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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结局都已写好 所有的泪水也都已启程 却忽然忘了是怎麽样的一个开始 在那个古老的不再回来的夏日 常常容易回忆起旧日时光,席慕容说:生命中最舍不得翻过的那一页,总是藏得最深。我们不得不承认青春是本太仓促的书。 每每看到金庸、席慕容、琼瑶···这些熟悉的名字,心中那柔软的部分就能牵念出蔷薇绽放来。记忆里那些散落的碎片又回到了13岁那个夏日的午后。 一切都如同在梦里,宁静的教室,窗外挂在树上挂着一盏盏小灯笼般的玉兰花,还有那个偷偷在课本下翻看小说的那个少年。 有谁能够挽留住那些花朵?朱颜易改,韶华易逝,淡淡的心香扯着时光的衣角,唯有听任淡淡的清香揪心的惆怅。 一定有些什麽是叶落后我必须放弃的,生命中,来去之间,我们日渐长大。从豆蔻少年到满头华发白驹过隙不过弹指之间。在平淡的流年里按部就班的成长,在行进的道路上渐渐变得麻木,学会了质疑、学会玩世不恭,可曾还记得心里角落里的那个自己,曾经真实又勇敢的生活? 回眺那一轮锦瑟年华,回看自己年轻时的容颜,读过的书,爱过的人,就着挣扎和希望,你是否如同朱颜希望能有一部时光机把自己定格在那个青涩的年纪,而不是多年后的某一天突然想起那时的自己? 昔我往矣,昨日之日不可留。时光漫漫,我们的记忆有容量,我怕记忆也会随之老去,也如我最终消失在时光中。这种心态使我战战兢兢,不能从容。 我这究竟是贪心,还是卑微的盼望?那些笑颜如花的过往,那些单纯的盼望,那些执着的追逐,那些繁华过尽的深深浅浅在年少时读过的文字中再次出现。 于是,我微笑着再次寻找。在金庸的九阴真经里,席慕容的花季里,在琼瑶的烟雨蒙蒙里,在戴望舒的雨巷里,在灯下我挚爱的文字里,记下那一季的美丽,穷尽一生,生生世世。 §§虚荣也好,爱慕也好 ——我看不见你,我只能远远看见,你心上的蓝天。 ——顾城 这条路走呀,走呀总要回家。短短的一段路我怎么也走不到终点,郭芙在这条小路上徘徊着想:我怎么会砍下杨过一条手臂呢?我真的不是想这样啊~·但我无法克制当时的冲动啊。人间最伤的应该不是执手相看泪眼吧,而是而是看你的手酌酒一杯,这杯酒却不是为我而斟,你手心的温度,不是为我而热吧? 我真的不是狠毒之人,是因爱成恨吗?我问过自己,请原谅我其实不懂爱情。只知道自己这二十年来念及你来,总是把你当成了对头,但我心深处对你的眷恋、关注岂非言语能形容。金庸老儿说我:“我难道讨厌他吗?当真恨他麽?只要他稍微顺我一点,我便为他死了,也所甘愿。我为什么老这么没来由的恨他?只因为我暗暗想着他,念着他,但他竟半点没把我放在心上?” 你当真没有对我动过心吗?还记得我们一起偷听爹和娘谈及你我指腹为婚的亲事时,我们都能感觉对方的心跳,你的脸像着了火的艳阳天。我至今难忘你凝视我时,那斑斑驳驳如星芒般的眼神,洒落我身上。那么,如果你爱过我,爱我的那天是什麽让你对我有感觉呢?又是什麽让我在你眼中模糊了视线? 唉~~得不到,也就罢了。我怎么就在你抡起手臂无情的扇我一掌时,就挥剑砍下了你的手臂呢?我真的不想,不想这么做啊~·是我没料到淑女剑削铁如泥,没料到杨过你竟然会躲不过这一剑。是的,你们都说我刁蛮任性。我没有爹的豪情、没有娘的聪慧、没有郭襄活泼、没有陆无双伶牙俐齿,我有的只是愚笨。我愚笨到在绝情谷犯险时,陆无双叫我用右臂去挡,我还向她道谢。 是啊,我只是凡人,在平凡不过的人。是爹和娘的光环照就,从小人人都让着我,养成了我骄纵傲慢的性格。其实,资质平庸的我只是很自我率真的活着,没有掩饰,没有虚假的活着。是的,他们说这个世界不能没有率真,但有时率真又往往成为可耻的。我真的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因为虚荣,因为你不理睬我所以不甘心。 好吧,就让我试着虚假吧。既然我们的邂逅有始无终,既然我只是你眼中一粒微尘,那么我不要你看轻我。把前事化作烟尘,把眼泪收藏好,我对你说,不再爱你了,我嫁给了耶律齐。我变成了别人眼中的温婉少妇,后来我也以为我在我丈夫包容的深爱中,忘了那场一厢情愿的梦。 二十年,转瞬二十年就过去了。当你冲进阵营去救我齐哥时,我却不明白我到底为谁担心多一些啊?我实在说不上来。你在襄妹生日那天送她三份大礼,我为什么要暗暗生气啊?生气你对襄妹如此体贴,却从来没有这半分待我。为何,我一不经意想到你就会难过? 晃晃悠悠很多年了,早已没有当年那份倔强勇敢的我,已明白永远进不了你心上,常常在夜幕滑落时呆呆的独坐灯下,无端就回想起很多事。窗外雪花肆意飘洒下来,撕开我记忆的伤疤,不知道你原谅我了吗?过往已不可回转,经过了就不能回头。是我虚荣也好,爱慕也好,你能不能原谅我昨天带给你的遗憾?原谅我天真时留下的致命伤? §§最后一次说爱你 佛家说: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建宁坐在咖啡馆靠窗的椅子上,思绪飘忽着,怔怔看着街上人来人往。一阵吵杂的音乐声传进耳中:“我没有香香公主的美丽,也没有建宁公主的权利。”昏黄的灯光映射在窗户玻璃上,建宁摸着自己的脸,这是我吗?颓废的脸上全是一脸的漠然。 建宁对自己前世的该怎么做定论不想再去研究。为什么过了奈何桥,喝来孟婆汤还记得自己本来金枝玉叶,娇生惯养却突然成了私生女?被最亲爱的皇帝哥哥赐婚给吴应熊以牵制吴三桂?悲伤、流泪、发呆、狂笑、神经质,也许这几种情绪都不足以道尽和释放建宁内心的心殇。 每一朵盛开的花儿,都承载着自然的期待。何况从小金娇玉贵豢养着的建宁,但抱憾的是结局往往未必是期许的那一个。 建宁常常搞不懂,自己到底哪里不好,怎会全是被人背弃的命运?她再怎么伤心,她的小宝也不会来安慰她。建宁自认是小宝七位老婆中对他最情深意重的那个,她用尽心机甚至冒着砍掉脑袋的风险,摆脱皇帝哥哥赐予她的婚事。她放弃尊贵的身份死心塌地的跟着小宝流浪到荒岛,但她却不是小宝宠爱的那个,甚至是最轻贱的那个。她改掉性子不吃醋不撒泼了,却是夫妻八人行中孤独的那个。她甘愿受这种委屈,无怨无悔·· 时光漫漫,把前尘往事装进尘封的记忆。她忘了自己曾许下的誓言,忘了曾经深得无法形容的痛,这一次我遇上的不会是小宝了吧?虽然他眉宇鼻间和小宝是那么的相似。这一次你可以待我如我期许的那样麽? 不知道命运也有轮回,还是命运本就如此苛刻?原来你就是小宝,瞬间,在那眼神交错的刹那,我就欢喜若狂的再次跌入你轮回的网。建宁恨极了自己,恨自己为什么偏偏要爱上自由自私的灵魂。不是在你掷骰子给女儿取名叫板凳的时候,在我伤心决绝的跳下悬崖,当冷风抽离我喉咙里最后一丝气息时,我不是对自己说:再也没有这么傻的建宁了,这世上再也没有这麽傻的建宁了吗? 可是这一世,为什麽还要让我遇见你,还要在遇见你时轻易就忘了过往情踪,忘了痛苦,忘了肆意伤害?小宝终究是小宝,芳华易碎,恩宠难回。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新美人所转移,阡陌红尘,小宝如果不纵横情场,那就不是小宝了。 等待深如大海,小宝又是一周没有回过家了。心隐隐的刺疼,就像眼睛仰望天空遇见了刺眼的阳光。 既然,你是我的劫数,那我惟有离开你。没有人经得起一再的背叛,我不要在等你回家的时间里煎熬,我不愿再承受这难得的永恒之痛了。 小宝,我还是爱你,离开我会挂念你,你会挂念我吗?忧愁在建宁心中荡漾开来,压得建宁喘不过气,离开小宝就像离开水的鱼,但我不要卑贱的活在你赐予的残缺里寻找氧气。爱别离求不得,建宁彷似听见了爱脚步渐远的声音,她拿过笔写下:最后一次说爱你 MyLove 我的亲爱 我想对你说goodbye 我将要离开 MyLove 我的亲爱 如果天上的星星是爱人的眼睛 可否可否请你俯下身温柔的 对我作最后一次深深的凝视 将所有的悲欢凝视进这个湿润的夜燃成灰烬 亲爱啊让我再次向你道声别离 此去经年后 你是否还会记得我对你的誓言 是否还曾记得今日 你曾深情的看过我 我所爱的啊容我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在心底说我爱你 今夜转身此去经年 你会不会会不会在 多年后的某一天当清凉的夜风拂过你已老去的容颜时 突然想起 想起有人曾这样深深爱过你—— Everythingisover,goodbyelove §§美人如画剑似虹 半世浮萍随逝水,一宵冷雨葬名花。魂是柳棉吹欲碎,绕天涯。 ————《摊破浣溪沙》纳兰容若。 窗外春意撩人,满园的桃花,花瓣片片在空中随风飞舞。何红药眼中看不到这暗香浮动,她午夜梦回,长日凝思的只有那张脸。如何能忘?往昔温存似水流尽,连痕迹也快干了。她不甘心啊~~所以只有一遍一遍的回想,哪怕榨干记忆也不放过。他的眉目她已拿刀刻在心上,清晰毕见何况还有他背上的那把金蛇剑。 夏雪宜,她梦里无数次呼唤过的名字。原本以为金蛇剑是她的,郎君也该是她的吧。当年若不是她举手奉上三宝,那复仇路上的少年,面对老奸巨猾武功高强的仇敌怕早已命丧黄泉多时了吧,哪还能成就后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金蛇郎君?人常说,飞蛾扑火。她是无所畏惧的一头扑了进去,而他却把她当成复仇路上的工具。 付出在很多时候是不望回报的,她懂,但不懂的是收获的为何只是一生难以治愈的伤害。他笑意微微,心事漠漠的样子让她以为他只是为报仇所以对她心不在焉。后来才知道他只是无心,她只是他路过的风景。她始终看不穿他,看穿自己也看不穿他。她恨自己,她恨自己就算知悉真相仍逼自己不去相信,恨自己在他勾一勾手指头,一个虚情假意的敷衍就能让她忘记所有怨艾,又无怨无悔的贴上所有奉献。 她爱他近乎癔症,无药可医,他却为了另一个漂亮的女人百炼钢也化作绕指柔。她在江湖上乞讨为生,教人不得伸以援手。昔日人人不敢轻慢的圣女沦为今日的受尽奚落的老乞婆。她受万蛇噬心之苦,人们惊异她怎能熬得过,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今生还要活着见到他。 人人都说她性子刚烈,怎会无端的性子就刚烈起来了?遇见他时,她不过是山野中一朵带露的桃花,一位天真烂漫的苗疆少女。她是那么的单纯不谙世事,若不是遇见了他怎会落得如今容颜尽毁,面目全非?往昔的记忆如残破的枕席,沾满了旧梦的猥迹,荒唐的梦想本该毫不犹豫的丢弃。但如花的韶华没有他来珍惜,她又何必珍惜!! 爱应该比死更冷吧,无数个独栖街头破庙的夜晚,梦中惊醒过来,没有他,何红药早已身陷地狱。即使这样,纵然知道他负心,纵然把自己逼入绝境,她任苦苦追寻他的踪迹。如果这世上还有奇迹,那么请让她再见到他。千辛万苦,终于追寻到他,却是他埋骨之处。多年的情孽,多少恨还未消弭,她还未能问他一句为什么,他还未解她心中遗恨,他怎能就化作尘? 好吧,就这样也好吧,多年的爱恨情仇就随他深埋吧。那么为什么又要让她看见他嘴里咬着一支金钗,金钗上还刻着她的名字,而不是令她嫉妒多年的他的那个她?难道,他对她也一时一刻不曾相忘?此刻的景象是如此的锐利刺痛她的心。好,既然生进不了你的怀抱,那么让我死在你怀里。 雪宜!我再也不会和你分开了。红药,是芍药的别名。如果一早知道她还有个别名叫将离,那么,我不要叫这个名字,请唤我温仪。那样,我们就不会有离别了吧,那样我能否追随你背着我献给你的金蛇剑做一对神仙眷侣?唉~~魂魄散兮~~郎君,我彷似看到了我们初见之时,漫天的彩霞把满山遍野的桃花衬得分外妖娆,一位背着金蛇剑的少年郎正和一位豆蔻年华的婷婷少女追逐在林间··· §§如果知道结局我们还会相爱吗? 肠断月明红豆蔻,,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 《鬓云松令》纳兰容若 “哈~哈~哈”谁在唤我若华,牵绊我蹒跚的步伐?那同我半世飘零的贼汉子,不守信抛下我先去了,剩下我孤苦的瞎老婆子独守断崖。这世上还有谁会唤我若华?谁还会知道我这个人人厌恨戾气满身的女魔头,还有过一个“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名字? 玄风,是你吗?是你吗?黑暗中我仿佛看见流光飘散而过,玄风我抓到你了,你回来了对不对?又是谁?是谁挥开我摸索爱人的手?“梅若华,快放手。”这分明是个女子的声音。“哈哈~~哈”是啊,我老糊涂了,玄风他怎么可能再回来呢?还有谁?还有谁知道我若华的名字呢? 是师傅,师傅他知道啊~~那叫我这人一定是小师妹了吧?我和玄风逃离桃花岛那年,她还是襁褓之中小婴儿。岛上桃花如雪般飞舞,瓣瓣从指间飞落,落在她那嫩红的小脸上,那个美景啊~~多少年了?襁褓中的小婴孩都长成婷婷少女了麽?桃花岛,“哈哈~哈”我险些快忘了桃花岛了,弹指峰、绿竹林、试剑亭,还有玄风,你我正唸着:“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声按玉箫”在桃花林中练习剑法。 往事哪堪回首,生命如同一场幻觉,电急流光就把你我由豆蔻少年,变成了两个站在阴阳两岸抱憾相隔的人。玄风,你后悔了麽?如果当时我们不曾相爱的话,我们就不会害怕师傅的责罚去偷九阴真经,就不会因偷阴真经犯下背叛师门的弥天大罪,就不会因背叛师门亡命大漠。我就不会瞎了双眼,你更不会凄苦半世最后还落得死于非命的下场。 玄风,我好冷,今夜夜色沉凉麽?今夜的月色还如你种豆的那天麽?我恍似又听见你的箫声了,我瞎了的双眼恍似都能看到夜色下你那天亲手种的红豆蔻,无忧无虑开得正盛。美景依旧,可是玄风,你在哪里呢?如果,一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我们当初还会相爱吗? §§戒爱,像戒毒一样 爱原来就是一种毒,掩藏在思念之后。 殷素素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和张翠山的老婆同名。当然她不可能是金庸笔下那个可爱的妖女,但她一直希望自己可以修炼成妖女,更希望自己如同真的殷素素般有着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希望某天、某个人也像张翠山般说出:“倘若你没有好下场,我也跟你一起没有好下场。” 然而,生活不可能满足殷素素的想象。她手里把弄着电话,一直在等某个人的消息。素素一直是相信爱情的,虽然她也知道那种单纯的爱情一生只有一次。但她还是相信即使没有年少时那种纯纯的爱了,人生也该还是有真爱存在吧?即使她也不怎么确定,但还是这么坚信着。 和老公十几年的感情换得惨淡收场,现在已经谈不上谁对谁错了。再说好像也没什麽意义,反倒在别人看来弄得像怨妇般。素素是个在感情上渴望简单的女子,初恋的对象就是老公。这是一种概率很小的事。毕竟多年的夫妻,又是初恋离婚后也着实让素素伤怀了好一阵子。朋友说:“那就上网打发时间吧。”于是,她也学着别人聊起QQ来。 认识某人纯属偶然,那时刚申请了QQ号,什麽人都加。总觉得聊天嘛就是大家在一起聊聊兴趣、爱好打发时间而已。一天下午在办公室,没什麽事挂上QQ。一个消息音响起了,认都不认识要她见面。素素平时也不是怎么礼貌的人,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他说,她聊天只是聊聊兴趣、爱好而已,从不和人视频见面的。他人居然说:“像你这种人就不该聊Q嘛,一定是丑的不敢见人。”素素也没好气的回答他说:“那你妈长得漂亮,叫她去把你网友全见完。”然后就黑了他。 正生着气呢,一个嘟嘟声又响了。来加好友的,反正没事打发时间嘛,素素也没当回事加了。那人开口就问她干什麽的。她反问道:“那你干什麽的呢?”那人回答她说泥水匠,她也打胡乱说是修地球的。当然这是玩笑人家肯定不信,就又问,她生气了想:干嘛非要问干什麽的呢?干什麽那么重要吗?反正又不认识聊不拢就不聊呗,莫非现在聊天的都动机不单纯?想都没想她说了句从未在Q上和人乱聊过的话:“溜冰的”那人也回答得好:“现在还有旱冰场溜冰啊?”她当时也不管别人听得懂听不懂说:“抱着瓶瓶冒烟烟那种。”她以为能吓到人家,哪知人家回了她一句连她都觉得惊奇的话:“我正在冒,你来不来哇?” 她听了都神了一会想,原来还真他妈是个坏人啊?连这都懂得起。于是,发了几张她怕遇见坏人存在电脑里的几张公安工作证的照片给他说:“知道我干什麽的吗?禁毒队的,你在哪冒嘛?正好一网打尽。”他说了句:“我XX才不信聊天都聊出问题了呢。”下了。这是她最经典的一次聊天,可能彼此都觉得对方是坏人然后都拉黑了对方。大约两个月后的一天,对方又来加她。那人的个性签名也很经典: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做个大户人家的纨绔子弟,带一帮狗腿子,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妈的,这种人都有。她拒绝说:调戏良家妇女的又来了啊?本人决不是良家妇女。但对方还是发送消息要加,她想加就加呗,还能把我怎样? 因为一直隐身上线,这次加了倒没聊过天。他在日志里留过几次言,每次都留的感觉像认识般。直到有次他也不管看她在不在线发了个消息过来说:“知道你在哪上班,在XXXXXX.”位置说得极其正确,甚至还真的猜到她单位了。她更认为人家认识她,就回了消息。这次的聊天内容完全正常了,再没像以前那么打胡乱说了。聊过几回后居然大家都觉得对方其实是很值得聊的一个人,于是,什麽都聊了,从生活到工作。素素性格直给人感觉就像男人般,于是说大家做兄弟吧。 做兄弟的日子很值得怀念,有时在KTV喝酒用手机上线碰上了,问在干嘛呢?都在喝酒,那么遥控一杯吧!素素不知道他到底把这杯遥控酒喝没?反正她自己是老老实实的干了。素素喝酒的时候其实很想把自己灌醉,但每次最后一分理智又提醒她不能醉。所以她大言不惭的对人家说从来没醉过。这种日子久了,居然慢慢发现聊天都聊出依赖感了。每天不和他华山论剑一下总觉得心里少了什麽··· 再后来的某天,他说兄弟我正在喝音乐酒,过来喝两杯嘛。素素也没有扭捏,她本来也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带个朋友就去了。说来好笑,大家都觉得网友见面还是怕人家笑。于是,在路上就短信商量说:就说是同学来了。可能是聊天聊得比较久了,当他说不想做兄弟了的时候竟没有以往的反感。但毕竟对方是有家室的人,素素还保持着一分理智。再后来的见面完全是听了朋友那句:“你想走出来,就得迈出这一步找个人过渡下嘛。”素素知道自己,怕自己没把人家当过渡反而自己又陷进去。有过犹豫,但也许寂寞久了都想找个人陪吧!何况她从小就怕寂寞的一个人。 冲动终于战胜了理智,何况她本来就从不理性的一个人。交往了起来,一直觉得那人对她还是很好。她很享受那种被宠的感觉。也许,以前根本就没有受过宠,这种感觉越来越让她沉溺其中。时间越久就越觉得自己深陷一分,这也让她很惶恐。偷来的爱总有归还的一天,她甚至不确定对方对她是不是真有感情。这点对她来说比其他任何东西都重要,她认为自己可以接受分手那天,但现在她要的是份真感情。她想过有天终究会接受一刀两断的现实,但她没想过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昨天还说想她的那个人,今天就会突然没了音讯。实在忍不住,卑微的放下自尊发了短信问:怎么了?怎么了?但现在电话把弄在手里半天了却一直没回音,有的事是不用再追问的,大家都清楚怎么回事了··· 眼泪滑落下来,想起离婚时一位朋友劝她的话:“你不是个放得下的人,离什麽婚嘛,睁只眼闭只眼就这么过一辈子得了。”如今终于领会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当初单纯的爱都会变质,如今还能追寻多少真感情?不能游戏人间适应游戏规则的人是不适合离婚的。素素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不相信爱情了。爱原来是一种毒酒,乱碰不得,喝了就会伤害自己。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再不轻易言爱了,像戒毒般戒掉爱··在今后她的人生字典里再也不会出现爱情二字···如果你那天看见一个游戏人间的女子向你举杯,她喝下的不是酒,而是藏在心里的毒··· §§周芷若的梦魇 佛笑,拈花花开:“花本无过,奈何凄风苦雨;花被风雨伤,痛极出了血,沾了血的却嫌脏了手;看那催花的雨里,你们可有泼水?” 周芷若记不得这是多少几次从梦中哭醒过来了。梦中不同的场景,不同的人物,不同的情节,却总是有个共同点,那就是被人遗弃的画面。前世,也许是芷若最深的梦魇。她始终无法忘记那场婚宴当天他弃她而去的画面,所以令到她这一世也总是摆脱不了对爱尚存怀疑的态度? 周芷若托着下巴望着窗台上那盆芳草萋萋的香草,眼泪滑落下来,咸咸的。滴在她亲手种的那盆香草上,据上一世她残存的记忆,是因为她出生在那一个盛夏的7月,父亲看见门前芳草萋萋所以取了芷若之名。但这如同香草般的名字,却没能带给她香草一样的命运。微弱的阳光照在香草上散发出的光芒,是那么的只能灿烂夺目。而 她却只能若同香草下阳光光顾不到的青苔,那么的羸弱卑微。关于前世今生,几千年来长长短短的记忆,已是趟河而过的水。 也许,什麽也动摇不了这个坚强的女子,唯独感情是她最大的挫败。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痕总会在午夜梦回时以固执的方式顽强的跳了上来。她总是想起汉水岸边的初次相见,她无法忘记夕阳如醉,晚霞满天无忌哥哥吻她的脸时说:“谁叫你天仙下凡,咱凡夫俗子,怎把持得定?”芷若相对无言“只抬起头来,脸颊上兀自带着晶晶珠泪,眼中却已全是笑意。”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芷若已经想不起来。记忆已经变得好模糊,模糊到似乎没有过去一样。但记忆却又好可怕,可怕到过了几世了却还会在梦中演绎挥之不去。 这一世的芷若,只想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活着。期待并且相信每个人给自己的笑容都是真心的,希望身边的每个人都是真心的喜欢自己。她也尽量对身边每个人都好,她把对身边每个人的好当做幸福来看,因为她真的介意自己不被人喜欢。 在朋友面前收藏好悲伤,脸上总是溢满着笑颜的她,不希望有人读懂她,她不要谁看穿了她。但偏偏千年来倔强率性的她,说出的话来就是心里所想。前世,在江湖里闯荡就不精于世故的她啊,还是学不会掩饰,还是学不会迂回,学不会在人前面带笑颜心存另念。怎么?是那份深埋在心,沁入骨血的高傲作怪?常常说出一句无心的话,就会引来别人的误解。唉~~真的,真的不是这意思啊~每每这时候她懊悔好久,懊悔自己怎会历经千年还是,还是学不乖,总是不讨好的让人误解?但懊悔的心,未必有人看得见。不是我吝增加解释啊,而是高傲的心羞于出口。其实就是那种你给她一个微笑她都能一辈子记得你的好的人。她恐慌、不知所措,她怕失去,她怕失去她身边的一切朋友。那会让她有种被扔下的感觉,那种感觉叫遗弃。芷若听了一句深有同感的话:“最深的伤痛不是你爱的人不爱你,也不是你不爱的人爱你,而是你爱着的人不够爱你。”他爱你没有你多,没有你爱他那么深,所以注定你是妥协的那个人,注定你是放下自尊卑微的那个人。 那一世,无忌哥哥说:“倘这行足印是我留下的,我得能和周姑娘并肩而行····”想必也是爱她的吧?只是因为不够爱,所以有了背叛与分离?因为不够爱,所以喜新厌旧、三心二意?唉··大概也如是了吧··· 所以这一世的芷若看见别人的感情都会从旁剖析一番,到底你们谁爱谁多一点?他们谁会在想谁的时候,失了魂的跑到想念的那个人身边?哪个人却只能在想念的时候暗自想念?谁在撒娇扁着嘴巴想哭的时候,有人却说,我不吃你这一套?眼泪掉下来,却只能怨自己不懂事?一定是不够爱,许久未见才没有相思不会憔悴吧?常常芷若在看到别人为此伤心落泪时,就绷起神经警戒的对自己说,宁可要“爱”与“不爱”那种决绝的感情。不够爱是一种折磨,让你心上心下,吊起的心总是比让人死心更难受。既不能爱得死心塌地,那么我们不如俩俩相忘··· 前世,挥之不去的梦魇。芷若总是怕前世的某个情节,像梦魇般带到这一世来。她小心翼翼,她总是用敏感的神经感触,感触着身边的每个人,每件事物,哪怕你带来的细微末节。她不能容许自己再有那让人死过,几经轮回都无法忘记的命运了啊~~那么多个失眠在枕头之上无尽流浪的夜晚,你们知道我要怎样的几经反侧才能入梦吗?怎样的把心摆在下一个渡口,才会,才会带着惶恐进入梦中···梦中,芷若坐在那汉水河里的轻舟上,轻抚着那把长剑幽幽唱着:“我的长剑,幽凉若水··· §§前世的宿命 憔悴去,此恨有谁知?天上人间俱怅望,经声佛火两凄迷。未梦已先疑—— 容若 朱颜从来不敢凝视肖风的眼睛,肖风问她是不是从来不正眼瞧人,只有她自己知道最容易泄露真相的,便是眼睛,它透露着所有欢喜与悲伤。我对着你微笑,抬头仰望天空却溢满悲伤。 如果说人生一定得经过一种磨难的话,那肖风就是她的一道劫。朱颜常常想如果时间可以反转的话,那么她宁愿和肖风从来没有认识过。还记得在那个朋友的生日聚会上,肖风端了酒杯过来朋友给他介绍朱颜,他便亲热的叫她阿朱,还玩笑说自己该改名叫萧峰。 朱颜那个时候就发现肖风的口才可真好,他给朱颜一杯接一杯的倒酒,说是为了这千百年来的缘分,就是为了这难得的缘分也得干了。后来肖风就一直叫朱颜阿朱了,久了,叫得朱颜都相信他们是真的缘分了。 有些话听久了会当真,何况朱颜原本就是个对感情认真的人,但她没料到男人大多见不得女人认真,没料到有些男人看到女人真的认真了会害怕。就在肖风一声声的叫着阿朱缘分啊的时候,朱颜发现自己爱上肖风了。她和肖风的关系就那时开始起了变化,肖风变得有些回避朱颜,他总说自己忙,以前一两天就要见一次面,现在半个月也见不到他一次,再后来就连朱颜的短信他也懒得回了。 感情是最折磨人的东西,朱颜变得越来越憔悴,最近她总是做同一个梦,梦见自己死在一个男人怀里。醒来朱颜打电话给肖风哭着说自己的梦,肖风却说朱颜神经有问题了。朱颜的梦越来越长,越来越清晰,梦中那个男人抱着她抚着她的长发哭喊着,惊醒过来她打电话给肖风,肖风更怀疑她神智不清了说:“我现在才发现你不但情商低,连智商也低。”说罢便挂了电话。 朱颜却越来越怀疑那梦中是不是有什麽启示,肖风不再接她的电话了,直接告诉她说:“我们不合适。”朱颜问他:“你不是说过我们要一辈子的麽?”肖风望了望她说:“我说过吗?我不记得了。”肖风看着朱颜瘪着嘴眼泪快掉下来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的说:“唉···难道你还是小孩子啊?” 心落成灰,拖着沉重脚步回家,环顾四周朱颜惊觉没有一个可以信赖和依靠的人。喝下半瓶红酒沉沉睡去,恍惚中她看见肖风抱着她拼命哭喊着:“阿朱··阿朱··”这一次她看清那个抱着她的男人是肖风,肖风是爱她的,这次她是笑着醒来,她认定梦中的情节是她和肖风的前世,他真的是萧峰,她真的是那个笑着死在那位契丹男人怀里的女子··· 朱颜摸出枕边的电话想打给肖风又颓然放下:“哈哈···原来命运早在前世的前世就安排好了,我注定要死在你的手里,浮生若梦,我们始终逃不过命运的纠缠。”她一厢情愿的沉溺在自己的梦中:“肖风不再接我电话··也许,死会让他记起我吧?如果死能让你牵挂我,那么我愿意··。” 腥红的血液顺着手腕流了下来,朱颜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像极了梦中躺着爱人怀中的那位女子:“···肖风,我要你记得我···记得你对我说过的情话···记得那些··被你遗忘了的时光···”爱人,我去了,在你怀中死去,就是我选择的宿命。 (关于这个有阿朱的故事用了自己的网名,而且这篇文的情节就是写了一位患有心理疾病的女子,也许,是因为在爱情中挫败而患上心理疾病,也许是本身的问题,但好像在我们身边也存在着很多这种人,所以,关于心理卫生的健康,自我调节也很重要。) §§梦话前序 年易老学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 朱熹 朱熹:(生于公元1130——卒于公元1200年)字元晦,一字仲晦,号晦庵。我国历史上著名的理学家、思想家、哲学家、教育家、文学家。世称朱子,是孔子、孟子以来最杰出的弘扬儒学大师。他提出了“存天理,灭人欲”。他认为一切都要遵循天理才是真、善、美,而破坏这种真、善、美的正是人的欲望。朱熹办有著名的白鹿洞书院、岳麓书院对后世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满江红 弹铗归来,更谁叹、有鱼无肉。念良夜,向阑相对,旧欢难续。一夕乍寒秋枕梦,十年重翦西窗烛。算人生,得意待何时,蕉隍鹿。尊有酒,妻堪熟。书插架,儿能读。傍虚檐翠云低亚,万竿如束。数点苍山遥人户,半篙春水斜穿屋。便门前,车马寂无人,从教俗—— 朱晞颜 朱晞颜:(生于公元1132年——卒于公元1200年)字子渊,南宋词人、书法家,曾任桂林静江知府、广西漕使。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朱淑真 朱淑真:南宋历史上最具争议的女词人,一作淑贞,号幽栖居士。这位被魏仲恭形容:“旅邸中好事者往往传诵朱淑真词,每窃听之,清新婉丽,蓄思含情,能道人意中事,岂泛泛者所能及,未尝不一唱三叹也。”他就此感叹朱淑真“颜色如花命如叶”立志收集整理朱淑真诗词集,名《断肠集》。文字上记载,朱淑真出生官宦之家,乃朱熹的侄,现在更有学者传朱淑真是朱晞颜之女。 这位绝世女才人就像是一首在我们心中唱过的歌,只在心中响过,但也响在了心中。带着几声唏嘘,几声叹息走进朱淑真的断肠集,和朱颜一起穿越红尘,去寻找那前世的前世风干了的记忆··· §§梦话一 我是遗落在世间的一粒多情种子,无奈人生太多恶阻。那长长寂寞和阴暗相随的旅途,倘若有一个人能懂我,那么再长的等待又算什麽?在一生经过无数次盼望过后,我守着芭蕉夜雨,对着孤灯幽窗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这等凄切,恰如那漂泊无落的浮萍,唯有把满腔悲凉落字彩笺上,字字行行都断肠。 此情景,怎不叫人愁肠百转,泪透春衫。 是否才女多不甘,是否红颜多寂寞?落寞和孤寂总与我随行而至。是我太敏感?还是我细腻伤感的心本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我以“幽栖居士”自号。莫非真应了幽栖意境?还是我知道命中就注定萧瑟黯然,才有感为自己定做了这个号? 初合双鬟学画眉,未知心事属他谁。待将满抱中秋月,分付萧郎万首诗。 少女情怀总是诗,当年待字闺中,浪漫天真的我也曾对着月亮许下心愿。可双鬟初合的我满腹诗才,且通音画,我期望能有一位知我懂我的萧郎与我琴瑟和鸣,这有错吗?他们说我是德行不端。 春巷夭桃吐绛英,春衣初试薄罗轻。风和烟暖燕巢成。 小院湘帘闲不卷,曲房朱户闷长扃。恼人光景又清明。 湘帘不卷,朱户长闭,我比划着新买的薄衫却什麽心情也没有。外面的世界正千花竞放,姹紫嫣红。春的韵幽,春的丽致都与我无关。本以为,你是我最美丽的邂逅,能在我人生最美丽的时候与你相遇,我以为老天知道我梦寐,于是,我便在心里许下:要与你花蝶双飞,共许来生。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遇见你的那一刻,我恍惚如梦中。这不是每日入我梦中的人儿吗?怎就当真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了?一切这样真实,叫人不敢相信。 那晚花灯市上,我听见有人叫我,依着你的呼唤,我轻轻回过头来。就着璀璨的星星灯火,只见你锦衣玉带,仪表堂堂,丰逸俊朗。我听见我的心跳声轻轻低下了头,梨花新雨,不胜妩媚与娇羞。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后来你说,你惊艳于我的惊艳,媚惑于我最初那一低头的温柔。被你牵手的那一刻,我轻轻的颤抖。那一夜,月光如水,融融泄泄,你将我芳腮轻轻托起对我说,待你考上功名就回来迎娶淑真。你目光灼灼在此刻是如此的挚烈,如此的缱绻,我沉醉其中。柳树梢头那煌煌的一轮明月啊,你不是见证了我的激情与甜蜜吗?为何后来却只能是我一生难以泯灭的怀恋? §§梦话二 “春闱报罢已三年。又向西风促去鞭。屡鼓莫嫌非作气,一飞当自卜冲天。 贾生少达终何遇,马援才高老更坚。大抵功名无早晚,平津今见起菑川。” 不知你是未考中功名呢,还是早已另攀高枝了?三年了,枉淑真为你牵肠挂肚。 爱真的会天长地久麽?我曾经以为会天长地久。我满心期盼:“片红休扫尽从伊,留待舞人归”。我殷殷期盼你归来,盼来的却是满心凄苦、莺散花残最终至爱成伤。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又是今年月元夜了,灯火依然如去年般亮如白昼,月儿依旧已经爬上了柳树枝头,不知是否也若去年般去偷看哪对有情人了?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怎会一去就不复返?再没有人帮我搽含泪的眼,我只有任它泪湿春衫。 “独行独坐,独倡独酬还独卧。伫立伤神,无奈轻寒著摸人。此情谁见,泪洗残妆无一半。愁病相仍,剔尽寒灯梦不成。” 对妆镜,怯了心思,瘦了朱颜!不是已经春天了吗?怎么我竟还觉得寒气袭人?唉··反正是一人无人怜,无人看。君已弃我远去了,想今后谁将我的沈腰轻揽?谁与我西窗共剪?连脸上泪痕滑过只还剩下一半的残妆我也懒得管,衬在黯淡昏黄的灯火下越发显得我孤凄愁病了。我兀自挑着灯芯,想还能挑出去年元月夜的璀璨,想挑出人月两圆。 “斜风细雨作春寒。对尊前,忆前欢,曾把梨花,寂寞泪阑干。 芳草断烟南浦路,和别泪,看青山。” 我们终于在爱里走失了,纵是不舍,你不属于我。我,只不过是开放于春天中那妖艳的一朵,我的美丽只在那个季节,过了花季,你就要走开。 你就这样轻易就松开了我的手,你此一去就不再见你回头。我唯有把爱定格在月亮下柳树旁,你对我许下承诺的那一夜,我把它鍩在心上,生生世世。 从此我的世界不再灿烂,我的世界不再有你,不再有春花秋月,有的只是凄然泪下,独对阑珊。我的花季只为你绽放,你走了,我花开的季节也就过了。 §§朱颜梦话三 去家千里外,飘泊若为心。诗诵南陔句,琴歌陟岵音。 承颜故国远,举目白云深。欲识归宁意,三年数岁阴。 爱情用来遗忘,感情用来摧毁,忠诚用来背叛。如今往事皆非,我留不住当初在郎君你心中心花无涯的惊艳,你弃我而去,我也无谓再坚持。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家母一直苦苦相逼,既然最终的那个人不是你,那么是谁又有什麽关系呢? 有时候,爱比不爱还寂寞,就让我远走千里。我以为离开留有你影子的地方,看不见四处散落那些回忆的碎片,就可以,就可以安放我饱受煎熬的心。殊不知爱是煎熬,从来凄苦,原来有些愿望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只是对自己的欺骗,我任然留念回忆里那个人,即使那个人已经变了。 我是个贪心还一直拼命追的人,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故乡已经千里远了,昨天也非常遥远了,可是每当我望向那白云的深处,怎么你的脸一再出现?雾气升上了我的眼,此刻我才知道什麽叫放不下。我再也不愿意待在那个不爱的人身边了,我无法不正视自己的内心,我无法虚伪的掩饰自己。三载光阴,我度日如年,也曾想过要努力改变,也曾想过嫁作他人妇就该断了对你的念想,忘了那时的初见。 鸥鹭鸳鸯作一池,须知羽翼不相宜。 东君不与花为主,何似休生连理枝。 勉强是痛苦的,鸥鹭和鸳鸯怎可能作一池呢?就好比我现在的情形一样。如果东风不爱抚花儿,那有何必结为连理枝?就好比我和现在的他,我们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鱼要到哪里寻找交集? 我绝情吗?还是该说我痴情?我宁可抱香枝上死,不随黄叶舞秋风。我顶着世人的唾弃和嘲笑决绝的回了娘家,我以为一切还有圆满的余地,我以为路的那一头父母还会像我娇憨少女时一样在归家的路上迎接我,谁知,等待我的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锁,锁住大门,也锁住了旧时的繁华也将我的心锁在了时空深处,原来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是世俗的,包括父母。 §§朱颜梦话之淑真四 “寒食不多时,几日东风恶。无绪倦寻芳,闲却秋千索。 玉减翠裙交,病怯罗衣薄。不忍卷帘看,寂寞梨花落。” 这里春天再也已与我无关,杨柳、花枝、蝴蝶、春光旖旎都已与我无关了。我甚至不忍也不敢再卷起珠帘看,看那寂寞的梨花纷纷凋落,动我心颜,撩我潸然!寒食节已经快到了,春天早就来了,可我还是却不敢换上罗衣还是觉得这风吹过来凄冷无比,不知那园子里清冷的秋千是否也如我病霭的容颜般才显得如此萧索。 斗草寻花正及时,不为容易见芳菲。 谁能更觑闲针线,且滞春光伴酒卮。 当初樱花烂漫的期待还剩多少?花事近不过徒惹愁恨罢了,我拒绝这场花事。想我还待字闺中时,站在这秋千上迎风而荡,荡起我少女浪漫的幻想,又荡开多少洒落一地的欢笑?我也曾扬眉淡笑趁着春光明媚邀约女伴去长满蔓草的乡野,采摘还沾满露水的鲜花。更曾丢掉女红,豪情的举起酒杯与春天相约。 春已半,触目此情无限。十二阑干闲倚遍,愁来天不管。 好是风和日暖,输与莺莺燕燕。满院落花帘不卷,断肠芳草远。 流光容易把人抛,那些如同蔷薇般绽放的日子已相去甚远了,那个内心坚定而透彻的女子已经湮灭在风尘中再也回不来了。现在春意正浓又怎麽样?我被爹妈锁在庭院深深的楼阁内还比不上莺莺燕燕们来得自由欢颜,唯有靠着阑干轻叹:“愁来天不管。” 哭损双眸断尽肠,怕黄昏后到昏黄。 更堪细雨新秋夜,一点残灯伴夜长。 我总是期盼着黑夜来临,又是如此害怕黑夜。总是待一日光阴流尽我心中深深浅浅的伤便也涌了上来,禁不住肝肠寸断。在秋日来临的夜晚耳听窗棂外秋风、秋雨的消磨,我更有说不出的消沉难过,我怎会又想起你来?我说过不再留恋对你的记忆,怎会想起你来记忆任清晰得如水波明镜?怎会想起你来又令得我无法入眠?令我只有和点燃的孤灯相伴在这漫漫长夜·· §§朱颜梦话之淑真五 火树银花触目红,揭天鼓吹暖春风。 新欢入手愁忙里,旧事惊心忆梦中。 但愿暂成人缱绻,不妨常任月朦胧。 赏灯哪得工夫醉,未必明年此会同。 是否是我爱的太疯狂,活该我受伤?鬼差神使本已不大出门的我会被爹娘恩准,说我久未出门允许我来逛逛今年的花灯市,更有鬼的是我与你会再次相遇此地、此景。再度重逢虽然你身侧已有了新人相伴,我却毫不在乎,只要能看见你我居然觉得连此刻的冬夜的天气都如同多了一轮暖阳。唉~~我始终不是个善忘之人,我付诸于你的感情太重,回忆太深如今恐怕我又要因你断送我这些年平静的生活,但遗憾的是,明知是错,我却偏偏无法将你从我心里删除,偏偏要让这遗憾继续蔓延··就让我沉沦吧,虽然我还不知道到明年元宵节还能不能与你相见。 斜风细雨作春寒,对樽前,忆前欢。 曾把梨花,寂寞泪阑干。 芳草断烟南浦路,和别泪,看青山。 昨宵结得梦因缘,水云间,悄无言。 争奈醒来,愁恨又依然。 展转衾绸空懊恼,天易见,见伊难。 活该我堕入魔道,淑真我这一刻才全明白,自古男子多薄幸,他亲口许诺的誓言,根本是不信的。春天又来了,斜风细雨的天如同我半世飘零的人生,我独自举杯遥向那烟雾重重,烟雨凄迷里可曾能见到那样一个梨花盛开的季节,你曾携我的手游玩那芳草从中。唉~~心中绞痛起来,昨夜我又梦见他了,我心中似有千万般话要与他说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又相顾无言,再待想细细打量打量他,却见他挥袖离去我兀自就从梦中惊醒过来了。唉··我再也难以入睡了,为什麽要醒来呢?如我只能在梦中见到他,那我倒情愿一辈子在梦中不要醒来。抱着被子辗转反侧,原来梦醒更断肠,好久未见了,久得我也记不起日子来,久得你已记不清我样子了吧? 人生真就如同一场梦该多好?走错的路,做错的事,爱错的人可否让我重新做一次,就让那前尘往事如那梦一场? §§朱颜梦话之淑真六 女子弄文诚可罪,那堪咏月更吟风。 磨穿铁砚非吾事,绣折金针却有功。 闷无消遣只看诗,又见诗中话别离。 添得情怀转萧索。始知怜俐不如痴! 我该自责吗,我该反省吗?这世道女子舞文弄墨本就不被世人看好所接受,哪还能如我整天感叹风花雪月,女儿家就该做做女红才是应当。我忘了“丈夫对我好是我命好,丈夫对我不好是我命苦。”忘了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些千古名言就活该这世界容不下我。 我无云翼飞归去,杜宇能飞而不归” “待封一掬伤心泪,寄与南楼薄幸人”。 唉~~不知是酒的辛辣还是我自己愁肠难解?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我与酒儿相伴,我举着酒杯向那昏黄灯光映射在墙上的人影问:“韶华易逝、梦渐凉、我人生绚烂的光环、在日光的投影下、已变的班驳不堪,试问、我的人生将归何处?” 梦已断,心已死,此生花已开尽,红尘烙下的那些风月无法洗涤的痕迹,就让它随我一跃吧~此情难待,“萧郎从此是路人。”就让所有的爱恨,所有对你的眷念都随我一跃吧~别了,我无法眷恋的尘世,别了,爱过我和我爱过的人~~招魂幡已起,让我回过头来最后一次凝望这来时的路,最后一次再对这尘世上我所爱过的人们说一次我爱你~ 人世如飘蓬啊~我不敢再回头望。我怀着对尘世的眷恋,对父母的不舍,对你的依依惆怅纵身跳进西湖。这一世的冤孽都随我进了西湖吧,如就此断了所有痴念··也好。 后来,我的后来想朱颜你也知道了吧?呜··呜··我的一跳并没有就此换来宁静,据《断肠集序》中说:“其死也,不能葬骨于地下,如青冢之可吊,并其诗为父母一火焚之,今所传者百不一存,是重不幸也,呜呼冤哉!”亲如父母的人,竟也认为我喜欢诗文乃是罪过,没有人对淑真的离去惜别依依,甚至没有人掩埋淑真的尸骨,淑真惟有漫天的纸灰送走孑孑无依的孤魂,没有人知道灰烬里,藏着一个“不安于室”的女子全部心灵和热情。 §§朱颜梦话之淑真七 我遥遥渡河而来, 在河的彼岸,烟波流转。 对岸繁华三千,迳夜笙歌, 据说红尘万丈尽在其中, 要寻的人必也在那里吧! 我遥遥渡河而来, 红尘皆醉,竟也是一片迷蒙, 没有夜晚的城市有些骇人,踽踽独行。 枯灯守侯,该有人来寻我吧! 却见灯火阑珊,独不见来人。 我遥遥渡河而来, 长舟流回,未饮先醉捻月为盟,星芒尽掩。 我遥遥渡河而来, 摆渡人问:可要归航? 潇洒的挥挥衣袖:去吧,去吧! 繁华三千,总有依处, 摆渡人苦笑而去。 总有人夜夜岸边枯候,不得归航—— 我遥遥渡河而来, 彼岸、烟波流转;可有人寻我? 对岸、繁华三千;可有人候我? 踽踽独行,不得归航, 摆渡人早已扬长而去, 长舟流回!不得归航 ——《红尘摆渡人》 终于,这世上有人能懂我了,我朱淑真死后数十年、远隔千百里有一位后辈如是说:“比在武陵,见旅邸中好事者往往传诵朱淑真词,每窃听之,清新婉丽,蓄思含情,能道人意中事,岂泛泛所能及?未尝不一唱而三叹也!”这位名唤魏仲恭的人叹我:“尝闻摛藻丽句,固非女子之事。间有天姿秀发,性灵钟慧,出言吐句,有奇男子之所不如,虽欲掩其名,不可得耳。”惜我:“颜色如花命如叶”于是立志收集整理出我的诗词名之《断肠集》 生怕芳樽满,到更深、迷离醉影,残灯相伴。依旧回廊新月在,不定竹声撩乱。问愁与、春宵长短。人比疏花还寂寞,任红蕤、落尽应难管。向梦里,闻低唤。———纳兰容若 又过了五百多年,清朝顺治年间诞生了一位横绝一世的才子,如若他不是男,我还真以为是我转世投身于此。这位绝世才子对感情的执着,对信仰的追寻,还有他那些如同我般愁肠断句,令我怀疑是另一个我。“人比疏花还寂寞”这声声嗟叹是在叹息我麽?记得你的好友常叹:“滔滔天下,知己一人是谁?”他可是帮我借他之口说与你听——纳兰性德? 时间飞逝,转瞬就到了现在。现在人们对淑真的过往任然争论不休,柏杨先生就曾这样戏言::“巧妇嫁了拙夫,真是人间最大的不公平,人人见了都要跺脚,盖深惜之也。像《断肠诗词》的作者朱淑贞女士,以一代才女,竟嫁了个不识之无的庄稼汉,死后她的丈夫把她的诗稿词草,一把火烧掉,其愚如猪,虽把他碎尸万段,不能消心头之恨,跟那种男人同床共枕,简直是奇耻大辱……所有的怨偶,其锥心痛苦,都不在大原则上,而在小节目上。当朱淑贞女士灵感泉涌,写成一诗之时,其夫如放下锄头,磨鬓以观,抱之一吻,赞美鼓励,恐怕臭汗也会变成香的。我想那个蠢货,准是倒头便睡,看她挑灯苦思,还吼她不知省油也。如果竟有人认为这也可以忍耐,他照样也是一个蠢货。”现代学者邓红梅也曾对淑真作出研究考证说:朱淑真丈夫是汪纲,为理宗时权户部侍郎。 再后来的后来,就是我托梦予朱颜你写了这篇《朱颜梦话之淑真》。想来我的记忆只有托付予你的梦中记载下来,让它一世一世的轮回再生了~~ §§乱夜思----李煜(一)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前言:想家了吗?每每月圆之时,就是思乡之际。离家的游子总是在这个时候就会思故乡吧?家里有盼归的父母,等待的儿女,还有在桂花树下和你一起埋下誓言的那个姑娘。于是这个时候淡淡的离愁就晕染开来,思乡的情结更浓了。“抬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诗仙李白他老人家这时候会静夜思,那俺也来个乱夜思。有思乡就有离愁“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也总是在这离愁最浓的时候就会把另一位称得上是空前绝后独上西楼的词人想起。他就是以“日以煜乎昼,月以煜乎夜”而冠名的南唐后主李煜。 明月、七夕原本应该是象征美好,接受祝福的,可每每这时候就会恍惚从到西湖杨柳岸的烟雨中走出,远远的走出来一位穿白衣长衫长着重瞳的男子,隔着微醺的光影对我说:“我生不如所愿,死不能从容。”他暗哑着声音开始婉婉道出他的故事。 潇潇烟雨中他就这样坐在那青石桥的石阶上,目光遥望那远方,象是要看穿这笼罩得整座城池都似蒙了层白纱般的烟雨,不知是雨水蒙蒙还是泪眼蒙蒙,那雨水、泪水就顺着脸颊滑落在地化作了尘。 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性宽恕,威令不素著”的我本无心争权夺利,一心向往归隐生活就因为自己的生辰含有天命的暗示被推上了王位。我痛恨自己生在帝王之家,我本就不是治国之人,何况是一个已经颓废得摇摇欲坠沦为每年向宋朝朝贡的属国,这叫我怎生地能够安身定国,把已经割让成弹丸之地的国家打理得好? §§乱夜思----李煜(二) 我本只痴醉于我的音律、诗词、书法、绘画,“几曾识干戈”的我本只想过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的“天上人间”生活,却奈何沦得个“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的国破家亡。“一壶酒,一竿纶,世上如侬有几人。”想想,世上如我这般与世无争的有几人呢?我只想过我洒脱的生活,被硬套上的君王之位本也罢,到后来却是“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我本只想整日整夜的叫宫娥歌姬吟舞我和大周后共同修补好的那失传了200多年的《霓裳羽衣曲》,那时我夫妻二人琴瑟和鸣,我和娥皇所生的两个儿子是那么聪慧、可爱。我最疼爱的那个仲宣啊,呵呵,想着三岁的他就能始读《孝经》,过目成诵,熟背如流,不差一字。又酷爱音乐,每逢听到琴师演奏,无不驻足聆听,凭借曲调就能审辨五音,随着琴声哼唱。年纪虽小,言谈举止却合礼度。出席宫廷宴会,爱向文人雅士问学,按照长幼尊卑揖让进退,如同成人。我心里那个乐啊,就开了花,可仲宣,仲宣哪去了呢?为什麽好景不常在总是“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先是仲宣他,仲宣他意外猝死,接着娥皇病重,我每天衣不解带,药非亲尝过后再喂她,可是我是如此用心良苦,每天如此心悸你会离我而去的守护你,你还是狠心扔下我走了,只剩我“留连光景惜朱颜,黄昏独倚阑。” §§乱夜思----李煜(三) 红颜不再,很快更可怕的梦魇降临了,“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被赵匡胤那厮霸占了,我成了亡国奴,阶下囚。我恨啦··‘多少恨’到‘多少泪’,自‘芳春’到‘清秋’。 我囚禁在别人从我手中霸占来的深宫里,我苟且偷生,我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我忍气吞声,我再也见不到昔日的繁华,我忍辱负重,赵匡胤死后我还得任由他儿子赵光义那狗贼凌辱,你们知道我是怎样一种心情,怎样的痛吗?“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罢,罢,罢“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往事只堪哀”啊··窗外寂寞梧桐锁清秋,月光如练泄了一地,冰冷清凉。 七夕,又是一年七夕时,我望向窗外的月亮,哈哈··今天是我的生日,远处金銮殿里歌舞升平,刚才赵光义那狗贼派人送来毒酒,那场为我庆生的鸿门宴上,我叫歌妓唱了我那首刚作的《虞美人》,这不我离场回来那狗贼就派人赐来御酒一杯。 呵呵~~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呵呵,死可怕麽?常常我“梦里不知身是客”我常常会“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有比那种梦与醒交替,一次一次从梦里的天堂坠入醒来时的地狱可怕吗?那种令人心悸的反复折磨才比死更难受吧?我一举端起金樽里的酒一饮而尽···疼痛袭来··我滑落倒地,眼睛···是毒性发作了吗?还是是泪和尘迷蒙了眼睛? §§乱夜思---李煜(四) 我努力挣扎着想再看一眼窗外的月亮是否如我出生时一样的皎洁,呵呵··我看到了,好美啊··我看到梧桐落叶在月光下飞舞,银色的月光照在漫天飞舞的落叶上,千片万片象千只万只蝴蝶在翩翩起舞。怎么··怎么我也飞起来了呢?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是在梦中吗?这次不是在梦中了吧?我感觉身体象一片柳絮,我从地上站了起来脚尖轻离,我飞了起来,我飞过“一重山,两重山,”呵呵··我的金陵,我看见我的金陵还是那样的雕栏玉砌矗立在那里。呵呵··江南任还是这样的“柳丝长,春雨细。还是那个“亭前春逐红英尽,舞态徘徊”的美景。 呵呵,那是谁在“桃李依依春暗度,谁在秋千,笑里轻轻语.”是娥皇,是从嘉的娥皇啊,你这些年跑到哪去了?怎的还是那样年轻,好似你从未与我分离,还是从嘉最后一次见你时的模样? 娥··娥··皇·啊,你这些··年扔下·我去了哪里啊?你可知道我想你,··可知道我这些年受的凌辱、委屈?再见到娥皇,我想到这些年对她的思念,想到国破家亡,受尽凌辱还死于非命,悲从中来我再也忍不住泪如泉涌向她急走去。 我伸出手想拉住她的手,我再也不要她再离开我···可是,怎么我碰不到她?她好像看不见我,她象是透明的幻象还是坐在秋千上笑语盈盈,我急了,我哭喊着她的名字扑过去想要抱住她,可她却像是水珠在太阳下蒸发了般慢慢消逝了··· §§乱夜思---李煜(五) 为什麽?为什麽这样对我?“茫茫独逝,舍我何乡”为什麽我天天守在你的病榻前试药亲尝唤不回你,我天天为你虔诚祈祷“玉树后庭前,瑶草妆镜边。去年花不老,今年月又圆。”唤不回你?今次,你我夫妻好不容易再相见,为什麽你还是忍心象宣纸被春风打散,消失在江南烟雨蒙蒙中? 那一次我哭了很久,我靠在月明楼的栏栅上嚎嚎大哭,声嘶力竭哭了个肝肠寸断。像是要把春去冬来,昔日繁华,昨日凋零,我一生的悲苦,血泪斑斑全都哭尽。 那一天我从早哭到晚哭了个天昏地暗,后来一位端着汤药的老婆婆见我可怜她说:“走吧,孩子,跟我上路吧。喝了这碗孟婆汤就什麽都不记得了,再也没有思念,没有悲苦,没有绝望。” 月光下那碗汤,汤色纯净,香气四溢。我好奇的看着这位不知从哪来的神秘婆婆,她对我说:“孩子喝吧,喝过忘川的水熬的汤,踏上黄泉路,过了望乡台,你就再也不会记得今生今世的伤,今生今世的痛,忘了今生今世你深爱过的人,今生今世所有的爱恨情仇都不会再有,好好去投胎在世为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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