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帮忙
“咦,这不是那个被罚给萦萦家洗衣做饭的小偷吗?怎么睡在这里啊?”
“哈哈,估计是又做了什么坏事,被赶出来了吧。”
“完全有可能啊,贼性难改哦。”
“哈哈,哈哈……”
林杨睁开朦胧睡眼,眼前几个人影在晃来晃去。他左手擦了几下眼睛,这才看清是几个背着锄头的小伙子正对自己指指点点。
他翻身起来,拍拍了身上的尘土。
朝他几个供供手,问道:“几位小哥,请问村里有画师吗?”
“先不要问画师,不是罚你扫一个月地吗?怎么不扫啦?”小伙子最想知道的是跟萦萦有关的事。
“这……萦萦家不需要我扫了。”
“哦,是不是你又做什么坏事,被人家打出来的?”
这又伤了林杨自尊。虽然不是被打出来的,赶与打原也没多少区别。
“小哥,一言难尽,有机会你亲自去问萦萦吧。”林杨只有这样回答。
“哈哈,我们会去问的。走啦,走啦,还做事去呢。”说完,几个人提起锄头走人了。
“诶……哎……”林杨想拉也拉不住,没人睬他了。
他茫然起来。
他想到了王清。除了萦萦和他奶奶,这小山村里他就只认识王清了。
尽管知道他肯定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好脸色,也只有硬头头皮闯一闯。
到王清家是轻车熟路。
此时王清正坐在门口吃早饭。一见林杨,眉头一皱,也不说话,继续吃着。
“王大哥……”林杨有求于人,叫得格外客气。
“什么事?”王清冷冷地回了一句。
知道他接下来一定会问刚才那些小伙子们问的事,所以不待他问,自己就说了出来:“萦萦家不要我扫地了。我被她赶出来了。”
这话来得突然,王清一时之间竟不知要怎么答话。
“以后萦萦后告诉你的。王大哥,当时偷你衣服是有难言之隐的。”
王清对偷衣服之事已没了兴趣。他最想知道,萦萦为何会把他赶出来。
然而既然林杨一开始就已声明萦萦以后全告诉他,也就不便再问。于是道:“那你现在来做什么?”
“想请教一下王大哥,哪里有画师。”
“画师没有,读过点书的倒是有一个,估计也会画点什么。你要画什么?”
“这个……”对王清当然不便透露,但不说又怕他不会点明在哪。
“算了算了,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想听。沿着这条河走下去,你会见到一口池塘,塘边有五棵柳树,进去问就是了。”
五棵柳树?莫非是五柳先生?陶渊明?
难道,我穿到晋朝来啦?
林杨错了。
之所以有五棵,不过因为主人爱柳树罢了。
不速之客到访,这位李家村的饱学之士颇为惊讶。他虽然考了数次举人都没考上,五十岁了还只是个秀才,可好歹平日所交,虽非鸿儒,却少有白丁。现在林杨农人打扮,这个老秀才,还有点看不起。
林杨从他眼光读出些不屑来,多少会有不爽。然而现在似乎只有他能帮上自己,也就不好表现出来。
“先生,后学这边有礼了。”林杨双手前伸,左手心贴着右手背,作了一揖,把平时电视看的都拈来派用场。
咦,老秀才听着不对,这人农夫打扮,说话做事却文质彬彬。绝非一般山野村夫,再说这人以前没见过,说不定是个游学之士。
想到这,老秀才马上变了态度,也向林杨拱了拱手,称起先生来。
“先生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碰上个拽文的。林杨也不怕,好歹大学里读的中文,说起来,自己文化程度还比这老秀才高一点呢。
“后学听说先生书画皆精,有一事相求,是否能借一步说话?”
老秀才做了个请的动作。林杨也不客气,提步就进了门。他知道碰上这种人,最好是自信一点,气势上就占优了。
堂屋正前墙上,贴着孔老夫子的画像,光光的在那里,边上连副陪衬的对联都没有。
林杨直接被请进了书房,便有个小童上来看座。林杨微微弯了下腰就坐下了。
书房内与堂屋不是一般景象。四面墙上,各挂两幅字画,窗台之下书桌上,摆满蓝色封面的线装书。四只大小不一的毛笔挂在笔架上,砚池内还有未写完的墨汁。
小童端上茶来,林杨双手接过,小啜了两口,赞了句,好茶。
老秀才自坐林杨左手,听他赞叹,有心考考他,问道:“先生觉得此茶好在何处?”
林杨搜寻着合适的词汇。
“茶叶色鲜而嫩,叶单而尖,茶汤淡绿澄明,正而无异味,清香四溢,沁人心脾。好茶啊!”
老秀才这下愈觉林杨谈吐不俗。起身整整衣冠,“敢问先生尊姓?”
“后学姓林名杨,字子白。敢问先生?”
“老朽姓李名形。乃县学之生员。惭愧惭愧啊。”
…………
两人一来两往,老秀才都有相见恨晚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