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生态园 弗莱丝要将初恋进行下去，而柯里却对这桩与父亲的心愿相悖的恋爱，在心里彷徨着。但他这时也还没有放弃的打算，他爱弗莱丝，这是不容置疑的。但他是一个很内向的人，他的激情不轻易爆发，虽然父亲的话，时时在他耳畔响起，可深深袭扰着他灵魂的，不是他父亲的话，而是——别亦难…… 别亦难，怎么别？柯里不是这种人——不是那种想“甩”就“甩拖”的那种人。他是一个格守信条的那种人。他到商店买东西，从不挨家谈价，他只要看好、只要开口问价，一般总能成交。他不忍心给他人一星半点儿的失望；何况，他若让弗莱丝失望呢！那是多么大的失望啊——对她而言，是否跟失去阳光差不多？ 他能让弗莱丝失去阳光吗？不能。他能忍心让父亲，像似在“炼狱”里生存吗？也不能。 怎么办？柯里真是——好为难啊！ “走一步，是一步吧。”矛盾中、无奈中的柯里，最终只能这么想、并且也怎么做了——他欣然地接受了弗莱丝的相约。 “飞度”戴着弗莱丝、和她的幻想，还有柯里和他的无奈，共同在既是人生的道路、也是通往“生态园”的道路上急驰着。“是不是太快了。”想到这一点时，她又放慢些车速。 “弗莱丝，”柯里见车速慢了下来，才和她交谈。“这个‘生态园’你去过吗？” “去过一次。” “和谁去的？”柯里是没话找话说，并非是别有用意。 “啊，是和另一个男人——我爸爸。” “啊。你爸爸……” “怎么，你不信？”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柯里的脸又红了，他的话引起了她的误解——多么不好意思！ 柯里想了想说：“我是说，你爸爸，我还没有和他见过面……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 “唔……”弗莱丝沉默了。她还真不好回答。她的一生中，很少撒谎。一是性格决定，二是她从不需要撒谎——金钱已买断了她一生的谎言。 “能告诉我吗，你爸爸……”他不知道是否该再“深挖”下去。这是个微妙的问题，只有用微妙的方式去追问。 “唉！我还是告诉你吧，我爸爸不怎么喜欢你。因为他，一生中只喜欢一样东西——金钱。” 柯里不好再说什么了，他进入了深深思考之中。 弗莱丝再次放慢了车速。“亲爱的，我爸爸，他对我们的事情，不会构成威胁，因为他有一个和他截然不同的女儿！” “是、是的。”柯里喃喃地说。 她是个喜欢挑战的女性，今天一直被柯里压着说话，心里很不舒服，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想出了反弹的话：“柯里，能告诉我，你爸爸对我的印象如何呢？” “我爸爸……我爸爸……”他最怕的问题终于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出笼”了。这曾是柯里问她的问题，万万没想到，她很快就“复制”了一份。 她将车速降得更慢了。“飞度”几乎是在散步了。 唇争舌斗，柯里从心里甘拜下风。经过考虑，决定回避这个问题。“弗莱丝，我们不再谈爸爸了好不好。” “好啊。我知道了，‘爸爸’对我们构不成威胁，是不？”她和他都故意没说出“谁的”爸爸。 “是的，是的啊。” 弗莱丝又加快了车速，她将对“生态园”进行最后的“冲刺”…… 离XZS市不到五十公里处，有一处自然和人工合成的森林公园，周围的人称之为“生态园”。很多周边的人，周末或春秋季节，都喜欢来此调节精神、陶冶性情。并有一部分青年男女，来此深造爱情或追求绿色的梦。 弗莱丝将“飞度”停在停车场。她打开后备箱，将一大包食品、饮料递给柯里。她也拎了一个包，里面是扎叠式帐篷。她准备得很周密。 此时正直初春时节，因E国是处于亚热带地区，虽是初春，依然是松苍竹翠，姹紫嫣红，泉水叮咚，万木争荣的景象。 他们向纵深处走了一公里之后，在一块空地上停了下来。这儿，弗莱丝对此记忆犹新。一年前，她和爸爸，曾在这儿“安营扎寨”。那一天，是她爸爸搭的帐篷；今天，轮到她做劳动者了。 “柯里，你可以四处浏览一下。今天，我做一回仆人。”说完，她从包里取出帐篷。 柯里见她拿出帐篷，心里“顿”了一下，但他也没有说什么。他的心，很少想过人间会有什么“肮脏”。 “好啊。等会我要好好欣赏你伟大的杰作。”柯里说着，朝着丛林深处走去。 生态园里的风景，真是美极了。柯里走了80米之后，在一个竖着“美人泉”地点，停了下来。 “美人泉”是这生态园中十八眼泉中最美的一眼泉，它虽然没有中国无锡“天下第一泉”、“第二泉”那么有名，但它实际风貌，和周边的环境，比起“第一泉、苐二泉”，几乎毫无逊色。 “美人泉”是一个长三米，宽一米的一眼清泉。深有两米，但依然可以一视到底。它的形状，像似若隐若现的一位“睡美人”。其实，这“美人泉”，本身给人的美感是——美中不足。但“美人泉”身边的六棵松树，却像锦上添花一样，使“美人泉的”身价倍增，让“美人”和“泉”合二为一。 原来，这六棵松树，才是真正的美人。这六棵松，棵棵虬枝交错，株株阿娜多姿。不管远看、近看，犹如六个跳着“街舞”的女郎。美人松加上清泉，终于使世上有了——绝无仅有的“美人泉”。 柯里看了“美人泉”和周边的景色，男人的豪兴大增，他脱下外套，上身只穿一件黑色T恤衫。这时，在这无人问津的地方，他要亮亮他的另一面——鲜为人知的一面。 原来，柯里年幼时，他爸爸为了能有一个“消防队员”的接班人，从小就培养儿子强健而又灵活的体格。柯里还六岁时，父亲就教他跌仆滚翻,攀爬穿越。柯里倒了十三岁时，他的灵活、他的速度，曾被省体校看好，可他的父亲，执著的非要儿子接班，从而使柯里失去了进军体坛的机会。 柯里活动了几下拳脚腰背，他在这大自然的触动之下，豪兴顿生，临时决定打一套拳，是他常常练习的拳，借以抒发心中的豪情。 他练的武术，是李小龙的“截拳道”——因为他心里非常崇拜李小龙。他的拳打得很有功夫。只见他闪转腾挪，踢打摔跌，进退起伏，无不神威兼并。再见他，时如立松，时如坐钟，时如流星赶月，时如鹰击长空。真令人眼花缭乱——而又赏心悦目…… “好！”早已赏心悦目了一会的弗莱丝，情不自禁的鼓掌叫绝。 “啊……”柯里灵猿一般收住拳势，只像“中的”的箭一般，轻微的晃了晃身体。“见笑了。”他一边拭去额上的汗水，一边走到弗莱丝身边——一株美人松下。 “柯里，你真棒！”弗莱丝一边说着，一边用纸巾为他擦汗。 “这个生态园，真是美极了。谢谢你的导游，让我看到美好的——人生。” “谢什么啊！见外了吧。”她顺手又拍了他一下。这一拍——却把柯里“拍”到怀里；正确地说，是柯里趁势抱住了她。 她没有抗拒——她此时只想顺从；顺从地让柯里的嘴唇“粘贴”到她的面颊上…… 人生有多少种“粘贴”，有多少次“粘贴”，只有这一次、这一种是美好的、最美好的——最最美好的…… 弗莱丝要开始抗拒了——是一种小小的抗拒，她似乎在心慌意乱中，轻轻的在他的脸上咬了一小口——绝对是一小口。然后她迅速地跑开了——她是在用心，进行“爱情呼叫转移”…… 柯里有点疼——但麻的感觉似乎占了上风，他几乎没有犹豫——或者说犹豫时间很短。他用影视中常出现的画面——追！ 他追到她时，她已在帐篷中，她早已搭好帐篷；这帐篷是她的“网”——情网！今天她要像蜘蛛网螳螂一样——网住——情郎！ 这或许是她“爱情征途”最后的“飞度”…… 柯里抱住她；抱得很紧。她也抱住柯里，抱得更紧…… 在紧抱中，体会美好；在紧抱中，体会爱情；在紧抱中，体会生命！ 这是他的初恋、初吻。这第一次，是什么感觉——他恐怕永远也说不清。 这也是她的初恋、初吻；她是个任性、高傲的女孩，甚至就是傲慢——如果不是柯里，她的初吻还要等多久——起码是直到现在，还是无人问津。 他渐渐地感觉到，他的嘴唇紧贴着的不是她的嘴唇，而是一颗温热、颤动的心。并且，这颗心越跳越快，他的心，在她的“心”起搏之下，也越跳越快…… 她似乎抵挡不住了，朝后退去——然而，地上的气垫挡住了她的脚后跟，她朝后倒去—— 抱着弗莱丝的柯里，是向前；还是后退——还未等他放弃犹豫，他和她一起倒在气垫上；在这一瞬间，他觉得——她好大的力气…… 他们吻着，好象两颗心在跳动。 “生态园……”她被吻得透不过气来。 “生态园……”柯里又狠狠吻了她。“生态园……是的，我第一次，见到这美好的生态园。这清泉、这森林、这山花——” “我……我还是……‘生态园’。”她喃喃地说、喘息着说。 “啊…….”柯里的喘息变重了，他终于悟开了“生态园”的另一层含义。 “生态园”这是他们当代大学生们的潜规则流行语。原来，只在少数女生之间流行，后来在男生之间也流行开了。“生态园”是指那些进入大学后，还是处女的女孩子。以前，处女是引以为荣；而现在，“生态园”般的女孩，已是伙伴们讥笑的代名词。 因为，这个时代的女孩子，“青苹果”和“前卫”的用词已经稍稍落后了，取而代之的是“坏女孩”和“生态园”。或许，还有更坏的用词，作者和一部分读者还未必知道。 此时的弗莱斯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闸门；柯里的心跳也异常的快。在这时，两个人、两颗心即将碰撞出更耀眼的火花—— 弗莱斯的心跳还在加快，快得几乎迸出胸膛——此刻的她紧张极了，既怕他落下爱情的帷幕，对她进行粗暴。又怕他在游疑中悬崖勒马，让这次升华到顶峰的感情，付之东流——总之，她此时的心里纷乱得像似被绞碎了鱼网。不！应该是情网！ 而且，她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她作了最好的、也是最坏的心理准备。柯里忽然呼吸的正常了。她的呼吸也正在从不正常中倒计时…… “生态园……”柯里在听到她说自己是“生态园”时，产生了两种意识——截然相反的两种。“她在暗示我，保留……还是毁坏……生态园……”。 生活中有很多杂音。爱情也有中许多杂音。杂音就象轻音乐中加上了敲打乐很不协调。而此时，柯里的第六感似乎听到了父亲的“敲打乐”。“柯里，你可以和她做朋友，你可以和她做情人，但你如果娶她做妻子，等于要了我的老命啊！”这句话，其实他父亲仅仅对他说了一遍——还是讲故事时的最后一句话。但他在心中却回放了多次。但万万不该的是，在此时回放又出来了…… 看来，柯里很难说出有有煞风景的话——但他却能做出有煞风景的事…… 是他，还是她；是她？还是他？还是他们——他们这时的心理复杂透了，复杂得让作者，再也无法表达下去…… “我保留……你的生态园……”镇定之后的柯里既象是在安慰她，又似在安慰自己。 “你……”她百感交集…… “哦……想说什么……说吧。” “你……我…….还有机会……”她终于失声而泣…… 但是，到底谁有机会呢？使他——还是她？ 将奉献给读者的第二十六章是：仙人跳、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