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凤王率凤城十万大军叛乱,沿江北上,攻占数十城池,其势凶猛,直逼京城。当今皇上,当时乃北玉三皇子,率了御林军精锐部队亲临迎战。”说到此处,剑辰顿了一顿,“凤城叛乱,可不是好对付的!前几支由吴猛将军带领的军队都败下阵来……”
“小小一个凤城,竟然敢和朝廷正规军对抗,是不是太扯啦?”我端起茶杯,又呷了一大口,满心疑惑。
“大人是何时入朝为官的?怎的连凤城叛乱之事也不知道?”剑辰带着几分考量看着我,“凤城除了十万大军,还有一个杀手锏,那就是大象……”
大象?
用来打仗?呵呵,还真有创意!
剑辰看我一副呆傻的模样,眼里露出一丝不解,接着道“大象力大无比,可冲散军队阵营,也可踩伤士兵战马。且其皮粗肉厚,一般刀枪棍剑都伤不了它多少。凤城多山,其间丛林内多大象,当地人便开始驯养,后来被凤王手下一名军师运用到战场上。靠了这杀手锏,凤王的大军迅速壮大,一时无人可挡,直到当今陛下用火炮三轮战术,才解决了这个棘手的问题,”
我耐心的听着剑辰讲,发现对聂羽傲的了解还真不是一般的少,真想亲眼看看他身披战甲的样子,一定也很帅吧。
我又开始花痴的联想了。
“大人,你有在听吗?”
“哦,有啊,我在听呢,你说三轮火炮战术嘛。”
“对!”剑辰声音铿锵有力,神色充满神往,仿佛天神立于眼前“你可知,火炮的巨大声响可以威慑大象,其威力也可对大象造成致命伤害。第一轮火炮打响,大象步子便大乱,首排士兵迅速退到第三排,第二轮迎上,丝毫不耽搁装填火药的时间。如此轮番攻击,大象非但没有向前冲,反而向后退,冲散了叛贼军队。我军没有死亡一兵一卒,便成功打了胜仗!直至消灭叛党,降兵全归到中央军,兵权直属三皇子!”
剑辰说完,脸上又扬起一抹景仰的笑容。
接下来,剑辰又为我讲了一些聂羽傲的光辉事迹,听得我热血澎湃,觉得自个儿真见了战神一般。
自古乱世出英雄就这么回事儿吧。
随着剑辰的话,思绪渐渐飘回到了笙箫楼,第一次见到聂羽傲,那时,我是不怎么喜欢他的吧,总觉着那人太邪……
然而,这感情的事还真是道不清,居然会因为别人的说辞而沦陷,若说有一天,我真爱上他了,也一定是受英雄主义思想的误导。
“卞大人,如果还想听更多关于皇上的事,奴才改日慢慢说给大人听!”花公公看我一副痴像,掩唇说道,那眼角尽是笑意,定是在笑我犯花痴了。
“谁要听啦,本大人可对他那些低…战术没兴趣。”差点说了个“低级”战术,看了看剑辰,我又把话咽了回去。怕这愚忠的男孩儿听我污蔑他的陛下抡拳揍我!
当然,我更不想花公公回去给聂羽傲打小报告,说我有多关注他,让他误会我有多喜欢他。
我一定得坚定立场:做个过客!
“剑辰,我就先走了,你也快去吃饭吧,午餐可是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耽误不得的,身体很重要嘛!”一边说一边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揉了两把。
靠之,身材好好噢,不过,聂羽傲貌似还要好些,汗~~~我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东啊……
甩了甩脑袋,径直踏出营房。
“恭送卞大人!”
剑辰俊美的脸庞上浮起一丝疑惑,这个卞大人怪怪的,可就是说不上哪里出了问题。卞大人这一走,他心里竟然多了一丝失落,看着卞大人的笑容,他觉得自己心里也活络得很。当真是怪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出营房。
北玉皇宫,龙轩殿。
古色古香的棋桌旁,两名气度不凡的男子正悠然自若的品茶博弈。
“皇上,洛成这只老狐狸得尽快想办法解决啊!”唐鹤执起一枚黑子稳稳落在棋盘上,面带笑意。
聂羽傲盯着唐鹤的黑子,微微一笑,在五格外放了一颗白子“急什么?他手中已经没了兵权,量他也不敢做出什么大事来,他若敢,那才好呢!”
“此话怎讲?”唐鹤蹙了蹙眉,黑棋遭拦截了,思索良久,才寻了一个突破口,落下黑子。
“呵呵,这还不简单!他是三朝元老,门生遍布北玉,甚至整个天河。他要犯点错,肯定会牵出大量叛党。”聂羽傲见唐鹤落下黑子,直接跟进白子,没有丝毫踟蹰。
“皇上的意思……是放长线钓大鱼,我们坐着观望。”唐鹤看着棋盘,明摆着这盘琪是聂羽傲早布的局,得破眼才有出路。
“朕怎么觉着,你最近变傻了呢?一些简单问题也想不通了,你方才那步琪走得还真失败。”
“是吗?臣怎么都没注意?”
唐鹤心里暗想,还不是因为伤心失去了一份珍贵的友情,搞得心神不宁,唐鹤笑了笑道“我回龙园去跟你师傅求教一番,明天杀你个片甲不留。”
“行啊,朕等着你。”聂羽傲轻松的落下一白子,眼里满是笑意“这是你下过的最烂的一盘棋,竟然全军覆没,你到底用没用心思?
唐鹤看着黑子一粒不剩,面色淡然,一一将棋子收回到琪碗里,道“皇上,这里只有我们二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恩,今天你状态不好,朕不占你便宜。”聂羽傲慢条斯理的拿起茶杯,呷了一口松山陆羽,美美的回味了一下“说啊,何时变得如此温吞!”
“你对玉落山庄那个丫头动情了,是吗?”
聂羽傲沉默数秒,放下手中的杯盏“唐鹤,你想说什么?是唐叔叔要你来问我的?”
“不,我只觉得,这会否是玉落山庄的阴谋?你知道,玉天笑胃口并不小,以他如今的地位,在武林可谓一呼百应,其财力也庞大,足以匹敌一国,和当年的龙园有什么两样!所以,你会动手,对不对?”
“那是迟早的事,”聂羽傲淡淡道,“静观其变吧,至于那个女人,朕以为你们无需担心,朕肯定,她不会坏大局。”
“不会坏大局?您让她去边关做什么?一介女流,居然坐镇指挥,不会扰乱军心么?您以为她是霹雳夫人吗?”
“给朕闭嘴!”聂羽傲眸光一沉“我相信她。”
“相信他?我的陛下,你对她动了情,哪里能够理性思考?女人果真是祸水!”
“唐鹤,谁借你的胆子,朕的私事也想插手。”
“你从来不对女人动情的,她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连你都能动情,该不是用了西方的什么巫术吧?”
“怎么?朕很冷血吗?”
“冷不冷血,你看看你这二十年干的事不就知道了?”唐鹤突然激动起来,望着聂羽傲嗜血的眸子也没有丝毫畏惧。
“够了,你退下。”
聂羽傲对唐鹤摆了摆手,唐鹤怔了怔,起身悄然离去。
唐鹤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那双幽黯的瞳孔深处,聂羽傲双手交叠枕在脑后,仰靠在御座上,垂眸,合上眼睛,长长的睫毛掩了星眸中的精光。
立于门外的宫女太监瞪着眼,偷瞧着大殿上假寐的男人,都在心中暗暗惊叹,男人美到这份儿上,也是伤天害理啊!纵使汉白玉上的盘龙和金座上的璀璨宝石再吸引人,也及不上皇帝陛下一分,他就有那种吸引住目光且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能力,除非,看到他的眼神,犀利阴鹜,染着血色和杀气,所有人都会退避三舍,忘记他是个美男子。
聂羽傲自然是不会去管奴才的想法,他心里只惦记着她。
每靠近她一分,每和她多呆一分,他的心就陷得深三分,她就是有那种能力,让他的理智一点点溃散,遇到她,爱上她,是天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