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
奔回将军营,拿起背包,匆匆赶到剑辰的营房。
打开背包,取出医药箱,将酒精纱布,抗生素统统拿了出来。
接过剑辰递过来的匕首,用酒精擦干净,在火上烧烫,确定消毒完毕,深呼吸了一口,心里怕得要命,我这蹩脚郎中当得好生煎熬。
该死!
我低咒了一声,埋怨自己竟忘记拿麻醉药,刀子割在剑辰身上,他怎么受得了!
“剑辰,你等一下,我去军医那要点麻醉药。”
“大人,不用了,我忍得住的。”剑辰望着我,笑了笑,目光透着坚毅。
“真的,你确定不需要麻醉药?”
“大人,我是军人,若在荒山老林,我还得自己来呢。”剑辰笑着鼓励我“不要怕,尽管来。”
听了剑辰的话,我想到了关羽。
一边刮骨,一边喝酒吃肉,这大概就是军人的气魄吧。
我点点头,又将匕首仔仔细细消了一次毒,准备着下刀。箭上有倒刺,要拔箭,只能割开皮肉。
我颤颤巍巍的割开断箭周围的皮肤,听着刀划开皮肤的声音,只觉心脏都快从嘴巴跳出来,汗水沿着脸颊流。
外科医生,真是不容易啊!
剑辰也是极痛的,一张脸,苍白无色,额上布满汗珠,嘴唇咬出血来,却是一声不吭。
我看得一阵心疼,握住镊子,嗖一声拔出断箭,只听剑辰闷哼了一声,想必不是一般的痛啊!
箭已拔出,血流不止。我麻利的撒上白药,封住伤口,又注射了一针抗生素,以防伤口感染。
这抗生素是个好东西。古人没用过现代药,初用的话,药效一定会比较好。
他惊奇得盯着我手中的注射器,虽没开口问我,但我主动跟他解释起来
“这是我家乡的一种医理工具。这东西只能用一次,不能随便用来扎人!”
我一边跟他说话一边拿纱布给他包扎,他静静听着我说话,没有开口,目光渐渐深邃起来,像在凝视久别重逢的恋人。
我心里一慌,知道被人这样深情款款的注视,有时不见得就是好事。
我快速收拾好他的伤口,一时间竟无语凝噎。
“卞大人,哦,不,应该是卞姑娘,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卞美丽。”
“卞美丽,的确很美丽。”他的声音低不可闻,但我还是听见了。
本来听着这话我该爽歪歪的,可却没来由的开心不起来,我是不是又遇上麻烦了……
“卞姑娘,你可想知道吴术为何这样待我?”
一听有秘密可以听,我立刻竖起耳朵,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高中那会儿没什么要好的朋友,就喜欢看杂志,犹爱娱乐圈的八卦,素有八卦小天后之称,所以偷窥欲不是一般的强。
北玉,龙腾宫。
飞鸽传书一到,聂羽傲迫不及待打开来。
看到她精妙的战术,聂羽傲笑了笑,若她是个男儿,也定是个优秀的谋士,可他庆幸她是个女孩儿,一个一生都只能属于他的女人。
闭上眼睛,美美的在心中幻想了一下她站在城楼上望风的样子,继续看锦条。
这一看真要命,聂羽傲凤眼一眯,黑眸闪着砖石一般的光亮,却让周围的人心生寒意,主动退避三舍。
该死的,她居然为剑辰单独疗伤!
一想到她对别的男人好,他心里便涌起翻江倒海的怒意,要不是现在政务缠身走不开,他绝对会飞奔到她身边,把她给绑回来!
她是他一个人的,他确定,这一生一世都是。
“皇上,您已多日没有临幸后宫妃嫔了,今日要不要选选?”小德子捧着妃嫔的选牌,战战兢兢的看着皇帝。
皇上已经站了很久了,他跟在皇上身边好些年了,也从没脱离过提心吊胆的日子,这一试探性的询问,不知结局。
“有没有长得像卞姑娘的?”聂羽傲低声道,声音淡漠得近乎死神。
“回皇上,妃嫔里是没有的。”小德子心想,皇上的嫔妃随意挑出一个来,那卞姑娘也被比下去了,何苦非得挑她?
突然想到洗衣房的一个丫鬟,倒是和卞姑娘有几分挂像,于是道“有个丫鬟,和卞姑娘挺像的!”
“哦,那就要她吧!把她带到偏殿去。”聂羽傲瞥了一眼自己的龙床,从来没有哪个嫔妃睡过,除了她,还没人配!
“是,皇上,奴才这就让人去把她叫来。”
小德子一走,立刻迎上来一名宫女,捧着一杯天池茗毫,甜甜道“皇上喝茶。”
聂羽傲扫也没扫她一眼,淡淡道“搁下吧”就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
不多时,小德子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太监,领着一个小丫鬟走进来了。
聂羽傲扫了那丫鬟一眼,淡淡道“把头抬起来。”
那丫鬟闻言,缓缓抬起头来。
瓜子脸,大眼睛,小鼻子,嘴唇略厚,的确和她三分像,可总觉着没她那般可爱,身材也太瘦弱了点,不够丰盈。
聂羽傲看着眼前的女子,心里想到的却全是她。
想到拥她入睡那个晚上,从未有过的兴奋,那小女人身材可真够火的,皮肤也够滑嫩,更让他奇怪的是,她居然没穿肚兜,不过半刻钟,所有自持都崩塌了,下腹突生出一阵燥热来,天晓得他憋得有多痛苦,偏生那小女人又不同意。
他也只好尊重她,忍着忍着。
哎!
聂羽傲暗叹了一声,怎么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他现在真是完了,完全成了那个女人的傀儡,怎么会这样?
想到居然会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牵制,聂羽傲脸上浮起一丝苦笑来。但那笑容落在面前的丫鬟眼里,却如天神绽放的微笑,美得让人心跳不已。丫鬟心想,要是今晚皇上能要她,即使明早杀了她,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算了,你走吧。”聂羽傲摆摆手,对着眼前痴痴看着自己的女子道。
他怎么能找人来替代她呢?
不可以的,要是她知道了,肯定会对自己很失望吧。即使他是皇帝,拥有再多女人也不为过,可他就是不想那么做,他心里认定了她,只想要她一个人,就那么简单,所以快两个月,他从来没宠幸过任何一个女人。
听了皇帝的话,丫鬟眼里流露出道不尽的失望,轻声道了声退,直有一种从天堂瞬间坠入地狱的感觉,但也没法,只好跟着领他前来的太监出去了。
“小德子,方才那丫鬟,封为云贵人,搬进彩云宫。”
“是,皇上。”小德子应到,但心里却疑惑,不明白皇上为何要这么做。既然没有宠幸,又为何要给封号。
他大概永远也猜不到,这是皇帝爱屋及乌的表现。不过嘛,这表现方式有些另类罢了!如此一来,又添了一名深宫怨妇。
此事过去,后宫谣言层出不穷,大多是怀疑皇帝是患有什么隐疾。
想到皇帝如今二十二,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朝中大臣也是担忧的紧,就怕这聂家的江山到时候又会有一场王爷间的争斗战了。可他们哪里知道,这皇帝不要孩子,那是心病。
皇帝并非不要孩子,只是不在乎而已。
后宫女人怀孕的倒也不少,可都莫名其妙的流产,皇帝心里很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从小长在后宫,对于后宫女人的争斗,早已司空见惯。他向来就是个局外人一样看戏,把残酷的尔虞我诈,当成一种乐趣,以排遣孤独的少年时光。
没有一个他爱的女人,他又怎会疼惜那些孩子?不能得到父爱的孩子,又来到这世间做什么?
二十年来,尝尽帝王家的辛酸冷漠,他早已将心封闭,若要敞开,大概也只为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