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
我掀开窗望着天边嶙峋的云层,悲伤得不能自已,坐在窗边,幔纱纸的帘子从我脸旁抚过,然后是诡异的月光,最后是我苍白的脸上泛滥的泪水。
这样的夜,如同残缺。
不知道为什么,为了那句话,我真的离开了那个小村落,来到了这里。
这里有连绵不断的宫殿,有数不尽的台阶,数不尽的高墙。只因我抚琴弹唱:
“云飞扬兮上九霄,瑶台仙子兮望情郎,
花阴月下兮诉衷肠,爱心无限兮意长长。
很不平兮美人如木,欲得爱情兮不知何方……”
唱罢,一个酷似若羽的人出现在我面前,雪色的长发,赤色的眼睛,看着我失神的表情。他问:“愿意跟我走吗?”我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到了这神话般美丽的宫殿,我再次看到了那个酷似若羽的男子,他从我后面走过来轻轻地抱着我,从那一刻我才知道,他就是周幽王。
他说:“我的美人儿,你什么时候可以笑笑呢?”我回头看那双熟悉的双眼,只是轻叹了一声,“对不起,我笑不出来。”
终于有一天,他问道:“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答应跟我来这里?”
“因为你让我想起一个人。”我淡淡地说,是的,一个跟你很像的人。
“是谁?”幽王略带愤怒的语气问道。
“一个故人。”我还是淡淡的语气,不是没有感觉到他的诚心,而是,我只有一颗心,这颗心已经满了,已经没办法住下任何人了。
他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最后轻叹了一口气,走出房间,消失在参差不齐的宫殿暗影中。
在那之后,申后出现在我面前,她冷不冷地说:“褒姒,你弄清楚,我才是皇后,你到了这里,就得听我的。”
看着她不可一世的表情,我轻声说道:“好,但是,我的宫殿不希望出现陌生人。”
她恨恨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拂袖而去,留在我脑海中的是她冰冷的眼神。
忽然天空下起大雨,眼泪顺着雨水‘唰唰’地流,我扪心自问,褒姒,你的快乐哪里去了?
有一天,幽王说:“褒姒,你笑吧!”我只是看着他,没说话。申后却突然说:“褒姒,你太放肆了!难道要大王求你笑吗?”
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也不笑吗?”
申后怒视着我,说道:“你算什么?凭什么跟我比?”
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默默地扭头走掉,心中犹如千刀万剐般疼痛,寒刃虽利,也比不上她那几句恶毒的话。我听见身后的幽王轻轻叹了叹气的声音,却始终也没说什么。
最后一次看到若羽,是在一次祭奠上。幽王命人将烽火台的火坛点燃。没多久,漫天浓烟滚滚,长烟顺风而驰,不到一个时辰,驻扎在周边的诸侯火速赶来救驾,万千人群中,我一眼便看到了他,他穿着金色铠甲站在将士们的最前面。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目光温柔,我亦回望着他。
申后从我的目光中看到了他,对幽王说,“杀了这个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