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刁蛮
逛街对心情有很大的帮助。对于很多人来说,逛街购物其实是一种情绪转嫁的方法。尤其是女性.逛街不仅有益于心情畅快,而且对于经常不爱运动的女性也算得上是一种有氧运动。唯一的缺点就是无论是六十岁还是十六岁,无论贫穷与富贵,高尚与卑贱女人对于零零碎碎的东西总是有特殊的爱好。尤其是打折的东西。没有多少女人能对‘打折’产生抵触。
但是回到家面对着账单,很多女人的心情又会急剧下降,变的很失落。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女人喜欢花一块钱买价值两块钱暂时不用的东西’。
安然其实也喜欢逛街,但是很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渐渐的也就不怎么逛了。
吉泓轩是兴华最大的成衣铺。像安然这种官家子弟一般是不会去成衣铺的,衣服直接都是定做,只需报上款式即可。可安然现在心情实在是很烦躁,想通过消费缓冲一下。
扫视了铺中各色绸缎的,安然走向了素色的那边。店铺的小伙计一看有客人上门,便麻溜的过来介绍。
“这位公子,本店刚进了一批蜀锦,公子可要看看?”
“不用,有白棉的吗?”
“白棉?有是有,那是乡下佃农才穿的。”小伙计一脸不解的回答到。
“按我的身量做五套中衣。”安然实在是不爽丝质的衣服。比起棉布实在是太重太硬了。不过县令公子的身份只能做为里衣了。安然又选了几块颜色素净的料子,定了简洁的款式,一并让裁缝做了。
铺子里有不少女装,有四位不过十几岁的少女在选衣服。一位粉衣女子和一位红衣女子,看发式应该都是刚及笄的小姐,另两位则是青衣小婢。红衣女子比粉衣女子略微大两岁,精致的五官配上时下流行的“牡丹装”,再加上一身红衣完全盖住了身上的稚气,给人一种很成熟的感觉。而粉衣女子则略显青涩。
“公子,穿衣的就是顾家小姐。”书棋扯了扯安然的衣袖小声的说道。一直被安然视为“麻烦”的顾颖就在自己的面前,安然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安然不由得一阵恶寒。
额间微微垂着几丝秀发,水灵灵的大眼一派天真烂漫,淡粉的唇上涂着薄薄一层的胭脂。扯着布料的小手纤纤细细,粉嫩饱满的指甲在圆润的指尖上越发显得可爱。裙子并未及地,只是浅浅的遮住了小脚。
十四岁!国家幼苗!清清纯纯,典型就是日剧初中生。“我可不是变态萝莉控!”安然在心中大喊。更加坚定了速战速决的决心。
感觉到安然的目光,简玉屏抬起头来。眼前的人一派儒生打扮,长长的发丝用一条同服色的发带松松的束上,算得上清秀的面容却因一颗眼角的泪痣略显中性,看样子因该是当地的士子。而他正打量着自己的表妹。简玉屏自负才貌双全。也因其家世,容貌,才华被人封为“扬州第一才女”,为此那些男人的目光都是围绕着自己。而今天这人却是完全放在自己表妹身上。简玉屏不由得觉得好奇。
“表姐,你说这件怎么样?”顾颖拿着一件淡绿色罗裙问道。简玉屏这时正好奇安然,便没注意到自家表妹说了什么。
察觉到自己表姐的异样,顾颖抬起头来,发现表姐正看着眼前的男子;而眼前这人也盯着表姐看。想到表姐本就是心情不好来自家做客,为了让表姐散心,才拉着她逛街的。眼前这人好死不死却盯着表姐看,简直就是一登徒子,明显坏了自己和表姐的心情。兴华好歹也是自己的地盘。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应该下下面前这位花痴男的顾颖一步上前厉声道:“看什么看,你这登徒子也不打听打听本小姐是谁。当心你的眼珠子,还不还不快滚?”
急声厉道伴随着挥舞的拳头彻底把安然拉回现实。果然是一个小女孩啊!无奈的笑笑,没说什么,安然带着书棋离开
一品居是兴华最大的食肆。也就相当于现在的酒楼兼茶楼。安然前几天经常来这里。大堂的客人每每喜欢论及家长里短,为万事不知的安然提供了不少便利。而却楼中的说书人说的也是当今时事,虽不是本国,不过能知道北辰的些许历史,安然觉得还是有必要的。
二楼最左边的房间‘雨花’是安然最喜欢的地方。窗户能看见兴华最繁荣的万兴桥。
万兴桥周围酒肆林立,沿街叫卖的小贩络绎不绝;熙熙攘攘的众人在这红尘中奔波;微雨的江南为这一场景平添了一丝朦胧与忧愁,颇有一种“清明上河图”迷你版的感觉。虽然安然很明白这不过是表象。真正的南齐不过是苟延残喘。北辰铁骑迟早要挥师南下。但是安然不过是一个凡人,人都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虽然知道结果会怎样,但总还是抱有侥幸。
人都喜欢祈祷。
呆呆的看了许久,安然突然说道:“你很怕顾家小姐吗?刚才一直往我后面躲。”
“啊!恩。”书棋低下了头。
“别傻站着了,坐下给我讲讲顾小姐。”安然曾在很多地方都听过顾颖小姐的‘丰功伟绩’,大多时
候安然都认为这些留言有失偏颇,所以想听一下安家的人是怎样形容这位顾大小姐的,也算一个参考。至于其中有用的信息,就得靠安然自己筛选了。
“顾小姐可是兴华一霸啊。听说连福安镖局的李镖头都怕她呢!”
“说说看。”安然饶有兴趣地看着书棋。
“就是前些日子的事。有个女子在万安桥下卖身葬父,长的挺美的,被福安镖局的李镖头看上了。公子不爱出门,也就不知道这些个儿事。福安镖局的镖头李富仗着一身武艺,经常横行霸道。他家媳妇也是个极害人物,李镖头娶的两房小妾都被她给逼的上了吊。这姑娘要是被他给带回家肯定是没好下场的。顾家小姐也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这事儿,便带着家丁从李家硬是把那姑娘给抢了出来。还把李富给狠狠给打了一顿,把李家媳妇的头发也给剪了。”书棋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的为安然解释当时的场景。
“后来呢?”安然没有做出评价,只是继续问道。
“但是顾小姐下手太重了。那顿板子把李富给打残了。”想到这位‘母大虫’即将成为自己家的少夫人,书棋不禁放小了音量。
安然没有关心旁边情绪低落的书棋,吹了吹微烫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