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和铃铛到偏厅时夫人还没到，玉节已经坐在桌边了，看到她们，站起身来打招呼。 翩翩极少如此着意打扮自己，对自己的装扮还是有些不适应，也不敢看他，径自走到他对面的位子坐下，拿起丫头递来的茶杯低头喝茶，铃铛则和丫头们出去外面帮忙预备早饭。 “很好看。”趁着没人，玉节大胆地打量对面的翩翩，忽然低低地说了一句。 翩翩低着头，正浑身不自在，突然听见他说这么一句，心跳陡然加快，脸都快烧起来了。 “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平常的样子。” 他、他怎么敢！难道就不怕被人听见吗？而且……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他怎么能对她说喜欢？！ 翩翩越想，竟然恼怒起来，气他如此轻浮，气他不顾虑她的感受，明知不可以，明知他要和别人……还要说这样的话，这岂不是要了她的命？他竟不顾她的死活了吗？这可要她如何是好！ 她还挣扎于自己的情绪中，突然看见玉节起身，向着门口恭敬地喊了声“母亲”，她才一脸慌乱地起身也跟着喊了声。 “嗯。”林夫人什么都没说，眼光在他们两个人脸上扫过，似没看到她的失态，走到他们两中间坐下。两人跟着也坐下，丫头们布上早饭，三个人默默地吃着。 她还是能感受到玉节不时看向自己的眼光，可是她不敢抬头，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不知道夫人刚才有没有看出什么。 过了一会儿，林夫人搁下碗筷，用帕子擦拭嘴角，端起茶杯喝了几口之后不紧不慢地放下，她看见玉节也停了筷喝茶，就赶紧放下手里的碗，拿起茶杯。他们三人第一次一起用早饭，翩翩的手脚都有些不知该如何放才好了。 “翩翩，吃饱了吗？”林夫人看向小心谨慎的翩翩，神色复杂。语气没有了那日的温和，又恢复了以往的疏离，翩翩不自禁地更加恭谨起来。 “已经吃饱了。” “过一会儿丰兴盐行的掌柜和公子会到咱们这里来，你们两回去收拾一下，客人来了会让人去通传，别耽搁太久。”说完起身先行离去。 “是的，母亲。”两人应道，起身恭送。 夫人走后翩翩才松了口气，想起刚才的事，转脸恨恨看了玉节一眼，什么话都不说走了出去。 玉节无奈苦笑，看来要让她解开心结不是简单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