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头被轻轻一揽,便贴上了一个温热的胸怀,我抬起头,满眼的惊奇“你怎么还没走?”
静默!
又是静默!
这个男人,我肯定我是喜欢过的,只是靠在他怀中,我却没有找到自己熟悉渴望的那份温暖,那种温暖是聂羽傲给过的…难道我爱上的人会是聂羽傲,那个霸道的皇帝?
“等着我!”
烈的话坚定得容不得人反驳,而我也因为这份坚定没有摇头,他的目光在我脸上飘移了一番,利落的翻上马,腿击在马腹,马儿撒开四蹄,向方才那幽暗的林荫道奔去。
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我看了看脚下,是一条整洁的青石小径,明显的人工打造。
会有人在这种隐蔽的山林中建房子么?
揣着凌乱的思绪,沿着小径走进竹林,约莫穿过二十米,华丽丽的景象出现了。
眼前所见,立时让我呼吸停止。
一地翠绿的青草像是初生小狗的茸毛,在柔和的阳光下,如有融光,显得柔软而恬静,草坪上伫立着三间竹制吊脚楼,房檐上挂着几串精美的铜制风铃,一阵风吹过,风铃叮当作响,发出悦耳动人的声响。
满地皆是大朵大朵盛开的蓝色的花朵,粉蓝,浅蓝,宝蓝,湛蓝,海蓝,深蓝…颜色由深至浅,蓝的触目惊心!
两颗高大繁茂的乔木立在房屋一侧,如沙滩上的遮阳伞一般,浓密的枝叶遮挡了三间房屋,夏日里绝对是乘凉避暑的好地方。
两颗大树之间架着精美的秋千,绳索上缠绕着碧绿的藤蔓,其上还开着一朵朵雪白的小花……
好美的地方!
好享受的隐士生活!
这一切都是烈一手布置得么?
我沿着青石小径走到吊脚楼,踏着那竹制阶梯进了房里,屋内陈设简洁舒适,一张竹制床,一张竹制桌,四把椅子。桌上放着一篮鲜花,桌上一尘不染,很明显是经常打扫的,左墙处还有一台竹制梳妆台…
天哪,这些都是烈的杰作吗?他难道是想和我隐居在这里吗……
进到另一间房中,惊讶再一次淹没了我。
这是一间貌似展览室的房间,墙上挂满了画作,两件竹制物架上整齐的摆着木雕,最令人惊奇的是,每幅画作和每尊雕刻都是同一个女子。
女子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栩栩如生,仿佛要从画中翩跹跃出一般,甚至有女扮男装的样子。
我的眼眶湿润了,他怎么能记下这样多的动作表情,他什么时候正眼看过我了……
烈,从来没有多余的言语,平日里甚至连眼光都是不屑的,却把所有的情思都凝聚到这些画作和木雕中吗?
看到这一切,泪水再也不能抑制,如爆发的洪水,汹涌而出。
指尖轻轻的划过那些画,我的笑真有那么灿烂吗?
透过泪眼,细看那些画,朦胧中,线条依旧流畅,用墨轻重,色彩搭配都恰到好处。想不到烈堂堂一个杀手,居然有这等才华,那画中人的每个神态都极为传神,可见作者用心之甚,那木雕也是极为精致,这个烈,真的只是一个杀手吗……
“烈,你真的想和我在这里隐居吗?”我自言自语的问了一声,忽然觉得眼前的每一幅画,每一尊雕刻都变成了一把无形的刀,一刀一刀凌迟着我的心,我的每一寸肌肤。
这是债,不是吗?
明明还不起,为何又要欠下……
我蹲下身子,把头埋进怀里,放肆的流泪,我好像告诉烈,我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