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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
洛安琪抬起头望了望天空。时辰似乎还早,她出来驰马也没有多久。生活在草原的日子里,她已习惯了没有计时工具,只凭观察天光来判断时间的作息方式。 不知不觉就要到七月了,草原的天气也变得阴晴不定起来。几乎每一天都会下一场雨。说不准几时开始,也说不准何时就停了。 本旗的牧人们渐渐向夏季牧场迁徙。据说那里水草丰美,并且因为有了雨水的滋养,牧草会含有很丰富的养分。牛羊吃了这样的草,能长得格外膘壮。 少女骑在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背上,望着一批又一批牧人驾着勒勒车,赶着成群的牲口从眼前走过,眼中满是按捺不住的艳羡之色。 她也好想跟游牧的队伍一起去夏季牧场看看哪!可是索诺木台吉说什么也不答应,非得要她乖乖留在营地,陪伴老祖宗、祖母还有额吉,哪也不许去。 凭什么呀!同样是他的女儿,为什么阿茹娜和塔娜就能得到默许,待下次大伯父去盛京时跟随同去?就算乌云其其格是十二年没跟父母待在一起的孩子,也不应该被限制自由到如此地步吧? 索诺木台吉表达父爱的方式真是不可理喻! 她自认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也不是不愿意守在母亲的身边做乖乖女,承欢膝下。实在是厌了那种强颜欢笑的日子。她也有思念着的人,有不为人知的心事啊。有时,忧郁的情绪并不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自己变得云淡风轻,它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否则一味地压抑只会让它愈来愈厚重。 洛安琪忽然感到一阵烦躁。她纵身跳下马背,用手里的马鞭不住地抽打着地上的草叶。 “讨厌!讨厌!” 必利格的意外出现,无疑打乱了她的一切。每次看着那对无言的翡翠耳环,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多。 但自从祭典那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必利格。她确信自己看到的人是他,但身边的人却都说不曾看见他出现在祭敖包的庆典上。这让她很是困惑。 周围的老人们都说,必利格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人,没有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这个人,就仿佛草原上空飞过的雄鹰,而你永远不知道它的方向。 洛安琪望着牧人们携家带口渐行渐远,听着他们悠扬的长调牧歌,心中却是无限沮丧。 难道她就只能这样一辈子留在草原上,一辈子见不到她心上的人了吗? 不甘心,她不甘心哪! 手酸了,四周的草也都被她抽打得七零八落。索性一扬手将马鞭扔在地上,然后任眸光漫无目的地滑向远处的山峦。 然而就在距她不足百米的地方,一个骑在马背上的石青色身影却赫然跃入她的眼帘。 特木尔。 自打上次扔了花球之后,他便不曾走近她,也不再与她说话,更多时候是站在离她很远的地方。很远,远得几乎看不清楚,然而每当她回头望去,却总能找到他伫立的身影。 或许是她想太多了,这原本是没什么的。在祭典之前,他与她不也都是这般,要么互不理睬,要么互相奚落么? 其实她只是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得罪了他的,她只是想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而已。无论那苍狼般少年的恋人是怎样的一位女子,她都不想让眼前的局面变得更加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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