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渐渐慢下,蓝浅饶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明明就不是他,那自己还在躲避什么?这样只能显示出懦弱罢了。虽然现在来到这里已有些日子,但王爷始终没来清柳院留过一宿。难道这个侧妃只是摆设?不可能,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她与王爷的感情。那他怎么不来?蓝浅饶苦笑。如若他来了,自己却还真的不知该如何应对。
“你们小心点,里面都是些贵重物品。赶快给王爷送去文香阁。”不远处,南宫茜的身影出现。她身旁的家丁拿着或大或小的檀木盒往文香阁的方向走去,他们看到蓝浅饶,都冲她点点头。蓝浅饶闪开道,回以微笑。
“哟,妹妹今日精神不错啊,怎么到这里散步来了?”南宫茜看到她,有意挑起话端。
“姐姐不也是在这里么?”
“呵,是王爷让我叫这些下人把白大人送的珍品拿来的,哎,我可不像妹妹那么清闲呐。”话语里尽是炫耀和不屑。
“姐姐是大,妹妹是小,王爷有事当然是找姐姐,我这个做小的,也只有守着空院的分。”蓝浅饶淡淡笑道。
“妹妹,你这话里可好像还有话呐。”南宫茜不依不饶。
“姐姐多心了,我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而已。”
“哦?旁观者?”南宫茜脸上升起一丝疑虑,她绕着蓝浅饶上下打量,没错,这是蓝浅饶呀?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以前总是为了王爷是事和她争执不下,现在怎么反倒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呵,旁观者?”她皱着眉扯出一脸苦笑又重复了一次。
蓝浅饶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接道,“此旁观者非彼旁观者。妹妹说的是姐姐和王爷一起做事,还能帮王爷一把,而妹妹却只能旁观,所以就好似一个旁观者。”
“呵呵。”南宫茜嘲讽地一笑,将脸凑近她耳边轻声道,“如果你能去帮王爷,王爷一定会很高兴的。”说完,便抬起骄傲的头,走开了。
蓝浅饶轻叹口气,看来,这个女人是没打算放过她了。如果上次真的是她下的毒,那下次恐怕就没这么好运了。死了个真身,又来了个未来人,这“蓝浅饶”真是命途多舛。但是又说回来,自己是怎么穿越的?从酒吧出来后虽然在下雨,可好像也没有发生其他事啊?蓝浅饶揉揉微微发痛的太阳穴,算了,既然老天要自己来当替死鬼,那就安安分分接受吧。再者,这世界上,好像也没值得自己留恋的东西了…
她回过神,往清柳院的方向走去。
院内,柳絮飘飘,花香满园,几只小鸟飞到地上啄食,人至不去。碧儿正在一边修剪花木。看到蓝浅饶进来,急忙迎了上去。
“主子,您看怎么样?”她笑嘻嘻地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蓝浅饶惊讶地看向她。自己出去没多大功夫,怎么一下子院里就多了这么些花花草草。
“嘿嘿。都是王爷吩咐的。”
“王爷?”
“主子,您忘啦?前不久您还跟王爷说过,觉得院子太单调,要王爷找些花草来装饰。可是后来你们不是因为小郡主的事闹别扭么,所以就耽搁了下来。现在王爷气消了,就命人搬过来了。”说着,便拉起蓝浅饶的手走到一株含苞待放的百合前,“主子,王爷知道您喜爱百合,所以特地叫人在山野培植呢。”
“街上那么多,直接买不就好了,干嘛那么费劲?”
“哎呀,主子您真是没情调!”
“嗯?”
“这百合是王爷的心意啊!是他请来的高级花匠种的!集市上哪些个人培植的,他怎么能放心?”碧儿嘟囔着嘴,为王爷抱不平。
“是么。”蓝浅饶嘴角弧度微微上扬。原来这个三王爷也是有心之人。她轻轻抚摸着这株纯洁无暇的百合,不觉轻吟道,“永日向人妍,百合忘忧草。午枕梦初回,远柳蝉声杳。藓井出冰泉,洗瀹烦襟了。却挂小帘钩,一缕炉烟袅。”
“诶?主子,您吟的是谁的诗作?”
“是晁补之的《生查子》。”
“这个碧儿就不知道了。不过碧儿看得出,主子心里一定很开心吧?”
“我是欢喜得很呐。因为它象征着纯洁、高贵、庄严、心心相印。”蓝浅饶笑言,虽然王爷送的并非她本人,但她还是能感觉到“她”的心的,或者,他的心。
入夜。
南宫茜半裸着身子,酥软地将头靠在一个的宽阔的胸膛上。她纤柔的手悄悄爬上那人英俊的面颊,顺着他脸部的线条缓缓滑下。“东残,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我。而且,你每次在别人面前出现,都要把自己易容成那副德行,我不喜欢。”她柔声道,性感的红唇显得娇艳欲滴。
白东残看着怀里的人儿,眼里是道不尽的温柔,“我这不是为了我们的将来着想么?”
“可是,我不想再呆在那木头王爷的身边了。”她噘噘嘴,一手支撑着床坐了起来。“他眼里只有那个蓝浅饶。上次是她运气好,连鹤顶红都没毒死她。下次,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了。”
“怎么?难不成你心里还有那个王爷?”白东残亦坐起,霸道地将她搂进自己怀里,直视着她,表情很是严肃。
“当然不是,我只是有点不服。”
“不服什么?反正以后,他们都是死人。”白东残魅邪地笑着,托起她的下巴继续道,“春宵一刻,你不会一直要想着别人的事吧?”说罢一个翻身,将南宫茜压在了自己身下。
“讨厌,急什么。”南宫茜伸手环住他的颈,娇媚一笑,便用自己的柔唇贴了上去。欲念顷刻间爆发,两个身影火热地缠绵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