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古代最讨厌的事情是什么吗?不是没有卫生设施,而是没有钟,或者说没有表!
没有表,不知道时间,所有的活动都是估计的。比如说,午时开饭,那说的是11点至到下午1点,谁知道到底是几时?还好大家没什么事,早点等吧。哪像我们现代,11点半,长针指6,短针到11,叮的一声就所有人都出现了,干净利落,绝不浪费一点时间。
之前懵懂不知时日过,活动也是局限于那小小的一间屋子里,等不等人都是这样过,所以倒也不觉得什么。可现在,我和侬如约好在亥时走。可我看着那黑乎乎的天,怎么也分辨不出来现在是什么时辰。
怕让人给撞见,早早的就打发了绿棋,也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只带了臷给我的那件斗篷,我就这么傻傻地睡在床上,等待着侬如。
等着等着,侬如没有出现,紫书倒是来了,说是皇上不放心,让来看看。怀里抱着我的包裹,身上严严实实的盖着薄被,我用朦胧的声线说自己很困,想早点睡,还嘱咐她没事别来吵我。她帮我拿了些茶水放在床头,让我有需要时可以用,然后就准备走了。临走还告诉我说皇上会尽量早点回来。我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心里巴不得他不回来。
顺便交代一下,之前我吃药搞出大件事,听说几个丫头,特别是紫书因此而受罚了。理由有三:一,没有等程皓回来试药;二,程皓不在,紫书就应该既时试药;三既然服侍用药,就该准备好所有的东西,例如小食等。三大罪证,让程皓大发雷霆,众丫头伏首认罪。
我为紫书她们平反,呶,试药,我是向来觉得不必要,而那后面的一大串东西,除了小食,我都是不用的。但那时我哪有闲暇吃果脯呢?
紫书到底是受了罚,具体是怎么罚的,我不清楚,她们也不肯说,只是听说紫书很得重用,自任大丫头以来,显有出错,更不用说受罚了。我想她一定恨死我了,但她在我面前丝毫不见异样,既没有故意为难,也没有特别讨好,不卑也不亢,比我这个假郡主还有主子样子。
闲话说得够多了,回来说我自己。我耐心的等待着,好像一个要去春游的小学生。
终于,听到侬如那天赖的声音,在门口轻声地说:“珍珠?你睡着了吗?”我咕噜一声坐起来,抱着我的包裹说:“没!怎么会!可以走了?”侬如点点头,向我招招手,一边小心地看了看周围。
我高兴地掀开被子,下床后还把枕头放进了去,伪装成一个人的样子。做完之后才来到了侬如的面前。
一到她面前,我们两个都吓了一跳。我说:“你怎么带着她呀!”她说:“怎么才这么一点东西!”我拍了拍自己的包裹,又问了一次:“她怎么来了?”侬如掏出一把细软塞到我的包裹里,“红儿是我从娘家带来的,可以相信!”然后又把包裹递给了红儿,拉着我向外走去。“你呀,出门在外要多带点东西!”红儿手上还拿着另一个大一点的包裹,看来是侬如帮我准备的。
我感激地笑了笑,摸摸胸前的小包说:“干嘛和他客气?我拿了一大把金粿子呢!”侬如轻笑了一声,谨慎的向前走着。一路上曲曲折折,净选些人迹罕至的角落,再加上大多数人都聚集在前殿,我们一路走来,倒是平静得紧,就算有几个巡夜的,也让我们轻松避开了。
侬如今天穿了一身平时很少上身的深红色,更衬得她是肌肤胜雪,别有一番丰采。我担心地问:“你出来换衫,一般会有多久?”侬如回头看了我一眼,安慰地拍拍我的手:“无妨,我今天多喝了两杯,会在偏厅靠一会儿!”
“那他要是找你怎么办?”我还是不放心,怕让人发现,更怕连累了她!“我跟门口的公公说了,娘娘觉得气闷,想在花园里转转!”红儿灵巧地说,脚步轻快地跟在我们身后。
我放心了,跟着侬如七拐八弯地走着,完全不知到自己倒了何处,只是觉得景色越来越荒凉,宫殿越来越破败,看来已经到了冷宫附近了。还好有侬如,我是真的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地势渐渐有些升高,很快到了一个小山坡上。那里有一道矮矮的围墙,有些缺口,站在山坡望去,外面是一片空地,隐约传来流水的声音。
“是这里吗?我该从这里爬出去吗?外面世草地还是石头?怎么好像有水声?有河吗?宽不宽?不知道有没有过河的地方?”我在围墙下来会查看,摩拳擦掌的想准备大显身手。
哦!自由!我来了!啊!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