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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初遇 等待的时间过长就会慢慢忘记等待的本身,等待被冰封在心底的尘土中,一旦回到接近的环境就会破土而出,犹如睡莲的种子在冰封了两千年后抽枝,异常令人欣喜。当然我并没有那么夸张。只是觉得等待有望,越接近心中所想是件分外心跳的事情,非笔墨可以形容。 可是,可是……还有军训。 军训是魔鬼啊,能把一个水灵灵的萝卜晒成人参,人参的营养价值绝对不是我们这个年纪必须的。穿过来的时候没有军训,军训的后果也在我的“外在美课堂”修养中慢慢补好,一边刻苦的学习,一边躲着老妈臭美暗里刻苦的“修身”,好不容易换来的粉嫩肌肤可不希望被阳光肆虐。 防晒霜,晒后修复凝露,太阳帽,伞……我已经把能准备的都准备了却还是觉得少安全感。太阳那么强烈,我的这些没有用怎么办? 和曾甜一起购的她只买了一瓶防晒霜,到底觉得我夸张。 等我背到宿舍的时候雀斑郑惠问:“你是打算摆地摊吗?先拿这么点试试?” 额,就算摆地摊试试也嫌太少了一点吧? 白皮肤肖婷婷说道:“真的嫌少啊冬冬。”在她们讨论过后,一致把我叫冬冬,美曰其名亲切。就好像郑惠叫小惠,范菜叫小菜,肖婷婷就让我们喊亭子一样。其实,从郎就是喊我冬冬的,他说喊冬冬会觉得自己敲开了一扇门,门里的世界是他所喜欢的。而曾甜喜欢瞎喊,小人,小忍,小冬,冬瓜……千奇百怪,我已见怪不怪。季天赐,“土豆”?呃,这个还是算了吧~ 小菜已经打开我的防晒霜涂抹开道:“帮你试一下好不好用啊~” 我肉疼,刚买的同学~微笑,趁小菜擦脸之际不着痕迹的把东西收到抽屉说:“还是用一下比较好,不然雀斑会越长越多哦~” 小惠睁大双眼,拿镜子照着说:“真的?” 我把脸挤过去做对比:“真的,你看,我脸上什么都没有吧?是因为平时用防晒霜的缘故,如果你不用防晒霜,你会比用的同龄人老十岁,也就是说你实际年龄四十岁,不用显示的是四十五岁,用了至少显示三十五岁。” 小菜也挤过来看她涂的防晒霜怎么样,说:“那还有什么可以防止老化啊?” 我开始授课,把平时的保养心得不管是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亦或者自己试过的一骨碌倒了出来:“平时记得多用物理防晒,多吃维生素C美白,最好在晚上吃,维C感光,也可以多吃点维生素E,提早防皱啊……” 亭子的眼睛是心形的,她无不羡慕的说:“冬冬啊,你怎么懂这么多啊?” 我一甩头自豪道:“我是谁啊,我是青春无敌王牌常忍冬啊~” 她们见惯了我的臭屁,都不把我当回事儿了~还学会了我的口头禅——我是谁啊,我是+一大堆的形容词。没两天就我们宿舍就成为有名的“问题”宿舍。说实话,我挺喜欢我们宿舍的,因为都有才有貌的,我低调,我真是外貌协会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 军训正式开始了,我的一切武装都用上了,没敢戴太阳帽和伞,教官不是吃素的,太惹眼不是很好的。 刚开始我们还有说有笑,半天后大家有点沉默,开始灌水,到了晚上疲惫的都没有胃口吃饭了。我们真是一群80后被宠爱的孩子,比90后稍微吃得到苦,比70后远远落后了一大截。70后的努力是有存款,80后努力了还是负债,90后根本不用努力,我们有老爸。不公平啊…… 我的防晒霜涂了是多多的,功效是大大打折扣的。一流汗,脸上一条条白色的。才一天,我已经有点受不了了。不是怕苦,是怕丑。如果刚好晒黑的时候遇见从郎从郎能在一大堆黑炭里认出我来?就算我们相撞他也只会对着这个黑乎乎的小女孩说“对不起”,然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记忆。 我的老毛病又犯了,喜欢先假设一堆有的没的,然后一一否定。不好不好,要改掉。怎么着也应该是一一肯定,听过吸引定律的人就该知道你怎么想,才会实现什么,你的脑电波是用来吸引你所喜欢的东西的,悄悄的否定也会被神秘的宇宙所知而导致事与愿违。 军训了一天,因为我们商务英语女生多,众班主任集我们三个班级与公共教室在晚自修的时候给我们上了一堂鼓励课。他们说巾帼不让须眉,木兰从军,还有现代帅气的女保镖,老掉牙……我们系的辅导员太有才了,他建议说为了鼓舞大家的士气,男生军训服装不变,女生上身应该穿嫩绿的T恤,下着深绿色的超短裙,给大家显示一下经贸系女生的朝气。 辅导员戴着金边的斯文眼镜,一开口,现实版给我们演绎了什么叫斯文败类。 我悄悄对坐在旁边的小惠说:“这不是青蛙的形象吗?” 小惠“扑哧”一笑,把这话传给她旁边也是我们班的卢燕,然后一传十,十传百,上面还在讨论女生到底应该穿什么种类的军训服装,下面“扑哧扑哧”一片,终于我们的辅导员发现异常,清清喉咙问曰:“各位同学有什么疑问?” 底下调皮的男生说:“我们不希望看见青蛙军训,女生又不是啦啦队。” 辅导员被堵塞,面皮泛红,班主任们纷纷无语,再讲了几分钟的鼓励后宣布解散。女生吼起来是非一般的高,以至于隔壁机电系的男生认为经贸系的女生太疯狂而不知道扼杀了几对朦胧发展中的小情侣。 结束后我们以宿舍为单位的走回宿舍,半路遇到季天赐,他直直向我走来,不好意思太过于引人注意我对小惠她们说:“我表弟有事情找我就先过去了。”趁季天赐还没有走近我主动走向他,有目的的往同大部队相反方向走。 季天赐跟着我走问我:“军训怎么样?” 我老实招了,“辛苦可以忍受,就是很晒。” 他笑笑,“你本来就是土豆干嘛非做鸡蛋。” 这是什么破比喻?我睥睨他一眼:“你是不会明白女生‘怕老胜过怕死’这种恐怖感觉的。” 季天赐黑线,他转转脑袋问:“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我说:“你是男生你是不会明白的。”女生是爱美,真达到那种境界的毕竟不多,而恰恰本人是其中一个。误导他不是我的错,我说女生没说全部女生。 季天赐不置可否:“你们女生不明白内在美比较长久。” 我“切~”了一声反击道:“你们男生不爱漂亮的话漂亮女生怎么都会有男朋友,没见几个丑女有男朋友的。口口声声内在美,对自己还是挑外在美。心口不一,典型的男生形态。” “我可没有,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他说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我反而有点心虚,不知道怎么会想到毕业聚会晚上的那个吻。 “我争不过你。” 他状似无奈:“我可不想和你争。” “废话少说,找我什么事?” “曾甜军训晕倒了,中暑,所以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不要也是娇小姐弱不禁风。”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她怕你担心呗。” 我咬咬唇,决定去找曾甜,于是就对季天赐说:“我知道,我去看她你先回去吧。” 季天赐眯眼看我咬唇的动作,道:“别咬出血来,饿了也不用啃自己的嘴唇啊~你住B区,我和她都住A区,送你过去吧,省的说我没有绅士风度。” 我没说话,默认了。 一路上扯些有的没的,本以为我们会引人注意,原来大学到处都是一对一对的我白担心了。 ———————————————————————————— 季天赐陪我走到曾甜宿舍楼下才停下脚步。 他说:“我不上去了。” 我点头。 又道:“自己注意了。” 我继续点头。 结果他来了一句:“你和曾甜讲好话后告之我一下,我来接你。” 我忍无可忍:“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还是你忘记A区B区只相隔100米以为是1000米?” 忽闻“扑哧”一声,我和季天赐都没有料到的意外,转头便见曾甜拎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在旁边。 她低头咳了两下,忍笑道:“既然你们分手了就让我把忍冬带上去吧~” 心地善良的她没有借机耻笑季天赐,话说如果她耻笑的话,会被我揍吧,毕竟我也是当事人。 季天赐还是保持着他那种拽拽的样子唯我独尊的离开案发现场,曾甜“哦~”着,不怀好意的撞撞我,问:“你们什么时候那么亲密了?高中你还死命否认呢。” 我帮她拎包零食边走边说:“哪有,季天赐是让我来关心你的。你可不要误会。”想了下补充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中暑也不和我讲一下。” 曾甜摇我手臂示好:“不是怕你担心嘛,现在根本没事了。我还逃过军训这一劫呢。” “放手啊,手臂被你摇断了。” “你不生气我就放。”曾甜面对着我倒着走。 我抛个卫生眼过去说:“我根本没生气。你走路小心,背着走容易撞人的。”我牵着她的手,曾甜放大胆的走,还摇啊摇的,以为我们在谈恋爱吗?又不是蕾丝边。 正在楼梯口了她说:“我们不要上去了,去学校的操场坐坐吧,一边吃零食一边看星星还蛮有情调的。” 我思考了下,赞成。曾甜一蹦,冲着我就亲了一下。我一惊,她辩解道:“我不是怕被季天赐捷足先登嘛。” 我暗想,小姐,早被他捷足先登那会儿你去做什么了? 于是我俩又往回走,拜X城大学基本都离的近所赐,学校的学生来来往往都不会认出来说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开放性很高。听以前班长说他在Z城学校还是有点封闭性质的,出入要校卡。 曾甜倒着走还不改过来,我一不留神没注意她果然撞人了。 她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 她扯扯我的衣服示意有难同当,可是我已经呆了。 我看见了从郎。 他眉目清俊,眼神专注,唇边漾着一抹包容的微笑,皮肤比印象中的白皙,多了抹稚气,成熟时自是英俊才能卓越,现在的样子,也很讨喜。熟悉又陌生。 可是我设想的相遇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只是微笑着注视曾甜,他没有注意到我。我被这个发现给打击到了,不能言语。从郎,三年多就是一千三百多天就是三万一千两百多个小时,我没有忘记过你。也许并不是每天都会想起,没有做到每时每刻分分秒秒,但不经意间,恍惚间,一刹那回头间却总会见到你的身影。再仔细看看,原来不是你。从来不需要刻意的去想你,从我回来的那一天起,你已经是我的骨髓血液,自然而然的扎根于我心底身体里。可是你根本不记得我,见面都不会看我一眼。我精神恍惚,曾甜说什么都没有听见。我只听见从郎清越的嗓音回答“没关系”,然后好不犹豫的走了,我又激动又伤心。梦境成为现实我不敢相信,太突然,太意外,太杀的人措手不及。都说梦境是丰盛的幻觉,原来是真的。于是我只能呆呆的看着你渐行渐远的背影独自伤感。 从郎,这一刻见到你,我很伤心。 曾甜狠掐我的手臂我恍然回神,她有点担心问:“小忍,怎么了。” 我的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无法言说的委屈让我泣不成声。我抱着曾甜,不敢抬头。我不知道怎么让我的眼泪停止流动下落。 曾甜什么都不知道。她不能体会我的悲伤,却能尽一个朋友的职责,拥着我走到路边树下,在夜色的掩饰下拍我的后背,把我当一个孩子尽心安慰。 当我停止哭泣曾甜没有忍住,她问我到底怎么了。她从来都是直性子,学不会拐弯抹角,做不来对自己在乎的人不闻不问。 我吸吸鼻子,绽放出一个微笑回道:“亲爱的,我恋爱了。” 曾甜瞪大眼睛表示不能理解。 我望向从郎离开的方向对她发出声明:“我对他一见钟情。” 曾甜这次更是皱紧了眉头:“你才见他而已,你不知道他叫什么,是哪个学校的,仅仅凭一面就陷入太不理智,简直花痴到极点。”见我死不悔改又补充道:“他刚刚根本就没注意到你。” 我突然把目光转向她,直直盯着她,曾甜被我盯的毛骨悚然,招认:“好啦,是个小帅哥嘛,当然多看了两下。”她叹口气,道:“真不知道是我中暑还是你中暑。” 都没有了去操场浪漫的心情,各自回了宿舍。我感觉歉疚,本来是看曾甜来着,最后反倒要她来安慰我。曾甜表示理解,虽然她觉得这太不切实际和荒谬,他没有季天赐好,不过她也相信有目标就要趁着年轻在陌生的地方好好的放肆一回,这里有流不完的青春,并且没有人认识你,即使做了很丢脸的事情,也不会有人说到父母耳朵里去,不会让他们伤心。高估着我们自己做的事情已经有能力自己负责了。 我宛如脚踩棉花地回宿舍,脑袋有点疼。计划着怎么样才可以再一次和从郎相遇。 抬头是满天的星光,晚间的风散发着白天储存的热,燥热的不安的心和着树叶“娑娑”的音响预示着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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