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嬴政张开眼时,身边已经空了。眸光一扫,很轻易就找到了那个裹着浴袍伫立在窗前的人儿。僵直的背影透着浓浓的孤寂,以及渗在骨子里的倔强。
他没有起身,只是托着脑侧,默默望着低首的她,眸底闪过淡淡流光。凝望许久,他才披上散落在地上的衬衣,走到玉房身后,将沉浸在忧思之中的人儿拥入怀。
“还好吗?”一夜狂热的需索,对于初经人事的她未免太过了。是的,她是处女。直到他进入她,他才知道在她魅惑人心的外貌下,隐藏着怎样冰清玉洁的灵魂!这是出乎他预料的,原本以为只是再寻常不过的男欢女爱,可是如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玉房默然不语地任由身后的男人拥着自己,没有察觉到自己一点儿也不厌恶他的碰触。清冷的丽容如同九月风菊,绽放着冷漠的美丽。
“政,你知道吗?姐姐被玷污后,她的下面全部都是血……我不敢告诉孤儿院的大人,更不敢送她去医院……所以,是我帮她一点一点地擦干净的……在她身上,我看见了男人的暴烈,也看见了男人的兽性……”
嬴政的心一冷:“你……是说我是野兽吗?”
“不,我感动于你的温柔。”
他将她拥得更紧:“阿房,以后让我来保护你。”
“你总是会回到属于你的地方的,而我,不想养成依赖别人的习惯。”她淡淡地拒绝。
“男人保护女人是天经地义的。”
“我早已说过,我们之间只是简单的男欢女爱。”所以,她不是他的女人,他也不可能成为她的男人!
原本流泻于眸底的流光渐渐黯沉下去,嬴政惩罚似的用蛮力箍紧她初承君宠的娇躯:“我不管以后你会把自己的身体交给谁,只是在我还在你身边时,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女人!”
“何必呢?既然注定不能天长地久,一秒和一个月甚至是一年,又有什么差别?”
“阿房,我们明明契合得很好,不是吗?”
玉房挣脱他的怀抱,眸光不寻常地清冷:“情能生欲,欲却不能生情。政,我希望我们之间有欲就行了!”情丝难断,她不要自己被捆缚住。
手抚上她冰凉的秀颊,嬴政撇嘴:“成王者都只有欲,而没有情。”情,那是帝王最该避讳的羁绊。作为一个帝王,对女人只能是占有!
“那么,当你还在我身边时,我把自己交给你。”她累了,累了这么多年,需要一个肩膀供她短暂停歇。
天边的风捎来夏末秋凉的气息,巍巍高山之上,一抹白色纤影迎风而立。而纤影的背后则守护着一道黑色刚劲的身影。黑与白,对比最为鲜明的颜色,却也和谐得不可思议。
“政,教我狼嚎,好不好?”玉房笑靥如花,回眸间无限风情顷刻展现。
嬴政双眸遽亮地看着她盈满笑意的眸,慨然应诺:“好。”这个倔强的女人,总是把眼泪藏在笑容后面,却更能激发男人的怜悯。
“那你总得让我鉴定鉴定你的实力吧!”
走到山崖之边,嬴政双手拢在嘴边,纵声而吼:“嗷呜~~~~呜~~~~”凛冽森冷的嚎叫惊散栖息于林中的飞鸟,顿时可见群鸟匆促逃窜。嚎叫经过山壁的连翻碰触,一波一波地传回回声,在山风之中更加苍凛。
嬴政转身,睨着玉房僵直的身躯:“怎么?怕了?”
“我会怕?真是笑话!”玉房不满地斜睨他一眼:“我只是震撼。想不到这声音这么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