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迹
有什么事情,留到出去以后再说。
“我有些好奇,你干嘛刚才不等那只狼自己把脖子伸进来后再攻击它,何必还拿自己的手臂过去做诱饵?你不怕那只雪狼把自己的手咬下来吗?”方璇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说了,你怎么不来夺我手里的刀,如果有刀子在你手上的话,我估计你也不用那么幸苦吧,凭你刚才的身手,做那些并不是难事吧?”
李槐听到她的话,忽然哈哈笑了起来,他爽朗的笑声回荡在狭窄的走道里,回音震得方璇耳朵不住的发痒,她没好气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我又不是在说笑话。”
李槐顿了住了笑,说道:“我笑你怎么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有想明白。”他突然变得有耐心起来,“你难道忘记了,我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刚才还为了救你,跟那胖子打得死去活来的,身上哪里还有那么多力气?”
“最后的力气,当然还是得用在该用的地方。”他笑了笑,“再说了,你那个时候那么激动,我要是冲过去和你抢刀子,难免两个人要争斗一番,岂不是给那些畜生可乘之机?所以我只能跟你商量商量,咱俩各退一步,活命要紧……呵,你总不能让我跟畜生商量去吧?”
方璇哼了一声:“说的那么好听,那你怎么还有力气笑得那么大声,我看你一点事都没有。还有,别给我提那个恶心的家伙,说他我就来气。”
她心里顿时起了一股委屈,早知道不救那个家伙了,不然也不会发生那样让人难堪的事了,少女的心里淅沥沥地滑过许多念头,但终究还是没有再继续抱怨下去。
这样险恶的环境,就算她当时跑掉了,那样单薄的衣物估计也跑不出那个鬼地方的,也许遇到那群雪狼甚至是其他的野兽,她一个女人,最后等待的,还不是死?
两个人总是要比一个人好一些的,相互扶持,还能彼此相互给予些活下去的希望,越是这样,活下去的能耐就越大,方璇不禁有些苦笑,还真的是世事无常,事事难料,回想起之前的点点滴滴,如果上天真的是要这么安排,那她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面前这个男子了。
她突然间有些释然,既然自己不能改变命运,何尝不试着去接受它,她以后的命运可能从出嫁的那天起就要跟这个男的绑在一块儿了,再说了,他也不差呢,说脾气呢,还行,醒的时候说话也温文有礼的,也算是个谦谦君子了,虽然不是那种才华洋溢的读书人,却要比读书人多了一份侠士的气质。
侠士?是因为那个家伙会几下功夫吗?
方璇脸突然发烧,心里暗骂道:方璇啊方璇,你怎么了?怎么老给那家伙说好话,那个家伙纯粹就一痞子,侠士?我呸呸!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
方璇突然间回过神来:“怎么啦?”
李槐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刚才不是你要我跟你说话的吗?这下倒好,你自个儿问完了就发呆了,也不管我问你的东西了。”
“你刚刚说什么?”
李槐有些失笑,但是还是耐心回答道:“我刚才问,你为什么会怕血呢?你倒好,居然当我不存在,唉,伤心啊。”
“怕血很奇怪吗?”方璇没有想很多,不假思索道,“我从小就有点怕血,这个是天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血见多了我就晕。”
“哦……”李槐淡淡地应了一声,接着问道,“从小就是如此?那你以前生活怎么办?”
方璇被他这么一问,心里有些发虚,她怎么知道姚娇以前的生活如何,一个能嫁进皇宫的女人,身份肯定不会低贱到哪里去,又不是杀猪宰羊,哪里有那么多的血给你看到?她斟酌了一番,含糊道:“我又不是天天得见血,当然就那么过咯。对了,你干嘛那么问呀?”
少女停了一会儿,准备把皮球踢了回去,暂时转开李槐的视线,但是男子并没有接下话茬,只是突然停了下来,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说的。
方璇的脚步也忍不住一顿,心里顿时产生了不对劲的感觉,她望向四周,才发现几人前进的过程中,四周的狭隘渐渐不在,周围的空间显然遍大了起来,他们两人竟然在不知不觉当中,走进了一间巨大的石室。
里面的火把亮腾腾的闪动着小火苗,不知道从哪里吹过一阵阴风,火苗猛烈地跳动了几下,却没有被扑灭,只是石室里的温度却徒然下降了好几度斑驳的墙壁,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挂着火把的金属钩子已经生锈,在微弱的火光之下,未生锈的部分发出惨淡的绿光,配合着四周的寂寥与阴森,似乎诉说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身前男子微微举高了手里的火源,轻声道:“终于让我找到了。”
他那声呢喃,轻得仿佛是对自己说的。
方璇应声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巨大的石墙,上面画满了奇怪的图腾——妖娆开放的莲花,腾飞而起的乌鸟,缓缓爬行的龟兽,一名看不清面容的女人双手捧起一颗看似人眼的东西,仿佛在期待着什么东西降临一般。她的身后,是无数的人类和百兽伏地膜拜的景象。
斑驳的图腾之上散发着古老沧桑的气息,似乎是在记述着以往那些惊心动魄的旧事,全部的彩绘都是以红黑色为主体的,肉眼望去,一片妖娆尽入眼底,特别是屋顶上的那一只展翅翱翔的彩凤,让人一眼望去,仿佛自己的整条灵魂都要被吸走一样,沉沦下去。
(明天继续两更,下午开始,没办法,某猪是个大懒虫,早上都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