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居然倒着走了
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蹲在街角,四处来来回回的人群熙攘,重复着不尽相同却又步调相似的忙忙碌碌,没有人会多看一眼街角这个举止奇怪的自己一眼,因为人们的目光从来不会为艾玲这种小人物而停留。
这个地方单调却很熟悉。
究竟发生什么事?
艾玲茫然,使劲回想方才的一切,正想站起时,一只大手狠狠地拍上了自己的脑袋,还使劲地揉了揉:
“谁那么可怜被你哭丧?”
是一把很低沉稳重却说着痞痞的话的声音。
这个声音仿佛自远处而来,却又近地不可思议,在万般喧闹的大街一角轻轻地响起,似惊雷一般,瞬间所有影像和声音都消失殆尽,艾玲脑中仿佛只剩下了这个熟悉却陌生的声音,她僵硬的蹲在原处,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迟迟不敢回头。
那人见她不理他,闲闲靠在墙角,“都伤心成这个模样了,怎么,又失恋了啊?”
相似的语言在一次重现在耳边,她圆目大睁,慢慢转过头来。
那人在日光的照射下依然面目模糊,只是那痞痞的语气错不了:
“怎么一副见鬼的模样,打击太大傻掉了?”
“没……”
她虽然不是见鬼,不过也觉得差不多了,眼前这个家伙刚刚不是还躺在冰冷的灵柩中受众人哀悼吗?怎么一转眼居然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
烈日之下,仿佛连空气都蒸起了水汽一般,可是他依然如往日一样一身衬衣干净清爽,看自己的时候惯性的两目微微弯起,嘴角带着一丝不着痕迹的轻笑,总让自己有种被嘲弄的感觉。
幻觉?
她伸手出去,一触碰到他身上干净的衬衣眼睛就开始莫名其妙地发酸,深吸一口气,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臂,紧地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艾玲的爪子抓得岑风有些生疼,她的眼神像是中了魔障似地看得他背脊一阵发寒,将他要出口的都咽了下去,“……你怎么了?”
“岑风。“
“?”
艾玲抬起晶莹的眼睛用悲情怜悯的目光看着他,圣母的模样愣是将他逼出了一身冷汗,她十分真诚的问他,语气中绝对不存在质问嘲讽的语气:“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岑风头顶一行黑线,开始严重怀疑眼前的人脑袋是不是卡壳了。
“如果你是人你却明明已经躺进了棺材,如果你是鬼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艾玲手指蓝天白云,“你会魂飞魄散的。”
听着这番话他哭笑不得,“你在诅咒我吗?我记得我可没得罪你吧。”
会说这样的话他应该还没变成鬼,艾玲又感受了一下手上活生生的触感,重新确认了一遍,他还活着。
可是他活着,自己又是怎么回事?
自己刚刚不是还在岑风的葬礼上致礼、默哀、然后听着那个老头子叽叽呱呱的悼词吗?怎么转眼就到了数日前自己刚被人甩掉正痛哭流涕的街角,而且还遇到了岑风,岑风还对自己说着一样的话。
她脑中忽然想到了什么,在不断推理着现实和逻辑的关联性和可行性中,猛地一个激灵,神经质似开口问道:“现在是几号?”
这个话题转的比赛车漂移还精彩,岑风一怔,脑中思维一个大转弯,其实挺佩服自己居然能赶得上转变的速度:“今天是*号,怎么了?”
艾玲脸部肌肉忽然僵硬住:“你说的是20**年*月*日?”
这个日期很奇怪吗?岑风看了一眼这个从一开始就莫名其妙的人:“是啊,发生什么事了?”
岑风所有问的问题其实从开始就被某人罔顾,所以某人想当然也没打算回答他提出来的问题。
只是现在某人的脑中一切的纷扰和杂乱都消失殆尽,目光呆滞看着眼前人,一脸不可置信,仿佛自己创造出了一个世界奇迹。
没错,她就是创造了一个世界奇迹,因为她发现自己居然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