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是。”雅尔卓妮福身走回屋里收拾去了,多尔衮却依旧站在原处怔怔望着小玉儿亮着灯的窗口。过了许久,才轻叹一声,背着手缓步离开。
洛安琪表情冷峻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她忽然迷惑了。为什么她忽然有种感觉,多尔衮和这件事有关联?他的态度、他的决定,难道不奇怪吗?可是,他应该是不可能和那日苏联手做下这些事的,至少他不可能害银珠——那可是他孩子的额娘啊!
女子再次将眸光投在那见有亲兵把守的屋子。此事,她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避着人返回偏院,女子坐在敞着门的屋子门槛上,忧心忡忡地端详着手中的小小纸包。
这可难住她了。阿诺兰、雅尔卓妮……除非抓到现行,否则她们是不可能承认的。前儿银珠出险,倒是救治得及时,又扯出了小玉儿这个替罪羊,算是将事情压了下去。就是不知道那幕后黑手会不会就此罢手。
而雅尔卓妮在汤中投放“添加剂”的行为,此番也因小玉儿拒绝进食而没有得手。既然目标已经锁定了,若雅尔卓妮敢再做一次,倒是还有机会抓现行,甚至可以利用这件事诈出放置人偶的真相……
她想得还真是乐观呀!
洛安琪嘴角扯出一丝自嘲的笑来,探究的眸光再次落回手中的纸包上。这纸包里的粉末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春伶……”她忽然幽幽地开口。
“姐姐,什么事?”小丫环放下手头的活计,从屋里走了出来。
女子平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略转了转头,望着春伶投在地面上那长长的人影,“周围捉得到什么野猫野狗的吗……”
若是频繁地到内院打转,唯恐遭人注目;而若是不去,又担心几时疏忽叫人钻了空子,让小玉儿喝下了有毒的汤水。
想起昨日无心“谋害”的那一只小狗,心下佩服着春伶那孩子实在是能干,竟然还真的能够捉得到活物让她做试验;同时又生出许多无奈,她并不愿意这样残害小动物的。
昨夜,她把那纸包中剩下不多的粉末连着纸包一同拌在宵夜中给那只小狗喂下之后,小狗很快便口吐白沫、倒下不再动弹了。虽在意料之中,却也着实令洛安琪心头压着的那块大石头越发沉重起来。于是今日一早她遣了春伶用口袋将那小狗的尸体装了,偷偷带出府去埋掉;自己又进了内院,往银珠的屋里来了。
她眉头深锁地坐在银珠的病榻前,紧紧握着手中的茶杯,一双眼睛则冷然地随着阿诺兰的身影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安琪姐姐?”银珠用力拽了拽她的衣袖。
“啊?”她慌忙回神,望向斜靠在一旁靠枕中散着发噘着小嘴的女子。
“姐姐这是怎么了?说是来看我,又不理我。只顾着自己想心事,倒让我一个人在这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呵呵……看样子侧福晋恢复得不错呀!瞧,都能说笑话了!”她望着银珠,嫣然一笑。
银珠咯咯笑着,“可不是么!我念着姐姐昨日顶着毒辣的日头亲自去替我抓药的恩情,说什么也得让自己快些好起来呀!”
洛安琪心中一惊,“咦?你咋知道的?”
“燕儿告诉我的嘛!”
燕儿啊……洛安琪转过脸,淡淡地望着在一旁忙碌着的阿诺兰,发现对方也正用眼角瞟向这边。她心下有了计较,于是朱唇微启,笑了起来,“原来如此!”
此时,门外有人唤了阿诺兰的名字,丫环应了一声便匆匆走了过去。只见她刚走到门口便顿住了脚步,随即冲外面大声嚷嚷道:“燕儿,你懂不懂规矩?谁让你又把药送到内院来的?不是跟你说了我过一会子去端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