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
饭后,我没有答应让陈皓天送我回宿舍的提议,在饭店门口和他分了手。坐在孔缮的车上,从后视镜看到他一直站在自己的车旁,目送我们离开,忽然觉得他的身影如此孤独,心底不由得泛起了深深的愧疚,泪水再也忍不住,掩面痛哭了起来。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我的哭泣声,孔缮体贴的把车停在了僻静的一边。一直到我终于平静下来,蒋锦津才小心的问:“可以告诉我吗?他究竟是谁?”
“是……”孔缮小心的看了我一眼,像做错事似的,小声的说:“是……是程皓!”蒋锦津一时之间会不过意来,”程皓……?”忽然指着我说:“你名义上的老公!”我无语苦笑,是,我名以上的老公!我亏欠最多的老公!
蒋锦津也不等我回答,一个爆栗敲在孔缮的头上:“你没脑子是不是?怎么能把他找来?人家哥哥说的是要去找他的情敌,你还把人家老公找来干什么?”
孔缮连连缩着脑袋躲避蒋锦津的武力镇压,可还是让她敲了不少下。“喂喂喂,停下来!别把我的头发搞乱了!”
“你还记得你的头发?尽干些不着边际的事!”蒋锦津又是一下爆栗,打得孔缮连连呼痛。“痛死人了,你打完没有?先听我说好不好?”蒋锦津这才住了手,不过还是很恶狠狠的追了一句:”你最好有令我满意的理由!”
孔缮一边揉着头,一边嘀咕了一句:“恶婆娘!”却在蒋锦津的一记狠暼之下没了下文。我心中若有所动,不由得转头向蒋锦津看去,只见她苦涩的笑了笑,眼睛忽然红了一红。我心中默然,少女情怀总是春,再怎么大大咧咧,她也是个女孩子,她也会动请。只是,她的情动的不合时宜!人们形容浪子“游戏人间”,可孔缮,游戏于不同的“人间”,蒋锦津的情该何去何从?伸手握了握她冰冷的手,却说不出安慰的话。
孔缮没有留意道我们之间的暗流,自顾自揉着头说:“是,他就是程皓!可他是已经转世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程皓,甚至已经没有程皓的记忆了!”
“那你也不用把他带到哥哥面前来啊?他是没有记忆了,可我们哥哥有啊!”蒋锦津嘴上一如既往的针锋相对,可手却不由自主的抚了抚他的额头,孔缮趁机往她那边靠了靠,却被她一把推开了,只得无瘾的扁了扁嘴——看来落花和流水都有情意。
“你这就不明白我的苦心了,首先,你不是不希望哥哥走吗?要是程皓还有记忆,或者哥哥还对他有些情意,说不定她会留下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也跟着蒋锦津叫我哥哥了!是我太迟钝,居然没有发现这蛛丝马迹,看来我对这最好的朋友有些疏忽了。
听到他的话,蒋锦津满怀希望的看了我一眼,见我默不作声,忽然对着孔缮又是一下:“是,我是舍不得她走,可是她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我怎么会自私的要她放弃自己的幸福?”我颇为动容,感激的对她笑了笑。
“这其二呢,我也知道哥哥一直觉得对不起程皓,现在见他过得好好的,也会安心点!对吧?”他讨好的看着我。没有想到,吊儿郎当的孔缮也会有这么细腻的一面!这次连蒋锦津也认同了:“这倒是不错!他不是贞县人吧?以前没怎么留意,今天一见,还真是帅哥呢!哥哥,既然你不要,给我好了!”她一副女色狼的样子,豪不理会孔缮在一旁一副受伤的表情。
“也不照照自己的样子……”当然,他的头又遭殃了。“说,他来这里干什么?”
“他当然不是贞县人,以前我也没见过他,听他说,这次来是想参与开发贞县皇陵,也就是珍珠蝶梦。”他说着摇了摇头:“他要是知道这是谁的皇陵,恐怕要哭死了!”
他来,是为了……我?回想起刚才的点点滴滴,我的心猛的被刺了一下,他虽然已不是“程皓”了,可他的潜意识里还是记得我!记得珍珠!
“这个程皓,还真是痴情!”蒋锦津显然和我想得一样,忽然她问了一个我从没想过的问题:“他,不是迷失者?”
“绝对不是!”孔缮回答的很肯定。
“那么,你猜程臷会不会也在这个世界?”她的两眼放光,兴奋的摇着我的手:“那么你就不用走了,在这里和他再续前缘就行了!”是啊,可以吗?我的心中不由也燃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