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追杀 越往北去，天气越加寒冷。 我蜷缩在马车里，身上穿着厚厚的貂裘，身下是暖暖的褥子，手里抱着小小的手炉，还是有冷气不断的从帘子的缝隙里钻进来。 是冬天了，天空灰蒙蒙的，仿佛随时要俯压下来，天与地之间苍茫一片，看不到来路一看不到去路。 孤零零的车队在天与地之间踟蹰前行，偶尔头顶有雁阵呼啸而过，留下几声高深莫测的鸣啼。 我闭着眼听小莲与老嬷嬷有一句没一句的话家常；忽然车队停了下来。 我这里“怎么了”三个字还未来得及问出口， “彭”的一声却是撞到了额头。我吃痛的捂住额头还没来得及咒骂，那边早有人高喊—— “有刺客，将军有令，保护小姐！” 马车忽的一震，一股冷风扑面而来。 悄悄地把帘子掀开一角，无数黑衣人正从四面八方蜂拥而出，目标却都是我乘坐这辆马车。 这些蒙面的黑衣人要干什么？莫非我与他们有仇？ 低下头看看自己，弱不禁风我见犹怜，又哪里会得罪到这些凶神恶煞般的人物？ 悄悄地捏紧泛白的手指：莫非这些人和我是宿怨、家仇？ 马车外刀剑来往，从人数看萧慕白并不占什么便宜——敌人的数目远远大于我方，而且很明显，对方都是亡命天涯的武林人士。 萧慕白骑一匹枣红马，手执一把亮银枪，在黑衣人的队伍里左奔右突，所到处哀嚎一片，雪白的长袍上有点点滴滴的猩红—— 少将军的名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白来的。 “各位英雄有话好说，我萧慕白与各位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何苦杀我家眷？” 萧慕白一边浴血奋战，一边朗声高喊——这也正是我心里的疑问。 为首的黑衣人方巾蒙面看不出表情，狞笑声倒是听得真切，只听他桀桀怪笑： “姓萧的小子，纳命来吧，要问到阴曹地府找阎王老子去问吧！” 口里说着，手里的双斧舞的虎虎生风。他的水平和萧慕白在伯仲之间，见他缠住萧慕白，余下的黑衣人纷纷朝马车方向攻来—— 我颤巍巍伸出脑袋想看清楚当前的形式—— “绷——”一支长箭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而来直挺挺插入我乘坐的马车。 “吁——”赶车的车把式一下勒住马缰绳，骡马仰天长嘶，居然吃痛的抬起前蹄——我的娘亲呀！ 见事不好，我拼命地抓住马车车厢两边的护栏——“咣当”—— “稀里哗啦——”我眼睁睁的瞅着车厢裂了一道缝，两道缝，三道缝…… 赶紧忙不迭的缩回手—— 呼—— 扑面而来的东北风把早已七零八落的车厢顶部吹起，四分五裂瞬间便没了踪迹。 “啊！妈呀，小姐——” 身后的小莲死死的拽住我的衣角，老嬷嬷没有动静——我怀疑她早已被吓傻。 头顶上叮叮当当如同下了冰雹一般热闹，眼前血肉横飞乱箭飞舞，我拖着小莲屁滚尿流的连滚带爬—— 关键时候生命是第一位的，什么形象啊，面子啊统统狗屁——这道理地球人都懂啊！ 脚下绊住什么东西跌倒，刚爬起来—— “她在这里，弟兄们上——” “嗖——当——“我小腿儿不争气的一软，倒了下去—— 47、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