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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祁连风?”我心中一惊,反口问道。 黑衣人点点头,语气沉稳中透着一股无形的强劲力道:“是。在下曾与小姐有过一面之缘,也许小姐不甚记得在下容貌,那日潜入薛府劫掳小姐到郊外见丞相的就是在下。” 我又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冲他点头道:“我记得了。” 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只见他上前走了几步停在与我三步远的地方站定,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道:“连风此行是奉丞相生前之命有东西交给小姐。”说罢郑重的从贴身怀里摸出一封信,双手递到我面前。 “这是……景略留给我的信?”我哑声道,在看到信封上那飘逸的行书一挥而就的“可儿亲启”几个字时,喉头哽咽近乎不能言语。宫里只有景略才会唤我可儿,这两个字迸进眼里,恍惚间又依稀看到景略带着暖如二月春风般的笑意在耳畔唤我,仿佛那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就一直站在我身边看着我,会默默地帮我,听我诉苦,安慰似的替我抹泪,仿佛永远不曾病过,不曾痛过,不曾离开过…… 颤抖着接过连风掌中的信,有一瞬的迟疑,眼中些许的朦胧泛出,我抿了下嘴唇,撕开了信封。 一行行的读下来,手指几近握不住眼前薄薄的信纸,洋洋洒洒的文字带着他一贯的温文尔雅,就算,就算是赴死,在他眼中也不过是另一场邀约,玉杯琼酿,红袖添香,溶溶月色下的侃侃而谈……那个扪虱而谈的俊雅青年,丝毫没把死生放在眼中,他的胸中,有天下苍生,有治国大计,有锦绣山河,有诗词华章,有爱,有情,唯独没有恨……可是景略,这份呵护和爱怜你要我如何去还?眼中酸涩的难受,胸口突突地跳动,我强忍着逼回悬而欲坠的泪,却低低苦笑出声来。 “小姐,丞相吩咐,他走后七日将信交予小姐手中,连风等也将从信交到时起听命于小姐!”连风单膝跪地抱拳说道。 我吸口气,将手中的信纸仔细折好重新放进信封,收进妆奁匣底的夹层里,转身扶起连风,将头上的梨花簪拔下交到他的手里,禀声道:“绫可现下就有一事麻烦祁将军。” 祁连风躬身道:“小姐有事尽管吩咐,连风早已不是将军,将军之称连风实在担不起,以后小姐叫在下连风就好。” “好,连风,我现在命你调用手下能用的人手,尽快查明紫衣鸾儿和她所在的鹰士势力与……与平阳太守之间的关系,尽量详细,如有可能,将紫衣鸾儿的身世背景搜集到。”手指摩挲过荷包上突兀的纹络,一遍又一遍,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心底激荡的不安。 “是,连风领命。” “小姐,这是刚刚陛下派李公公送来的。”雪谦抱着几本琴谱站在门外,拾眸看了我几眼,咬着唇欲言又止。 我接过琴谱放在琴凳上,回身见雪谦依旧倚在门楣处,手中的手绢已经被她绞得没了样子,叹口气,摆手唤她进来:“李公公来送琴谱的时候说过什么话没有?” 雪谦“啊”了一声,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样问,抬头皱眉看了看我才道:“没,李公公和前两次一样,只吩咐说这是陛下为小姐找来的琴谱,让我抱来给小姐,并没有说别的。” 我点点头又问:“雪谦,李公公三次送来的琴谱都是你去接的?” 雪谦眉头还是皱着,圆圆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犹豫,想了一下才回答:“原本李公公是叫醉夏姐姐去接琴谱的,可醉夏姐姐说她要服侍小姐抽不开身,让我替她去了。小姐,李公公三次送的琴谱都是我接的,可有什么问题吗?” 我冲她笑笑:“没事,就是想知道李公公有没有替陛下带来什么话,既然没有就算了。你去吧!” 雪谦福了福身,唱了个“喏”,转身退下。 我在那一摞琴谱中随便拾了一本,刚翻开几页,眼角瞥到门口的粉色裙摆似是有些恋恋不舍,笑道:“雪谦,还有事吗?” 雪谦听到我叫她,忙扶着门将那条迈出门槛的腿收回,放低了声音柔柔道:“雪谦知道小姐懂得许多大道理,也有自己的主见,雪谦只是想说,小姐不必忧心眼下的情况,虽然现在暂时被关着,可是皇上三番两次的派李公公送来琴谱,如此也让别人不敢怠慢了我们枫竹阁。何况,今天我去接琴谱的时侯,发现枫竹阁外的侍卫已经撤走了大半,虽然陛下没有让李公公带什么话给小姐,但是雪谦看得出,陛下舍不得小姐受苦,不出几日,等陛下气消了,小姐就能出去了。” 我面上保持着微笑看着雪谦,冲她轻轻点头,舒口气道:“你看我现在像是在忧心吗?关也罢,放也罢,总而言之都是陛下的事,眼前我只想把日子过舒服了,这才是我的事!” 雪谦看我一脸笑意,不似前些日子的伤心欲绝,也舒了眉头展了笑靥:“这些日子总算见到小姐笑了,小姐要是总这么笑着,雪谦多说几句话也值了!”说完脚步轻快的出了房门。 待雪谦的脚步声消失,我脸上的浓浓笑意垮了下来,放下手中的琴谱,起身也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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