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今天会发生点什么不吉利的事。
林巧巧坐在抬往金銮殿的御撵上按住一直跳个不停的左眼皮。都说左眼跳灾右眼跳福,本来林巧巧是最鄙视这些封建迷信的。可是如果她没记错她在二十一世纪出车祸的那一天好象就是这样一早起来左眼就跳个不停吧?
刚在心中发出这个疑问,御撵就忽然重重的震动了一下林巧巧身子猛的前倾差点从御撵跌下去摔个狗吃屎,靠,这什么狗屁的预感不会真这么灵吧?
好容易稳住身形正想出声询问就听外面传来她身边近侍的呵斥声,“大胆奴才!这也是你能来的地方吗?竟敢惊了陛下的御撵。来人!把他拉下去乱棍打死!”
“让我见见陛下!”一个尖细的少年声音叫喊起来象是被人制住了般一边拼命挣扎一边高声叫喊,“陛下!我是静主子的贴身奴才,求您开开恩救救静主子吧!他快不行了!”
怎么回事?林巧巧皱起眉掀开了深黄色的车帘,看见几个侍卫粗暴的拉扯着那叫喊的少年往下拖。那少年一副纤细的身板被拉扯的发丝散乱衣衫不整,跪在地上死赖着不走仍向林巧巧这边大声叫喊,“陛下,求您救救静主子,求求您,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啊!”
“真是放肆!”一开始发话的那个近侍见林巧巧露了脸很是惊慌的样子,仿佛触及了什么禁忌般对拉扯着少年侍卫们怒喝道:“你们还不把他拖下去!连一个奴才都奈何不了要你们何用!”
“陛下!”快被拖下去的少年眼里滚出了汹涌的泪水,“您当真是一点旧情都不念了吗?您当初明明是那么喜欢静主子的。”
“堵住他的嘴!”近侍近乎惊恐的看着林巧巧似是惟恐她发怒接着喝道:“休要让他再胡言乱语!”
“陛下!”
“慢着。”林巧巧状似悠闲的出声阻止,近侍的脸色变的青白还没等林巧巧转头要对她说点什么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边瑟瑟发抖一边不住的重重磕头,“陛下恕罪!奴婢也不知道这大胆的奴才是怎么会拦在半路上的。奴婢一直听从陛下的吩咐没有让静侧君与他离开过流华殿,陛下恕罪啊!”
近侍没敢抬头看林巧巧的脸色只是不断磕头象是感觉到了自己大限将至一般心里凉了个通透。且不说陛下从大病以后就性情大变不再若以前一般温雅近人,就是以前的那个性子极好的陛下在静侧君这件事上曾经迁怒过多少人让宫里遭了多大的鱼池之泱她也不是没经历过。她之前的好几位近侍都是因为不甚提及过这个名字降职的降职受罚的受罚,甚至还有丢了性命的。这个名字是陛下心头永远的痛,是宫里当差的众人心知肚明禁忌。
“别磕了。”林巧巧见那近侍额头都被碰出了血丝仍是狠狠磕着头出声阻止,“朕没说要降罪于你,这事朕自有主张。”
近侍如获大赦又用力磕了几个头磕的头破血流抬起脸来却是死里逃生般的笑容,“谢陛下不杀之恩。”
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林巧巧把目光重新投向那个拦轿的少年,少年象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般看着她,林巧巧道:“你说他怎么了?”
听这口气象是询问一个陌生人般,少年心里好不容易燃起的一丝希望的火苗刹时熄灭。咬了咬下嘴唇,今日来拦轿本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只要能求的陛下救救主子他说什么也不能放弃。
少年面向林巧巧重重磕了个头,“陛下,静主子真的快不行了,奴才求求您救救他。静主子他真的从来也没做过任何对不起陛下的事,小皇子也的确是陛下的骨肉。就算是看在小皇子的份上求陛下开恩救救静主子!”
林巧巧有一瞬间的怔愣,当然任何人在这种时候都不可能马上回神吧。侧君?孩子?她已经当妈了吗?怎么没人通知她一声啊?
见林巧巧看不出喜怒的神色,那少年脸上出现隐隐的绝望豁出去一般的接着道:“陛下,当年长公主的死不是静主子所为啊!长公主是自己掉进莲花池的,静主子路过跳下去把她救上来的时候她已经断气了。是四正宫诬陷静主子把长公主推下去,可这真的不是静主子做的!陛下……”
“住嘴!”林巧巧还没说话,那跪着的近侍就一脸末日的向少年骂道:“当年的事你那主子自己都承认了岂容你现在在这颠倒黑白!静侧君谋害长公主在先,又做下那等有伤陛下体面的龌龊事。陛下饶他一命又让他留下那孽种已是陛下最大的仁慈,你这奴才不知感恩反在这妖言惑众。惊了陛下的御撵已是死罪,再加上你这一番话更是罪无可恕,你们还不快把他拖下去!”
那几个侍卫听了命令更粗暴的拉住少年要离开,少年一脸泪痕悲痛欲绝的嘶喊,“陛下!”
“慢着。”林巧巧又道,侍卫停下动作林巧巧看向跪在轿子边的近侍脸上有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李近侍,朕还什么都没说吧,什么时候轮到你为朕发号施令了?”
“奴婢不敢。”李近侍仓皇的低下头。
林巧巧又看向那个少年,“你说他不行了,是病了还是怎么了?”
“回陛下的话。”少年似是又看到了希望,“静主子本只是染上了风寒,可是请不到大夫又没有药这病就越拖越严重,眼看着高烧不退什么都吃不下……”少年又有些哽咽,“陛下,救救静主子吧。求求您……”
“是吗?”林巧巧沉吟了一会回头对李近侍吩咐道:“你即刻宣太医院的御医随他去为静侧君诊断,该用什么药都别马虎。这是朕的旨意,明白了吗?”
“奴婢尊旨。”虽然这实在太让人吃惊,但李近侍还是很恭敬的接下旨意。现在这个陛下的想法已经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了。她也只要记住做好陛下吩咐的事保住这条命就行。
“谢谢陛下开恩!谢谢陛下开恩!”少年欣喜若狂的又对林巧巧磕头磕个不停。
“好了。”林巧巧重新放下轿帘,“快起轿吧,早朝来不及了。”她那个妹妹还不知道要怎么把迟到这芝麻大点的是说成是败坏朝纲呢。
“是。”
御撵又稳稳的走了起来,没再听到那少年的声音,林巧巧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真是个惊奇的早晨啊,她才知道原来她还有个老公在皇宫住着,还有个无缘的儿子。
新页说女儿国的女子要在孕育了长女后才具备让别的男子为自己生育的能力,虽然已经接受了但想起来还是觉得很诡异。她那四个正牌的正夫有两个给她带绿帽的已经挂了,有两个受牵连的被赶出宫了她一个也没见过。也没人跟她提过她有孩子,她都不知道原来她已经生过一个女儿了,只是那孩子短命。这么想的话也有一个好的地方就是她不用再生一次了,新页不是说过了吗?女子生孕一生只有一次,好事啊好事。她一直觉得做女人最不公平的事就是比男人多了个子宫。林巧巧很怕痛,当初一直想着以后要生孩子就找代理孕母,现在好了,轮不到她了。
那个静主子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刚才那少年口口声声说他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而李近侍又说那个小皇子是孽种。这古代又没验DNA的,这事还真说不清楚。如果真不是她的孩子,那以前那个凤宏瑞做为一个女儿国的女人可真不是一般的失败啊。自己的老公都一个个的争着红杏出墙了,有两个还是互相看上了。可怜的孩子,你死的真不冤。
一路想着,御撵停了。轿帘又被掀开,被人扶着下了轿,林巧巧进了金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