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乾醉了,龙九儿醉了,来送酒的小二也醉了,不知道到底是酒醉还是为这歌声而醉.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慷当以慨,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龙九儿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这首短歌行,念了出来心中更觉难受,拿起桌上的酒壶,灌了一大口,冲着萧乾道"萧大哥,人生苦短,我们要及时行乐,酒我们继续喝.” “好诗,好诗.九儿真是奇女子.,大哥真是三生有幸才能结交到你.,不过九儿你的歌太过悲了,有什么事以后给大哥说,大哥绝对会护着你的.,放心,大哥很厉害的.”萧乾生怕九儿不相信,把胸腔拍得嘭嘭响,以示自己所说不假. “大哥,谢谢你,以前是我太傻,既然上天给了我重生的机会,我不会再让自己受伤的,九儿会保护好自己的,九儿也很是很厉害的幺.”九儿醉态已出,憨憨的看着萧乾. 萧乾看着这双明媚中带着哀伤的眼眸,心中莫名一动,张口道:"九儿,你可真是个妙人,大哥我再年轻个二十岁,一定也会为你怒发冲冠博的红颜一笑.” 九儿笑笑,随意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道:"萧大哥真是抬举我了,我若真有你说的那么好,那他也不会不要我.” 记忆穿透了现在,瞬间又回到了21世纪.那个时候以为他可以护的了她一生,那个时候终于觉得冰封了十几年的自己也有了春天,那个时候就认定是他了,便许下了一生一世,可是转头他怀中的温度却不再属于自己一个人了,自己的那一生也就那样结束了.不知道他知道自己不见了的事吗?他还会想起曾经的自己吗? 看着沉寂在悲伤里的九儿,萧乾暗衬,是什么事让九儿如此伤心,那个他是谁,九儿的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重生是什么意思?看来自己得好好调查一下了.既然认了九儿,自然拼尽全力也要护得她今生周全. 九儿转头对上了萧乾若有所思地眼神,觉得自己有些失态,遂收起了外漏的情绪,调笑道:"萧大哥,让你见笑了,我想嫂子一定也是个奇女子吧,那样才配得上大哥你.” 九儿本意岔开话题,话毕却见萧乾神色一暗,低头没有说话. “萧大哥,对不起,都是我该死,我先罚酒一杯.”九儿想自己一定是勾起了他的伤心事,有些自责,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急急得拿起酒杯大口下咽.不想,喝得太急一下子呛住了.一时间眼泪都急出来了. “九儿慢点,都是大哥不好,没有考虑到你的情绪,自顾得陷到自己的回忆里去了.大哥没有怪你,看把你急得.”萧乾哄小孩一样哄着九儿. “也罢,这么多年了,其实我早就该放下的,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作茧自缚,跳脱不出来.九儿既然提了,我也就不隐瞒了,也许说出来,心情会轻松一些吧.”萧乾说完,静静地看向不知名的地方,眼神没有一个据点,表情漠然,但是却遮掩不了眼底盘踞了经年的哀伤.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大哥如此?九儿虽然好奇,却没有张口,自己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安静的存在,做一个倾听者. “那个时候,我3岁,小敏刚出生没多久,我们两家世代交好,到了我和小敏的父亲这一辈,更是关系密切,加上两家离得又不远,所以来往很是频繁.小敏出生的时候,崔伯父,也就是小敏的父亲和我父亲便自作主张的早早订下了我和小敏的亲事.说来也奇怪,小敏自小就喜欢粘我,别的抱不得,一抱就哭,一到我怀里就眉开眼笑,两家人看着也开心,也许他们的做法是完全正确的.就这样,一抱就抱到了小敏学会走路,学会说话,记得小敏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乾哥哥’.我当时开心的疯了一样.” 萧乾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浅浅的微笑,好像时光倒流又日让他回到了那个开心得时候,久久没有说话,久到连九儿也觉得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才收起了笑容,徐徐开口道:“我和小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人心中都再也容不下别人的存在,我们都以为我们的一生就会这样子简单快乐的过下去.可是,却没有料想到,变故来的那么快.” 萧乾突然之间激动起来,却又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捏着酒杯的手泛白,青筋暴出.九儿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起身给他杯里倒了些许酒,萧乾有些歉意地看了九儿一眼,喝了口酒,接着说道:“当时并不是我和小敏怎么了,而是我的父亲和小敏的父亲在交手的过程中一死一伤,确切地说是小敏的父亲为了我家的某样东西而出手杀了我的父亲.母亲和父亲一直以来伉俪情深，当时得知父亲的死讯，母亲当场就昏死过去，要不是我死死拉着母亲，也许当时母亲也跟着父亲去了，但是尽管那样，母亲还是在把我的一切都打点好后心理枯竭也去了。” 说到这里，萧乾的眼睛里隐约闪着泪花，但是还是强忍着没有掉下来。 “短短时间里，父母俱去，而造成这一切的却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的父亲，让我情何以堪。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从自己许下了报仇的誓言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舍弃了爱情，舍弃了她。”萧乾的语气缓慢起来，流露出来的悲伤极浓，弥漫了包厢的所有角落，连带着让九儿也悲伤了起来，眼睛莫名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