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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混蛋根本不是男人
“谁那么可怜被你哭丧?”那个人用很低沉稳重的声音说出这种痞痞的话。 艾玲听到这个声音就开始想,人生如果可以选的话,她真的想不认识他…… 她抬起头,看见那张在日光放射下的脸一团模糊: “哭自己可能要死在你的手下了。”她泪花花地使劲拨开兀自蹂躏自己头发的大手,委委屈屈地说。 那人见她随随便便将弄乱地发丝拨弄了一下,明显心情颓废,“怎么,又失恋了?” 一听见失恋二字,艾玲狠狠地把头甩向一边,大声叫道:“没有!” 他悠悠地靠在一旁,“你说我们是不是八字不合,怎么每次见到你都是你最糟糕的时候。”口气中有明显的幸灾乐祸,“这次最狼狈,居然一个人蹲在街角哭,那个小混混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 “什么小混混,你少看不起人了,他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他打断她,讽刺之极地开口: “明明伯父伯母从小要求你言行谨慎,你怎么尽是喜欢招惹一些喝酒吸烟聚赌的不良青年。这个年纪在社会上混迹的人大多心态不会很成熟,完了也只会对你说‘抱歉你不是我的型’。人家谈恋爱不过是吃饭喝水,分开了也不过是各走各的路而已,但是你却放不下,还哭哭啼啼地跟失恋了似地难看得要命。” 这忠言实在逆耳。扁扁嘴,可惜她无法反驳。 见她沮丧的模样,他还是住了口,叹了一口气。 时间静谧了几秒钟,他再度开口,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她正被他骂地失意之极,随口应了声。 “我明天就要出国了,半年前我申请了美国芝加哥大学的MBA课程,前段时间我收到了他们的通知,明天我就要过去准备……”他顿了顿,“以后我不在这里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像现在一样混混沌沌了明白吗?” 出国?艾玲抬头看着这个男人难得正经的脸,脑袋有种断了线的无力感,涨涨的,好像有些无法理解他的话。 看着她傻愣愣的样子,他皱了皱眉头,也不理会她,转身就走。 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一个转身,奇异地和刚才某个让她心碎的身影重合了起来,让她脑袋里本来绕地乱七八糟的线似乎“啪”一下全部断掉。 一团蓄意已久的火气顿时点燃,熊熊燃烧,在胸口处已经形成了燎原之势,她憋屈,她痛苦,她不甘,她郁闷! “NND你小子给我站着!居然把我甩在这种鬼地方,你根本就不是男人!我要诅咒你,你喜欢的每个女人都是你妹!”她眦裂发指地大声对着那个男人吼道,毫无形象可言,引得周围行人纷纷侧目。然后神色各异环视了一眼这个她口中的“鬼地方”。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背影一顿,没有回头,似乎嘟囔着“太狠了……”毫不犹豫地继续将后面的疯女人留在原地。 艾玲骂地脸色发红,眼睛发绿,恶狠狠地瞪着那个身影,然后整颗心忽然就冷了下来,似乎连蒸腾而起的地热都寒成了冰,她蹲下身子,缩成了一团。 “刚才被你这么骂我算不算是替人消灾啊?”一只手轻轻地拍在她肩上,传来了那人一贯令人欠扁的声音,奇迹般地抚平了她焦躁不安的动作。 艾玲抬头看了他一眼,可怜兮兮:“岑风……” 炎阳之下他一身白色衬衣清爽得没有一点汗味,从她这个角度看去仿佛晕着炽光的天神一般。 看着这个浑身发着光的男人,神圣的样子看起来仿佛是降临埃及的天使长米迦勒一般。 注意,只是看起来而已。 然后岑风凑下了身,在她耳边悄悄说:“其实你骂错了,是不是我妹真的没关系,因为我喜欢的是男人。” “……” 很诡异的,她想起了那个荒唐的梦还有那个惊天动地的小白脸,她想笑,但是理智不允许。 那就祝你长命百岁万受无疆。 岑风不知道她如此腐烂的想法,以为她又傻了,一扯她,“你真是丢脸死了,不就是被甩了吗?他甩你,你也能甩了他,这就是一对反作用力,没什么好伤心的。” 她听了一愣,他以为谈恋爱是打七伤拳吗,还伤人十分自损七分咧。 “你不懂……” “我是不懂你为什么对那个阿泽这么死心塌地,不过我现在知道的是如果你还不擦干眼泪,回去一定少不了一顿骂。” 艾玲别扭地站在原地,如果这件事让自己爸妈知道了……那就不是一顿骂那么简单了。 突然一条手帕压在脸上,随便在她狼狈的脸上擦了擦,看似粗鲁其实能够感受到那份小心翼翼。 艾玲一直不能明白,连身为女生的自己随身带的是面纸,可是眼前的大男生为什么习惯用的居然会是手帕。 第一次获知岑风这样的习惯的时候她其实想的是——这男生真娘。 但是实际上岑风不娘,不仅不娘,说起来他还是一定人群眼中的白马王子,正因为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有扭扭捏捏步伐摇曳的白马王子,所以艾玲的第一想法绝对错误。 看着岑风一身王子似地白衣潇洒,艾玲开始不甘心,眼前这个虽然穿着白衣但是却不是自己的白马王子,而自己认为的白马王子则早早骑着他的白马离她而去。 一想到那个贱男人小火苗顿时就在心中点燃,立马就要燃成熊熊之势。 岑风一看到她变得狰狞的样子就知道这个死心眼的家伙又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叹了口气,“你最好快点整理你的情绪。” 她不解地看着他。 “我刚刚叫了taxi,你这个夜叉的样子会吓到别人。” 听到这句话的艾玲把刚才心中的小邪恶压了下去,但是又有一种更强烈的狂想从心头升起——她想掐死这个又毒舌又没同情心的人渣。 没等她动手岑风就走开了,对着远处徐徐驶来的taxi招了招手,等车停好后打开后排的车门,一转头对着内心正剧烈活动的艾玲笑得相当彬彬有礼:“请。”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这个笑假得可以。艾玲咽下这个冲动,走了过去。 走到他旁边的时候艾玲停住了,一把抓住了那只手,狠狠揪住的架势就像抓住了十恶不赦的仇人一样,紧得让对方感到有些生疼,可是他没有甩开,只是微微笑着说:“车这个地方不能停太久……” 她看着他,笑得无限缠绵暧昧,肚中早就咬牙切齿恨不能噬其肉,放开他的手,低头就进了车内。 这就是他们平常的相处方式,在这个家伙的小毒舌中艾玲总是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她也一直认为他们会这么一直下去。 但是套句俗话叫做“今日不知明日事”,在出门前不知道自己会被撞死,在喝水前不知道自己会被呛死,甚至看鬼片的时候也还不知道自己会被吓死,这就是世道。 而他们,也不过是在这个世道上挣扎的芸芸众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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