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一抹
玉房是在无故旷工三天之后才姗姗步入海市蜃楼夜总会。
崔明辉一看见她就立刻迎了上来:“玉房,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几天都联系不到你?”
“手机摔坏了。”而她并未告知他家里的号码。玉房坐在梳妆桌前面,开始心无旁骛地画起妆。
崔明辉正准备离开,却不小心看见玉房的肩窝处有一块紫红色的痕迹。“玉房,你肩上的淤青是什么?”
玉房透过镜子一看,果然有小片紫红色!这男人,那一夜留下的痕迹好不容易淡去,昨夜居然还敢不顾她的再三叮嘱,在她身上留下贪欢的印迹!咬牙切齿了一会儿,她才继续上妆。
崔明辉毕竟是个男人,心思稍一转,就知道那是什么了。玉房,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困惑了。
直到将近12点,玉房才终于得以走出夜总会。都怪那个凌子萱,非要揪住她骂个狗血喷头才肯罢休!不就是三天不见人吗?她能把她怎样?
忽然,她停住自己的脚步,视线越过三三两两的人群,看向双手撑着夜总会外面的栏杆的男人。
“你怎么来了?”
嬴政转身走向她,不答反问:“怎么今晚这么晚才出来?”
“没什么!”她睨着眼前的男人,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说实话,你是不是专门来接我的?”
“我只是担心上次那批人再次盯上你。”他的神情染上阴厉:“那一晚就该杀了他们!”
丝丝暖意沁入心田,玉房主动挽上他的手臂,说话的语气却显得冷清:“政,不要对我太好。”
“哟,在夜总会里装得跟冰清玉洁的圣女似的,出了夜总会倒是打情骂俏毫不避讳嘛!”讽刺的声音横空而至,打散这漫漫风情。
玉房用眼角余光瞥了凌子萱和崔明辉一眼,径自对着嬴政说道:“政,我们回家。”
直到玉房挽着嬴政走出一段之后,凌子萱才肆意地嗤笑:“早说她就是一狐媚子你还不信,怎么,如今你还把她当圣女一般膜拜吗?”
崔明辉凝望着那抹渐行渐远的纤影,终于察觉到那纤细的人儿不可能为自己所有。可是——
“爱了便是爱了,纵然知道从一开始就错了,又能怎么样呢?”他无奈地喟叹,向着与玉房相反的方向走去,独留凌子萱在原地木然而立。
又到了必经的黑暗街段。
嬴政敏锐地感觉到身边女人抓紧了他的手臂,于是无言地揽住她的肩,轻轻地拥住她。
“其实我没有怕,只是感觉夜风有点冷。”
嬴政嘴角扯出细细的弧度,没有拆除这个女人的谎言。
漆黑的长路因为有了彼此的陪伴,她不再恐惧,他也不再彷徨。第一次,玉房不用在黑暗中紧握双拳,战战兢兢地紧绷着神经,直到眼前出现微弱的灯光……
“为什么执意要去当舞女?”那种充满肮脏的场所,按道理应该是她深恶痛绝的,而她却甘愿用自己的肢体去取悦让她感到恶心的雄性。她,到底在执着些什么?
玉房的身体一颤,良久不语。
“算了。”
可是,玉房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落寞地升腾而起。“当舞女可以赚到很多钱啊!呵,很多很多钱!”她把头靠在嬴政的肩上,整个人仿佛虚脱一般。“那个女人当年为了五百万抛弃我跟姐姐,以致姐姐含恨而终,至死不能瞑目,而我却被迫在那种声色场合苟且偷生。所以,我恨她,用我的全部人生去恨她。”
原来跟他一样,都何其不幸地有一个可恨的母亲。这就是同病相怜吧!嬴政忍不住将玉房揽得更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