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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我常常想,如果没有那个春风沉醉的午后,如果没有他心血来潮的闯入这片桃花林,或许,我的人生会是另外一个样子吧? 我,苏若离,一名芳龄二十的平凡女子,会一如任何一个平凡的女子——嫁人、生子、洗衣、做饭,相夫教子,然后就这样慢慢的老去。 可是偏偏有了意外,一切都是意外。 “姑娘,肯赐一杯水否?”我险些为这拙劣的搭讪忍俊不禁了,可是他眼眸里的认真与深情却让我只是弯了弯嘴角,然后挽起袖子打了一瓢水递给他。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姑娘这水不是美酒胜似美酒啊!”看他一饮而尽然后一本正经的拭着嘴角频频点头一脸满足,我竟再也忍不住唇边的笑意。 我不是没有见过帅哥,家里几个哥哥已经英俊的一塌糊涂。他很英俊,而且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与霸气,是的,威严、尊贵、还有霸气,仿佛这个世界本来就该由他掌控一样。 我知道自己很美丽,但这美丽却不足以让我的父亲对我和我的娘亲比对其他女人好一些,我的娘亲是父亲众多小妾中的一个,虽然倾国倾城,可只是一个平民之女。没有显赫的娘家做背景,也没有强悍的性子来争宠。她只会在大夫人的女儿欺负我的时候,红了眼圈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 可是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我苏若离不需要有一个大夫人那样凶悍的娘亲来为我撑腰,也不需要有一个像六夫人那样精明而诡计多端的娘亲来为我争取什么。我虽比不上母亲那般美的让人窒息,可也是能让人眼前一亮,这点我早已知晓——况且,我的性格中遗传了太多我爹的冷静、机智,还有一丝丝的邪恶。 当然,这是我爹和其他兄弟姐妹所没有想到的。在他们面前,我从来都是乖乖的若离,一个漂亮而又内向胆小的苏若离。只是他们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妈会不敢一个人去茅房,霸道而任性的大小姐在弄死了我养的猫咪之后,会一个人傻笑到昏厥。 嬷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告诉我:我是一个不平凡的女子,我降生的时候有一个远来的古怪和尚给我算过八字,他说我这一生注定不能平凡,大富大贵大喜大悲全在一念之间。可是我知道嬷嬷还有些话没有对我说,这从嬷嬷总是欲言又止的叹息,和父亲、大娘看我的冰冷眼神里就可以看得出来。 后来我终于知道,嬷嬷没有告诉我的那和尚最后一句话说的却是:此女妖媚天定,黎民百姓、社稷苍生还有施主一家全看造化了—— 所以,我手上会有一条血玉锁;所以我年过二十却一直未嫁;所以我爹爹从不肯让我和其他女儿一样,结识王宫贵胄,来作为他的棋子,他把我安置在郊外的别院,给我请老师教我妇德妇容及一切他认为我必须要学的东西。 我已经二十,他以为他可以禁锢我的一生,他以为他可以改变天命。我的命运全在和尚的一句话——等待有缘人,或许有缘人可以化得了这一切,一切都是天命。 我是不相信这些的,可是谁知道我命中注定的一切在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在见到他之后竟然全部实现。 虽然,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一切。 是一个春光明媚的午后。 阳光正好,陌上青青草。本来他是没有兴趣也没有时间去领略这美妙的春光的,只能说这一切是个意外,一个美丽的意外。 那日,是清明;没有纷纷扬扬剪不断理还乱的雨丝,没有欲断魂的凄凉,有的只是他满腹的心酸与抑郁。母后的亡故,兄弟的纷争,父王无声的力不从心——他一个人溜出府邸,策马驰骋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任那无边无际的漫天绿色将他包围——他醉了,醉了,所有的得与失痛与笑一瞬间都化作头顶的几丝若有若无的云彩,随着缓缓的微风散去,散去。 今朝有酒今朝醉又如何?“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他放开了手中的缰绳,信马由缰,风吹起了他头顶淡蓝色的纶巾身上雪一样的长袍,他的发丝在风中如蝶般飞扬,他英俊冷峭的面颊如一尊高贵的大理石雕像。在那惬意的微风里他甚至舒服的半眯起了眼睛。没有人知道冷酷无情的九王爷也有如此感性的一刻。 就在那一瞬间,他敏锐的嗅到了一缕若有若无的幽香,然后,嗅着那香味儿,他猛地一睁眼,看到了一片桃林,一片大的好似没有边际的桃林。 桃花开的正艳,一朵朵如霞似锦、如梦似幻。三月的风缓缓的拂过他的面颊,瓣瓣桃花纷纷扬扬的在春风里绚烂成一幅凄美绮丽的图画,他的一颗心便也在这幅画里起起落落。他不是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放眼京城欲向他投怀送抱的富家千金、大臣之女多如过江之鲫,曾经,他是父王母后的掌中宝,数十位皇子中唯一一个能与太子一比高下、平分秋色,甚至也可以说比太子更适合做太子的一位,可是只不过一夕之间,就物是人非了。 口渴,讨水只不过是一个笨拙而羞涩的借口,刚入肚的杏花村的佳酿此时忽然幻化成了他从未有过的狂野和热情。 他本不是一个多情之人。他二十五年的世界里本就不在乎世俗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纵使举案齐眉、两小无猜又如何?缘分来的时候是挡也挡不住的,他沉醉在这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温柔里。是谁说,女人与爱情是最好的疗伤之药?在这漫天的桃花里,他一点一滴遗忘着他的失意。 1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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