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汗,她是无可替代的,从阿尔山弘吉剌部落开始追随我那么多年,我们彼此情深意重,誓不离弃。”
四处寂静,只剩下虫鸣。
脱里几声大笑。
“好,这才是我们草原上多情豪爽的男儿,不过,孩子,大丈夫忠孝节义,忠为先,孝次之,后世子嗣不能少啊。”
“孛儿贴虽是弘吉剌部落的女子,与你母亲同宗,毕竟她有过不凡的经历,传承于后世,岂不遗臭万年。”
不凡的经历,遗臭万年、、、
脱里的话无疑在我已经溃烂的伤口上再划伤一刀,好痛。
逃离那里,我的泪如断线珍珠,层层水雾,抹不去,擦不净。
脚下一个不稳,身子重重摔在地上,手肘顿时火辣辣的疼,顾不得那些疼痛,不想再动了。
“阿帖、、”
听见这个声音,心底里的愧疚和那最柔软的部分被他唤起,抬起头,看到札木合,颤抖这双唇:“札木合安答、、”
他紧蹙眉头,上前将我从地上扶起,似有不顾一切之意把我带入怀中。
“我害怕见到你的眼泪,阿帖,我希望你快乐,现在你的忧伤太重了,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回到那种策马奔腾的日子?”
“策马奔腾、、、这个年代不适合那种日子,札木合安答,如果没有人能统一草原,统一天下,结束杀戮,我们永远无法实现纵马驰骋快乐的生活。”
札木合放开了我,抓住我的双肩,眼眸中闪动着坚定深邃的目光。
“好,阿帖,为了你这句话,我势必做一个那样的人。”
我苦笑。“我会看着的。”
“我知道你心里很苦,阿帖,你若是觉得累的话、、”
“是,我很累,可是我不会让你帮我。”
我不能接受他的帮助,否则给了他希望,最后仍会让他失望,所以,札木合安答我不配你如此对待。
不等他的回答,我从他身旁走过。
“阿帖,你太倔了。”
身后,只听他喃喃低语,却没逃过我的耳朵。
对一个女人来说,嫁了人,又被外族人掳了去,流言蜚语是不可少,逐渐的乞颜部人对我都有了另一种想法。
他们不说,我心里清楚。
那晚脱里的话还在脑海盘旋,不知道铁木真怎么想,他对术赤不冷不热了,对我亦如此。
他不来我帐里,我也省得面对他时的难堪,晚上带着术赤一起睡。
我都明白,他为脱里的话动摇了,没有我,他的女人没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