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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
充满腥臭味的竹房里,一抹刺眼的白光从黑暗中迸射进来。那抹光线正好打在了昏昏欲睡的栀夏脸上,栀夏有气无力地抬眼一看,是伊藤春信。 天亮了啊。正想开口,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随即对上伊藤春信那对淡棕色的眸子之后,她只觉脑袋一沉,两眼一合,昏了过去…… 当栀夏再次苏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个昏暗腥臭的竹楼里了,而是躺在了一张由黑色紫檀雕刻而成的大床上。她微微动了一下手指,觉得力不从心,只得作罢,便开始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充满檀香味的古色古香的房间,房间里的摆设并不多,里面的家具大都是由紫檀雕刻制成的。靠右侧窗边的黑漆沉香紫檀大桌上,摆放着一个精工陶冶而成的白地青花瓷。旁边的墙上挂着一副画,画的是一只鸟在百花间展翅,好不逍遥自在。中间的小圆桌上整齐地排放着一壶还冒着热气的茶,和有几个带有凹凸纹状的白色小杯子。可见这个房间的主人既是有钱的主儿,也是会享受的人。 “醒了?”就在栀夏打量之际,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袭白衣的伊藤春信,是他手上却端着一个乳白色盘子。 “我怎么会晕过去?”栀夏的身体虽然动不了,但脸上的表情和语气都十分警惕,像只受惊了的兔子 “呵呵,你放心,我可不是那种乘人之危的人。不过,你也真是厉害,明明身体就承受不住,你究竟是怎么顶到天亮才晕过去的啊?”伊藤春信依然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只不过语气里却多了一抹惊讶。 “最好是这样,我究竟练得怎么样?”栀夏轻哼一声。 “比我第一次练的时候好多了,不过……”伊藤春信卖了一下关子,见栀夏又眯着眼望着他,便赶紧又说道,“呵呵,只不过你发烧了,还有身体虚弱,这几天都不能随意乱动,得好好调养身子。” “那我这个月不就上不了伊春阁表演?你不会说我赖账吧?”原来是这样,难怪她临晕倒的时候觉得全身无力,头晕沉沉的。 “呵呵,你病了,我也有一部分责任,我可不想有人带病演出,结果身体却越来越差。万一有什么岔子,那我就更得不偿失了。”果然是生意人,还是一肚子计量。她还以为那个伊藤春信会有那么一点点人性,会体恤别人呢!栀夏心里暗暗地鄙视道。 “那你去杏芙镇的‘清凉一夏’冰品店,找那儿的掌柜的。见到面后就和他说‘清明雨上’,然后说唱这首歌的人叫他过来。就行了。”栀夏左思右想、绞尽脑汁,才想出了这个法子。 虽然去杏芙镇的路程要一天一夜,不过总比叫伊藤春信去聚海楼说找太子南靳月好吧? “呵呵,原来那家店和你也有关系啊。我也听说过,那儿的老板有着一双紫瞳和一头银发,那时候我就该猜到是你了。”伊藤春信点了点头,又笑着道,“不过,我有答应过你,要帮你找吗?” “你!”栀夏听到,立即气结,瞪大着眼睛,恨不得掐死那站在她面前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的伊藤春信。 “哈哈,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我这就去吩咐下人。你好好休息吧。”伊藤春信转过身,便关上门出去了。 后来房间里又来了一个小丫鬟,说是来给栀夏喂药吃的。喝了那碗黑得像芝麻糊,味道却如同如黄连般苦的不知名药物后,她又睡下了。 到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了。栀夏发现地下有一道拉长了的身影,抬眼望了上去,是伊藤春信正坐在那小圆桌旁边,静静地品着茶。 “你通知了?”栀夏瞟了他一眼,开口道。 “你怎么都不好奇我会在这儿?反倒是关心那个问题。”伊藤春信也不急着回答,慢悠悠地说。 “这是你的地方,你爱呆哪就呆哪。究竟通知没有?”栀夏微微蹙起眉头。 “哦,那也是。我昨天已经叫下人去了,估计今晚就到了。”伊藤春信侧过头,又道,“怎么?我的床睡着不舒服?就这么急着走?” “这是你的床?那你昨晚睡哪?”难怪连她这个有认床习惯的人,也会觉得睡着挺舒服的,原来是他这个伊春阁老板的床,他可是个会享受生活的主。 “呵呵,你终于会关心我啦?如果不是知道了你是女孩子,我早就和你同床共枕了。”伊藤春信又恢复了一贯戏谑的语气,看到栀夏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自己,又笑说道,“我不是说了我这个人从不趁人之危的吗?我昨晚可是委身睡了一夜下人房呢。” 其实他在下人房根本睡不着,又挤又热,没了他平时闻惯的檀香不说,时不时还会飘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汗臭味。于是,他只好选择坐在未眠小筑里的石椅上,看了一整夜的月亮还有回忆起一些有趣的事。不过这一切,他不说,没有人会知道。 “……”栀夏没有再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说什么好。说“谢谢”之类的,她说不出口,可能是一触及到这些煽情的话语,她就会失措。而且,有道是大恩不言谢嘛。 就在两人都沉默着不说话的时候,某人的肚子却唱起了“空城计”。在这种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的情况下,栀夏肚子里传来的“咆哮”,则是在场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栀夏尴尬地看了看伊藤春信,而伊藤春信站了起来,背对着她,语气里却似乎强忍着笑意:“我去叫下人备饭菜。” 啊,她真是什么脸都丢尽了!想学毒术又晕倒,晕倒还病了,病了居然还在别人面前展露出最原始最尴尬的一面! 等等……学毒术,最原始的一面?!这两个词连接在一块,栀夏的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串联了起来,浮现在了她的眼前。霎时,她的脸立刻像是喝醉了酒一样,又红又热! 这时,伊藤春信已经吩咐好下人备饭菜,进了房间。栀夏盯着他,支支吾吾地问道:“那,那天……我是被你抱出来的?” “哪天?”伊藤春信抬了抬眼皮,明知故问道。 “就,就是我晕倒的那天啊!我不是光了身子泡在里面吗?”栀夏见伊藤春信故意扮糊涂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急。 “哦,那天啊。”伊藤春信见栀夏这副模样,这才弄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才若有所思地回答,“是我抱你出来的啊,怎么了?” “啊——!伊、藤、春、信,你给我出去!”栀夏听了之后,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手抓起枕在脑下的枕头,朝他丢了过去。 天啊,那人居然还可一脸无所谓,理所当然地回答她!她来到这个时空,可是第一次将自己最原始的,毫不遮掩的样子露给了一个认识不久的男子看!不过那也是情有可原,她要淡定,淡定。此时栀夏的心里,仿佛是有两个小人儿在两极挣扎着。 “我可是在做好事啊,怎么都没好报?”伊藤春信眼疾手快地接过栀夏丢过来的枕头,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坐在了圆桌旁。 这时,下人们已经备好了饭菜,站在了门口,恭恭敬敬地朝房里唤了一声:“阁主,饭菜备好了。” “嗯,拿进来吧。”伊藤春信瞥了一眼门外。 下人们把饭菜摆好之后,就退了下去。 栀夏远远就闻到了一阵香甜诱人的味道,原本赌气的目光渐渐飘回了圆桌上。由于她是躺在床上,和圆桌又相差着一段距离和高度,只能隐约地看到有几个瓷碗,至于分别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饿了吧?”伊藤春信看见栀夏一脸馋猫样,便无奈地摇了摇头,拿出一个小碗装了一些肉菜进去,再将另一张凳子搬到床头边。端着饭菜走了过来,把饭菜放于凳子上面,坐在了栀夏的床头边。接着就扶着栀夏,枕着枕头,坐了起来。 “喏,张嘴。”伊藤春信用调羹勺起碗里的粥,送至栀夏嘴边。 正当栀夏想张嘴喝粥的时候,门“哐啷”一声被打开了。她抬头一看,竟是一脸焦急与担心的南靳月! “这几天你都去哪儿了?你可知道让我好找啊……”南靳月看都不看坐在床边的伊藤春信,径直走了过去,推开他,把栀夏抱了满怀。满腔地激动和失控,在瞬间爆发出来。 他终于找到她了!昨天一早起来便发现她房间空无一人,以为很快便回来,谁知,消失不见就是整整两天!他坐在她的房间等了两日两夜也没有见到她的身影,便派人四处寻找,可是却毫无音讯。 当“清凉一夏”的小秋跑来聚海楼找他,给他传口信的时候,他顾不得别人的目光,立刻跑至伊春阁后院。结果见到她一脸苍白的抱恙病态,心简直被狠狠地捏住般绞痛!他说过不会再离开她的。却才隔了一天,就食言了……是他的失误! “对不起,对不起……”南靳月抱着栀夏,俊脸不断地在摩擦着栀夏的头发。 “咳、咳……南靳月,我、我喘不过气了……”栀夏只觉得自己的整张脸完全贴在了南靳月的胸上,连他的心跳声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和她说对不起干嘛?她现在生病也只是自作自受而已啊。而且,他这个“失妹”几天的心情和举动她是理解的。不过,能不能让她先把粥给喝了?她这几天除了喝药,还是喝药,终于盼来了香喷喷的清粥,却给南靳月给推了开! 天呐,这几天她究竟是走了什么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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