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易风,其实我一直喜欢你。”
空气凝固,时光冻结。
萧易风惊愕地望着她,话在嘴边却卡在喉咙说不出口。
“我……”他的声音里带着犹豫与不忍,“我想我……”
一道雷轰然劈下,淹没了他的话语。
莫音察觉到了他的迟疑。可幸的是那道雷劈得很巧,至少她没有听到那句她不想听到的答案。倾听着他那深深的呼吸,默读着他那杂乱的心绪,审视他那惊恐不安的目光,她知道这场爱情拔河已经结束,她出局了。
阴霾的天空瞬间大雨滂沱,她的视线变得模糊。雨声渐强,两人沉默无语。
他抿着嘴唇看向别处。
她却突然释然地笑了。
谁有多少年,去逐个追寻意义?爱了就爱了,恨了就恨了。何必说是谁辜负,何必对错分清楚。
屋檐下,尴尬的两人上演一出哑剧。不远处,孤寂的身影黯然神伤。房檐上的雨水滴落到地面,同时滴落在三人心底。
听见莫音颤抖的笑声,叶冉的心蓦地揪紧了。
他站在一旁很久了,只是他始终不能确定在经历过上一次傍晚的事情后她是否开始害怕他,疏远他。于是当萧易风走进这院子的那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输掉的是勇气。而此刻,他忽然向他们走去。至少他可以将她从这尴尬的境地中解救出来。
“易风,邵主事找你。”与他焦急的心情相反,叶冉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缓缓走来。
莫音转头一看是叶冉,第一感觉就认为他是救命稻草,因为她此时最想要做的就是转移话题。毕竟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告白,何况对方还拒绝了她,因此她现在最害怕的事情莫过于独自面对萧易风。
萧易风闻言松了一口气:“那么我先告辞了。”临走前,他最后看了莫音一眼。
莫音望着那袭红衫渐渐隐没在雨帘中,恍然发现那些不安与忐忑也随之不见。
“你……”叶冉担忧地看着她。只不过是几天的时间,他发现她那双明眸已被蒙上了一层云雾,像是哭过一般。
“我很坚强的,我没有哭呢!”莫音用右手拍拍叶冉的肩膀,左手顺势作了一个“V”字。
叶冉再次见到她的笑颜,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他不自觉地伸手将她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
“那天傍晚,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意识突然开始混乱。我料想这样下去会有不好的事情的发生,所以你一来我便让你走。所幸当我醒来时我还在兰苑,应该没有伤害到别人。”他侧过头观望那一场冷雨,想象着她对他的怀疑与厌恶。
莫音眨了眨眼睛,拍拍自己的脑瓜,又抓住叶冉的手臂:“小冉,你这样下去不行啊,要早点看大夫哦。”她心想叶冉兴许是得了什么怪病。
叶冉惊愕了一瞬,随即微微扬起了嘴角。他冷不丁地抬手送她一记爆栗,眼神一亮却又黯淡下去。
“你先顾好你自己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自由。”
说完,他揉揉她微红的额头。
“小冉,你莫名其妙!”哪有人打你一巴掌再给你一颗糖吃的。于是莫音也不甘示弱,一头撞上他的脑袋,让他领教领教她的一流铁头功。
叶冉忙护住自己的脑袋。
“你怎么总对我一个人这么暴力啊。”他边叨咕着边逃出了梅苑。
莫音看见他狼狈而逃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她抬头仰望那昏沉的天空,开始期盼着阳光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