子本让我把衣服送到你的屋里,你就拿回屋再看吧。”何雨倩拿着托盘回屋,迫不及待地掀开红布,惊喜地看到一条雪白的素裙。完全展开长裙,裙裾上还绣着水绿花边,雅致精美,清妍中犹存淡淡地艳丽。何雨倩悦赏着长裙,不知觉地感叹:“不管穿不穿在身上,好衣服本就是件艺术品。”
不过,何雨倩皱皱秀眉,想:这件长裙是不是太招风了,她从没穿过气质这么高贵的衣服,甚至在怀疑是不是在做梦,这件长裙拿到专卖店卖不得是天价?她可不是胆小不敢张扬的乖乖女,要想打扮能把色狼迷得圣魂颠倒,在高中大学虽算不上校花,当个班花还是绰绰有余的。
有句话说的好:吃人的最短,那人的手短。既然拿了人家送的衣服怎么也得穿给人家看看,再说声谢谢。当然,钱就免了,瞧他能做得起这么贵的衣服,也不会在意钱。
何雨倩把布裙扔到一边,换上这件长裙,系好束腰,最后再全身上下理理褶皱。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直到觉得照不出花来,何雨倩才自信地笑笑:“本姑娘的样子得迷死那个脑袋缺根弦的冰脸俊男。”又想起头发,她对着镜子挽了半天发髻,但理了变天,连自己都看不过眼,遂直接散着头发。自然美才是真的美吗,做作反倒不好看了。
云铭定定地看着水中的倒影,满脑子都是何雨倩身着自己以她的气质量身定制的长裙的样子,甚至连水中倒影都成了她的。他曾同样送过一位女子衣裙,还问她不喜欢,她对自己说:谢谢你,我很喜欢。那一刻,他万分欣喜,只要她喜欢,就是最大的幸事。
月光泻在溪面上,皎洁的明月在水中的显得格外孤独。他忽然看到水面出现另一个倒影,惊喜地看向身旁的女子。盼了许久的人终于来了,他对正眺望远方的何雨倩问出了酝酿了半天的问题:“何姑娘,衣服还合身吧?”何雨倩看出了云铭眼中的痴醉,微一点头,扬唇一笑:“还不错,很合身,样式朴素又不失美丽,我很喜欢。”得到了何雨倩的认可,云铭又找回了那一刻的感觉,无比畅快地笑了:“你喜欢就好,算我没白花钱。”
何雨倩听了他的话,忍不住“扑哧”一声,掩口而笑:“什么叫钱没白花呀?”云铭失笑:“衣服是送你的,你要是不满意,钱不是白花了吗?”
何雨倩觉得这个男子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怎么也猜不出他为何为一件送自己的衣服而这么奢侈地花钱,她只能认为是他钱多烧得。富人啊,花这么多的钱跟玩似的,真是生活档次上的差别呀,穷人就算做梦也不敢这么随随便便地扔给别人这么多的钱。
何雨倩非常感谢这个男子送她这么贵重的衣服,真心地感谢道:“多谢云公子赠衣,小女子不知该何以相谢?”云铭道:“不用还我什么,记得它是我送的就行了。”何雨倩心有困惑,这男子说话还真是令自己费解。她礼貌性地颔首道:“那就多谢云公子慷慨相赠。”又觉还不到位,复又鞠了一躬道:“谢谢你,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云铭扶直她的身子:“何姑娘不用行此大礼。”
何雨倩也不客气直接直身:“多谢了云公子好意,行礼不可免。”
云铭对月长叹:“月色幽忧,人何尝不是。”
“是啊,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吗。”何雨倩接道,“天地都是一样。”云铭下意识地从腰间抽出玉笛,举于月下感叹:“天地都有寂寞,我们凡人还有亲人朋友,应该比天地要好吧。”
何雨倩见云铭手中的玉笛在月下反射着柔和的绿光,心想:这笛子卖个十几万没问题,好宝贝啊。“你会吹笛?”她来了欣赏古乐的兴趣。
“你要听笛吗?”云铭神色飘渺地问道,“我吹给你听。”何雨倩不忍打扰沉入回忆中的云铭,轻声应道:“我想听,你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