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墓回来后,我一直魂不守舍。旧的谜团没有解开,新的谜团又涌上心头。
那一贯摆放灵柩的石台上,为什么却留下人形的痕迹?而那曾经安睡其上的人形物件又去了哪里?怎么会连一点渣都没有留下?那人形的物件又为什么不入殓?能有资格躺在这么庞大的墓室里,怎么会连一个起码的棺木都没有?所有的问题在心里翻腾,猫抓似的难受。
当然,当我想到那个陵墓可能是臷的,躺在石台上面的人形也许就是臷的时候,简直是坐立难安了!那感觉,是你明知道你最爱的人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你却没有办法联系他,也没有办法帮助他!你会觉得自己过的每一个太平日子,每一次开怀大笑,都是罪过!那种焦虑像一条可恶的虫,无时无刻都在啃噬着你的心!
蒋锦津见我一直郁郁寡欢,以为我接受不了臷“已经”死了的事实,很是担心,埋怨自己不该自作聪明带我去那儿。不过,说实在的,我是接受不了!我一直都觉得,他应该在“那边”塑造着他的丰功伟绩,而不是躺在“这边”冰冷的皇陵里!但是,我也知道,他不可能生存到现在!虽然我不知道他究竟离我有多“远”,但是,那最起码也是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相对于现在,他应该连白骨都不会留下了!
可是,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太多的为什么萦绕在我脑海,而最大的疑问是:如果这真是臷的皇陵,为什么会出现在贞县?现代的贞县!既然璟朝在我们的历史里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一座古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后来,我一个人又偷偷去了好几次,每次都遇不到那个热情的研究员,无法得知进一步的消息,也不能和她讨论这里的诸多疑团。不过,可能是心理的作用,每一次我去到那个石室,心情都特别低落,彷佛得了抑郁症一般,会傻傻的流泪。我觉得悲和哀彷佛是有形的物体,就这么充斥在整个空间里!
还好,由于还是试营运,所以游客并不多。今天,我又在那个“悲哀”的石室里呆坐了整整一个下午,也又一次的,让管理员请了出去,因为他们要关门了。那个管理员已经认识我了,每次都对我好声好气的,他可能以为我是傻的吧?要不,谁会三天两头的往坟墓里跑啊?
夏天的昼长夜短,都5点了,太阳还是明晃晃的。我推着自行车,信步走在小路上。听说这条小路也马上就要拓宽了,毕竟要旅游巴挤进这么条小路,是太勉强了。
“嘀嘀——”一辆小车从后面超了上来,甩了我一身的泥巴。我慌忙往旁边一避,却不小心摔下了路旁的小沟里!那车子的主人还算有良心,在不远处停了车,下车向我走来。
“小姐你没事吧?”一只手伸在了我的面前。
有事!我的膝盖擦伤了!倒霉的我今天穿了一条及膝裤,膝盖处无遮无拦,一摔下去,我的细皮嫩肉就这样直接和大地亲热了。摔破的地方有剎那间的麻木,我倒也不是故意令他难堪,但一时之间是真的站不起来。而那辆该死的自行车又偏偏长了眼睛似的,刚好压在我的小腿上。
“嘶——”在他仗义出手帮我移开那辆破单车的时候,我撕牙咧嘴的检查起自己的伤口来。
“怎么样?伤得严重吗?真是对不起!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他说话彬彬有礼,但奇怪的是,我觉得他的声音有些耳熟,可又记不起到底是谁。
“没关系,一点皮外伤!是我自己太不小心!”在他的帮助下我终于都站了起来,跛着脚想要找个地方靠靠。一抬头,却看见了一张怎么都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脸!
我张大了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副见鬼的样子,指着我的手直发抖,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你、你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