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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叭叭”刺耳的喇叭声,我抬眸,透过朦胧的视线看见一辆保时捷。 “上车!”熟悉的女音透着股不可反抗的韧劲。我擦干眼泪,定睛一看,“珍姐,你什么时候从法国回来的?” “上车!”有些不耐,见我呆愣在原地,干脆下车将我推进车里。珍姐就是这样,做事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 她是那种很时尚的女性,长得很欧化,大眼睛,高鼻梁,白皙的皮肤,还有一头令人羡慕的长卷发。一年前结婚前夕,她居然背着双方父母办了出国手续,大大咧咧的直接从婚礼现场落跑,而那个倒霉的新郎,正是鄙人的哥哥——水凌宇。 不过蹊跷的是,两人不但没有就此断绝联系,反而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没有了以前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两人比之前相处的更融洽。只是我爸爸有些古板,至今还不许珍姐踏进我们家一步。 “珍姐,法国好玩吗?”坐在副驾驶位上,我牢牢的扎着安全带,她连开车都那么猛! “嗯,学到了不少东西。”珍姐转头看我,“还有,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律师事务所快很就要开业了。” 我惊讶的抬头,这不是明摆着与我哥抢饭碗吗? 不过,我真的好佩服她,为了自己的梦想义无反顾。这才是我水若兰的奋斗目标!而不是为了情情爱爱在那里自怨自艾! “你呢?刚刚哭得那么伤心。怎么?被男友甩呢?还是没拿到什么什么考试第一呀?”她偏转头,眼里满是戏谑,从兜里掏出香烟,我连忙上前为她点着,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小命丢在点烟这几秒上。 不过,珍姐是我在这世界唯一不反感抽烟的人。 看着外面呼啸而过的车辆,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象有什么东西被生生的从心里剜了去。 “珍姐,后悔吗?”手不自觉地捂上尚且平坦的腹部。 “什么?”她吃惊的转过脸来,随即爽朗的一笑,“我尹时珍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后悔’二字。” “我是指,离开我哥的那件事。”我扰扰短发,扯扯唇角,“其实我是问着玩的,没与其他的意思。” 良久,也不见回答,神思恍惚之间,我们的车已被堵在市中心,进退维谷。 “不后悔是假的。”珍姐吐了一口烟雾,靠在座背上,眼神飘渺而苍茫,似是回到了他们的大学时光,那段纯洁欢乐的岁月。 “他是个好男人。” 我浅笑,曾几何时,我是多么的羡慕他们这一对,共同的事业,共同的爱好,共同的性格,共同的生活背景……可是正是有这么多的共同,葬送了他们的爱情,葬送了他们的婚姻。 他们都太好强了,谁都不愿妥协。 “可是,他不是个好丈夫。” 珍姐诧异的看着我,可我分明从中看到了赞同。 “学外交的就是不一样,看来,我以后要少给你接触。” 我无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渐渐的习惯了察言观色,就连我最亲近的人,我也会不自主的去查看他们的内心。这样的习惯,我觉得很恐怖。因为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的。 “珍姐,我是说如果,”我垂眸,不想外泄自己紧张的情绪,“如果你怀上了敌人的孩子,可偏偏你又很爱很爱他,那该怎么办?” “我和凌宇只是事业上的竞争对手,不是敌人。”显然,她曲解了我的意思,不过,我的情况又有几人会明白?! “我会生下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她刚刚说了什么? 我慌忙转头,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苍白,颤抖的,小心翼翼的,央求的,“再说一遍。” “我会生下他。”那双琥珀色的美目满满的自信,“无论他的父亲是谁,无论我有没有能力,无论将来会遭到多少唾骂,我都要生下他。”那样赤裸裸的陈述,仿佛一道力量的源泉缓缓注入我的心底。“因为他只有我,我是他妈妈。” 因为我是他妈妈,他只有我!我怔忡片刻,手紧紧捂住腹部,孩子,他本应该幸福的,因为我的懦弱,如今他什么也没有了!就连存在的权力,也没有了! “小丫头,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不过——”她故作神秘的将我拉近,“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属于女人之间的秘密。” 我应和着点头,做贼心虚。 “还有,如果,如果一年前,你有了我哥的孩子,那你还会……” “不会!“斩钉截铁,她重新启动车子,“我会为了他们留下,为了我的爱,为了我的孩子。” “即便是放弃梦想?” “傻瓜,真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她笑着摇摇头,“一年前的自己太冲动了。” “你可以和我哥再在一起啊!”我拉住她的袖子,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眸。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不是吗?”珍姐苦涩的一笑,“到家了。”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不错,我已经回不去了!我连后悔的资本都没有了。 “珍姐,”我皱着眉头,深呼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可不可以借我一千块?” 珍姐先是一愣,然后从钱包里掏出一千多块,没有多问。我扯开嘴角,“我很快会还你的。还有,下周六,我们学校有一个答辩会,若是我通过了,就可以去伦敦留学了,希望你能来。” 她点点头,目送我下车,开车离去。 远远地看着车的尾灯,手里紧紧地攥着那一千多块,我的心从未如此挣扎过,但唯一可以决定一点。 这个孩子——我不能留。 四子夺嫡 人不自害,受害必真;假真真假,间以得行。童蒙之吉,顺以巽也。 紫銮帝二年十二月,北辰国太尉南宫剑南愤然辞官,携红颜隐居大漠,从此不再过问俗世。 紫銮帝三年二月,紫銮帝再次下令充实后宫,扩建舞榭歌台,宫殿楼阁,依旧无一子嗣。 紫銮帝三年四月,紫銮帝正式下令,封韩绝为太尉,官位仅次于铁骑将军慕容宏。同月,命令韩绝带领两万兵马向百岛国宣战。 ——百岛国—— 熙宁宫里人头窜动,烛光摇曳。 “皇上吉祥。”一群御医颤颤巍巍的跪下。 “免礼,”清莲帝大腹便便的快步走进来,“寒儿怎样?寒儿怎样?” 清莲帝虽然比较肥胖,可眉目之间却掩盖不住与生俱来霸气,声音洪厚。 “三皇子他……”众御医面面相觑,眼里流露出罕见的惶恐与不安。 “说!吞吞吐吐的,是不是想掉脑袋?!”一丝戾气闪过清莲帝的眼眸,身形微颤,隐忍着一身的怒气。 “皇上饶命!”御医“叮叮咚咚”的齐刷刷的跪倒一地,不知所措地磕着头。 一名年过花甲的御医还比较镇定,鼓起勇气,颤颤巍巍的开口道:“启禀皇上,三皇子身中剧毒,还好发现的及时,已无性命之忧。” “什么?中毒?”洪亮的声音震慑着在场的所有人,众人跪在地上,一点声音也没有。谁有胆子敢在老虎嘴里拔牙?! “施嬷嬷,寒儿的膳食不都是你负责的吗?” “皇上,奴婢冤枉,奴婢就算是向老天借了胆,也绝不敢做出谋害主子的事。”施嬷嬷连滚带爬的跪在清莲帝面前,手拉着黄袍的一角,却被男子无情的踢开。 “父皇不关嬷嬷的事,是孩儿不小心……“耶律寒脸色惨白,唇角发黑,剑眉紧蹙,因为说话太过用力的缘故,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寒儿,你醒了?好些了吗?”清莲帝神色立即缓和下来,缓步踱至床边,轻声问道,怜爱满满溢出眸子。 他心疼啊!这个庶出的皇子由于早产,从小体弱多病,性格柔弱善良,自小就被其他皇子欺负,却倔强的从不把委屈告诉自己。他多想把皇位传给他啊,不过他地位低微,没有任何与其他皇子抗衡的筹码。只希望自己能多活几年,多保护他几年才是。 毕竟,他是他最爱的女人的孩子。 不过,若是谁胆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毒害自己的孩儿,朕必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奴婢有一言不吐不快。”施嬷嬷好像想起了什么,“不过请皇上恕奴婢死罪。” “说,朕赦你无罪。”清莲帝微微拧眉,看来这其中远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是。”施嬷嬷眼里擒满泪水,她一手抚养皇子长大,比谁都了解皇子所吃得苦,比谁都心疼皇子,还好!皇上是疼爱皇子的。 “今早,大皇子命人送来些糕点……” “什么!是齐儿?!这个逆子!”还未等施嬷嬷把话说完,清莲帝咬牙切齿地说着,恨不得亲手掐死这个逆子,转身欲走,却被一只手牢牢地拽住。 “父皇,或许,或许只是一场误会……”耶律寒有气无力地说着,手仍旧死死的拽住他的衣襟。 “寒儿,你好生养着,父皇绝对不会放过这个逆子!”说完,拂袖而去,眸中浮现出罕见的怒意。 “父皇,父皇……”耶律寒喊着,无力的垂着双臂,眸中流动着令人琢磨不透的神色。 百岛国清莲帝三十一年春,大皇子耶律齐因生性凶残,品行拙劣,府内暗藏兵器,又谋反之意,被贬为庶民。其母清河皇后因教子无方被打入冷宫,终日长伴青灯。 同年九月,四皇子耶律长风在狩猎围场中,马儿突然发癫,冲出围场,不幸坠落山崖,意外逝世,年方十八。 “二哥,”耶律寒为二皇子耶律恒斟了一杯酒。 “三弟,”耶律恒显然已经有了些醉意,脸泛红,傻笑着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听说流莺坊来了一个姑娘,舞艺超群,身段俱佳,改明儿二哥带你去风流风流。” 这个二皇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生性好色,经常流连于各种烟花场所。清莲帝早就对他不满,可惜屡禁不止。 耶律寒眸中带笑,一抹异样的神色划过眼底,只是短短的一瞬消失的无影无踪,“挑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如何?” “呵呵,三弟等不及了,平日见三弟一副修生养性的模样,原来,也是一个风流种。”耶律恒只觉得喉间微微有点干涩,身体愈发燥热起来,“二哥也等不及了。” 朦胧的夜色下,两人结伴行于宫中。耶律寒目光炯炯,哪有半分醉意?! “三弟,错了,那条才是出宫的路……”耶律恒撑开朦胧的醉眼,仅有的神智快要被身体里的一股热流融化,渐渐消失殆尽。 “二哥,这边才是出宫的路。你的流莺姑娘在房里等你。” “是吗?“耶律恒理智全无,只觉得体内一阵燥热,犹如几千只蚂蚁在身上爬来爬去,也不等姑娘开门,野兽一般的冲进房内。 “二皇子,你做什么?这里是臣妾的寝宫,岂容你……啊!” 屋外的男子,唇角挂起一抹残忍的冷笑,眸光变化万千,转头说道“还不快去请皇上。” “是。”小丫鬟颤颤巍巍的答道。 “还有,切记——”耶律寒的声音微微托长,一摸诡异的笑容在唇边绽放,如罂粟花般绽放,“本皇子今晚没有来过。” “是。” 百岛国清莲帝三十二年初,二皇子因荒淫无度,淫乱后宫,被清莲帝当场斩杀。与其私通的宣妃被处鞭笞之刑。 百岛国清莲帝三十二年秋,清莲帝立三皇子耶律寒为太子。其品行优良,礼贤下士,尊重长辈,文韬武略,是一代皇子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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