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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寻月清
冷,好冷。好像是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候的感觉,那么的冰冷,好像在世界的另一头,又是那么的孤单。公子呢!公子!公子!婉唐忽的睁开了双眼坐立起来。桌子上不知谁点燃了灯火,自己的衣服也换了,清爽了很多,怎么会这样,自己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床上?公子呢,公子!婉唐一把扔开被,鞋也不穿,直奔楚涟夕的屋子,屋子已经被打扫干净了,床被也被换了。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乔天朝和雪晴都站在一旁,一个白发老者背着她坐在床前,正给楚涟夕诊脉。婉唐的心再次揪了起来,几步走上前,见他仍是死灰苍白的脸,嘴唇干裂,老者凝眉,将楚涟夕的手塞进了被子,站了起来,不住的抚着白须来回走了几步,显然非常为难。 “神医……”婉唐低声叫唤,雪晴抽了抽鼻子,哭了起来。老者嗯了一声:“虽然,嗯,但还是可以一试的!”他这样一说,婉唐的双眼一下亮了起来,神医自言自语一阵,忽然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失血过多,最主要的是要补血!”“好。”婉唐毫不犹豫的答应,抽出乔天朝的长剑一刀划破左手腕,鲜红的血液哗哗的流出,几人大惊,她却立刻转身坐在床前,右手捏住楚涟夕的双腮,将左腕对着他的口,还好,他还会咽。她可以清晰的感到她的血流到了他的身体里,好开心,只要有血,他就可以活过来了,只要他活着,只要他活着就好。 “够了!”神医喝到:“可以了。”婉唐却视而未闻,怎么会够呢,他流了那么多的血,染红了整床被,那么那么多的血,怎么补的全?他要多喝点血才好,她不怕死,不就是少点血吗,多吃几颗红枣就补回来了,没事的没事的。“快拉住她!”神医急急的一喊,乔天朝立刻点了她穴道,捏着她的左腕,神医飞快的上了药,给她包扎起来,对雪晴喊道:“快去端一碗盐水和一碗糖水来,然后再煮一碗浓浓的糖水,多放红枣!”婉唐静静的坐着,耳朵里像隔了层墙,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远远的看着床上的楚涟夕,他怎么还睡着,为什么还没有醒?“来了。”神医接过雪晴端来的两碗水喂了婉唐全喝光了,才放下心不管她了。“我现在去煮药,你好好看着这二个人吧。都不许动。”乔天朝点了点头。神医提着他的包袱摇了摇头,迅速的下楼去了。乔天朝推开窗子,月亮升了起来,散发出金黄的光芒,星星不多,清风吹了进来,有股凉意。雪晴端了红枣茶进来,一口一口的喂着婉唐,她像失了魂一样的只是看着床上的楚涟夕,机械化的张着嘴。乔天朝想起刚才她毫不犹豫的划破手腕,她为了楚涟夕可以命都不要。楚涟夕虽然出生低贱,不过是妓女的私生子,可是却洁身自爱,忍受周围的冷眼嘲弄坚强的活了下来,这样的努力生存的他,为什么要自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孟婉唐!”一声怒吼吓住了屋内所有的人,萧苏在一脸煞气的冲进来,挥手打翻了雪晴手里的红枣茶,“啪!”他一巴掌打在了婉唐的脸上,力道之大,婉唐的嘴角流出了血丝。“你到底是什么转世!你这个祸水,你这只妖精!你到底要害死多少人才甘心!”他发疯一样的摇晃着婉唐的双肩,双眼通红,额上青筋暴露。被他这样死的摇晃,婉唐的手腕又流起了血,迅速的染红了白绸。雪晴哇哇的哭起来,拉扯捶打着萧苏在:“你不要再推了!刚才姐姐把自己的血给公子喝,你再摇她,她就要死了!”萧苏在低头看向她的手腕,果然包裹腕间的白绸已经被血染红了,他冷哼的松开了手,婉唐的泪水叭的落了下来,她依旧只是盯着床上的楚涟夕,萧苏在挡住了她的视线。他蹲伏在楚涟夕的床前,握着他的右手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握着。 神医端着一碗药水进来了,萧苏在立刻接过来,一勺一勺的吹了吹,再送进楚涟夕的嘴里。神医等药全喂完又把把他的脉,脸上终于有点笑意:“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一个人守着就行了,我留下方子,以后都按这个方子给他进补,就连以前的小毛病也一并治好了。”婉唐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终于捡回一命了吗,太好了,只要你不死,我永远不离开你! 乔天朝解了婉唐的穴道,婉唐深吸了口气,擦干眼泪,对他说:“跟我来。”然后起身走回自己的屋子,脚步有些虚浮,雪晴立刻跟在她后面扶住了他。 桌子上摆满了、金条,手饰以及银票,婉唐认真的望着乔天朝说:“这些,够不够杀一个人!” “杀谁?” “厉罗!” “是何模样?身在何处?” “不知道,我可以画下他的容貌。”婉唐说画就画,雪晴迅速的为她磨墨,她用右手一点点的勾画出那个男人的样貌,每划一笔就勾出了对他的恨意,以至毛笔渗透了白绸。 乔天朝看了看画上的人,“我会让朝天庄四处查访的,有消息的话就来通知你。”说完也不拿银子,转身就走了。 *************************** 神医果然是神医,楚涟夕的身体竟然真的好了,可是身好心不好,他除了雪晴谁也不见,整日躺在床上不肯出门。萧苏在每天都会恶狠狠的问她楚涟夕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自杀,而她都闭口不言。而乔天朝竟然告诉她,并没有厉罗这个人!但是会按照画相暗中帮她询访的。她慌了,为什么连乔天朝都查不到这个人!难道他不是琴师,也不是宋国人,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就那么奇怪,难道他是受别人的指使! “公子!”婉唐鼓起了勇气推了开门,楚涟夕半坐在床上,双目无意识的盯着某处,脸依旧苍白如纸。听到是她,将脸转向了里面不看她。婉唐跪坐在他床前,拉过他的手,认真的说:“公子,就让婉唐来照顾你吧。照顾你一生一世,做你的妻子好不好?”楚涟夕的手颤抖了一下,就没有了别的反应。“公子。”婉唐眼泪流了下来:“婉唐一直都喜欢公子,只当顾公子是兄长。婉唐只想跟公子在一起,我们找个地方隐居吧,让婉唐照顾公子好吗?永远都不离开。”楚涟夕眼睛一阵干涩的疼,他以为自己不会掉眼泪了,可是泪水蒙胧了他的视线,他终于转头对婉唐笑了笑,点了点头。婉唐立刻笑了起来,擦了擦眼泪,拉起他手抚在自己脸上。楚涟夕在她的手上写道:去叫萧兄来。婉唐高兴的点点头,为他掖好了被子欢快的骑马去找萧苏在。楚涟夕看着她离去,今后再也见不到她了。这满室的雪白无时不在提醒自己的肮脏!为什么,为什么上天待自己这样不公平!当年为了救自己的母亲喝下了失声药,母亲还是被害了,如今自己受到这样的侮辱!难道上一世做了太多的坏事,果然报应在今世了?他没有脸面对婉唐,她是那样的纯洁,他配不上她,以前配不上,现在更配不上! *************************** 面前的火海撕碎了婉唐的心。她只不过是去找萧苏在回来,为什么家里会着火?为什么会这样。“姐姐!姐姐!”雪晴捧着一包东西过来,“为什么会着火?”婉唐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的问:“你去哪儿了?”“公子想吃梅花糕,我去了好远才买到。”婉唐呵呵笑起来:“梅花糕?哈哈哈……” “婉姑娘?”隔壁茶楼的老板提着二个包袱走过来,笑咪咪的说:“这是楚公子留在小店的,让我代为转给姑娘。还有这封信!”说着从袖子时掏出一抹白绢。萧苏在一把夺过去,走了?竟然走了?他为什么要离开这里,还将辛苦赚来的房院一把火烧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孟婉唐,你已经没有什么人好害了,顾兄失踪了,楚弟也走了,你也走吧,从哪来回哪去吧!就当我从没认识过你,恩怨一笔勾削!”将手中的白绢随手一丢,他转身大踏步离开了。 婉唐接过白绢不相信的看了两遍,他竟然真的走了。一点痕迹也不留,烧了所有的罪孽,可是,仇恨如何烧的掉!厉罗!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厉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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