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正浓
提笔,她换了张纸,秀丽的字迹道出了她当年的苦。写罢,她转身出房。
在花圃中发现两个忙碌的人影。“文忧、文虑,你们做什么?”她上前问道。
“大姊!”文忧高兴地招呼,而文虑只是腼眺一笑。“我跟文虑正在依这松叶牡丹的习性来替它取别名呢。”
“哦?那你们都取了哪些名?”
“我叫它半日花、金钱花、太阳花。”
“嗯,这花是有日头时才开花,的确也只开半日,又像极了金钱的模样,取得不错,那文虑你呢?”
“午时花、掐不死、死不了。”
“这花过午便闭,午时花这名倒也符合,但掐不死、死不了……文虑,你倒说说典故为何?”
“此花原是易栽易活,但每每过午便茎叶软弱无力,一副可怜兮兮又要死不活的模样,岂不是掐不死、又死不了?”
文萱拍手笑了。“这些年来,你随着苏家少爷伴读,脑子鬼灵精怪的。你们两个虽说是双生子,但文忧却是老实,不似你聪敏,记得要多照顾她些。”
文虑淡淡一笑,算是答应。
“哇!大姊,兰苑外挂着什么?”文忧突然怪叫。“天啊,姊夫好痴情!”
文萱回头一看,发现大布条上写着——
端木哲负荆请罪,念郎情天下文萱。
文萱满脸羞红地奔回兰苑。“你!堂堂一位大老爷,竟做出这等有失身分的举动,羞是不羞?”
端木哲笑着说:“我对我夫人情深意重,有何羞?”
“谁是你夫人?”文萱含瞠娇斥,推他往门口走。“还不去拿下来?”
端木哲取下挂布,回头却见房门紧闭。
“萱儿!”端木哲低声轻喊。“我难道不知你的苦、你的怨?当年我原不知你有孕在身,一心只想寻你回来,累你吃了许多苦。这些年来,我为了你‘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清得人憔悴’也甘愿,我纵有千般万错,但看在我对你情痴如此,你难道不能原谅我一次?”
门内幽幽叹息。“你别胡闹了,难道你准备在这里跟我耗下去?”
“有何不可?”
他竟要为了她连端木府的产业都不要?“你又何必在意我这个小丫头?当年我原就配不上你,现在你却低声下气的,何苦?”
“那就回到我怀里来吧!”
“可是我心有下甘。”
“让我有机会补偿你。”
“你要如何补偿?”
“你先开门,我告诉你。”
短暂的寂静,良久,门“呀”的一声打开。
抬头对上他深情的黑眸,文萱心中忽地一片清朗。往日的不堪又何须再回首?把握当下才是幸福之钥!何况折磨他就如同折磨着自己,看他不好过,她又何尝好受?
端木哲深情地凝望门内的人儿,跨入门内,爱怜地紧紧拥抱眼前的人儿。这回,他有个预感——
今后,他不再是孤独一人了。
个月后——
“爹,爹……”壮壮投入文萱的怀里。
“壮壮,你又弄错了,我才是你爹,她是娘。”端木哲耐心地纠正。
“是啊!”文萱偷笑。
“您是娘?那您叫我什么?”
“壮壮啊!”
“不是,不是。要叫壮壮……来,您叫看看。”
文萱发现端木哲面色有些阴晴不定,忍不住笑着叫道:“壮壮……”
“好好听喔!”壮壮笑成眯眯眼。“您果然是娘,娘,您再叫一次。”
“壮壮……”
“够了,出去玩。”端木哲扯开缠在萱儿身上,正听得晕头转向的儿子。
赶走了儿子,换他腻上来,涎着脸央求:“萱宝贝,叫我。”
“叫你什么?相公?”装傻。
“不是。你知道的,快,快叫。”端木哲开始不规矩。
“别闹!”文萱拍开他。
他的表情顿时变得既失望又委屈。
端木哲的肌肉变得温暖又坚硬,端木整个身子有如闪电即将出击。
黑暗处怎能产生如此强大的火焰,令她快乐而淡忘一切?
他逗弄、搓动,最后他的唇代替了手,他用舌尖逗弄红喙,挑起她一阵阵陌生又兴奋的激情浪潮……
“这儿真是既温暖又甜美,”端木哲缓缓地道。“如果可以,我要让你躺在我们自己桂花园的清爽巨大的雕花床上,我们不用黏在这幽暗小房间房里。但是,我等不及了。”
端木哲听到她传来的笑声。“傻瓜!任何再好的物质对我都没有意义。因为如果没有今天发生的种种,我绝对不会不知道相思的滋味,我会——”她顿口道:“我会永远抵抗你,而不知你的好……”
他低哑的笑声含着满足的成分。“现在,就现在——”
她几乎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如同烈火在烧,呼吸已达困难的地步。她可以感觉她腹部的肌肉紧缩,期待爱抚翩然而至。
她看不见他的庞然大躯,但是,她能感受他的魔力。
他终于拥有她了。
他要他们一起燃烧。
文萱完全的投降,像含苞待放的花朵迎着晨曦金色的阳光缓缓绽放。他在对她说话,他告诉她有多甜蜜,她环绕他的感觉有多好……
他的话就像他的动作狂野而沙哑,惊讶又生动,温柔又慈爱,他全面征服她。
端木哲如此的有力量,他吸收了黑暗世界所有的东西,也包括了她。
她听见端木哲凝重的呼吸声,然后觉得他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他的心跳得好厉害,像要自胸膛迸出来似的,或是这是她的心跳?
他仍然紧搂着萱儿。她立即想起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你的……”
“因为有你,心早就不痛了。”
文萱试着想坐起身,却被他回拒,她拚命躲避他的舌头,正经八百地问他。“我有没有比那些风骚的小妾更能满足你?”她显然相当在乎。“我知道……你有很多女人……”
端木哲住了手,目光灼热又犀利地注视她无邪的脸庞。“我是有很多情妇,但是你最与众不同——”他轻抚她的面颊。“别小看你自己,你比任何女人都更能满足我。”
萱儿绽放出兴奋的笑脸和光彩,像小孩子吃到糖果般喜悦。
端木哲的舌尖来到她的腋下,引起她一阵爆笑声。端木哲逗趣道:“我像一只野猫,为你拭汗,讨你欢喜。你喜不喜欢这只新的宠物呢?”
萱儿越不说,他就越不饶她,最后,她再也受不了道:“我喜欢,我喜欢……”
萱儿又说:“喜欢”了!
迟早有一天,她会说出“爱”这个字,端木哲愿意等她天长地久。
“你先好好休息,等一会儿,我再为你好好的冲洗。”他低头找寻她的樱唇。
文萱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肉体的释放和心灵的满足,使她很快地陷入睡眠中。
端木哲需要她,她梦里带着微笑。
端木哲拥着她,他斜靠着雕花床边,吸进空气自然散发的味道。
端木哲很快乐,比任何时候都还快乐。
文萱弄不清楚发生什么事,蓦然一个黑影压了下来,文萱微启的唇立刻被堵住了,吓得她瞠大美眸,连怎么呼吸都忘了……
端木哲霸道地衔住她的红唇,热辣的舌趁着文选来不及反应的当口,硬是溜进她甜蜜的檀口与她嬉戏,轻触的、舔吮的、激烈且不容闪躲地纠缠她甜美的丁香,直到她无力反抗,虚软地瘫在他身下。
折磨一个男人最残忍的方式,就是让他禁欲。自从和她重聚以来,他不曾再试图“猎艳”,并如柳下惠般推拒许多主动送上门的机会,为的就是不想背着她“外遇”;而这一切,理所当然要在她身上获得补偿和满足,他等得够久了!
发觉文萱不再抗拒,潜藏的欲念一发不可收拾,端木哲不再满足于单纯的亲吻,端木哲贪婪地想要更多!
灼热的唇开始往下游移,舔过她圆润的下颚、颤动的颈项,沿着她锁骨的弧线轻舔着、吸吮着,留下一个又一个殷红的印记;端木哲喜欢萱儿身上有他留下的记号,这代表她属于他。
“不……”感觉他急躁地拉高自己的内衣下摆,她飘离的神智稍稍拉回了些;萱儿抓住理智的尾巴,阻止他继续“为非作歹”。“你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现在就算镇压孙猴子的五指山飞来压住他,都不能阻止他强烈的欲念。“这么久以来,你都不曾有过别人,这就表示你还在等我。”
“不是……”为何此刻的否认显得如此虚软?他们已经错过一次,不能再错过第二次啊!“我没有、等你……”
“说谎。”猛力撕开她的内衣,让她的娇躯在他眼前完美呈现。“你看,你的身体因为我的抚摸而亢奋──”像为了证明似的,端木哲略嫌粗鲁地搓揉她浑圆的山丘,让她胸前的红花因他的抚触而绽放。
“啊……”生涩的文萱怎堪他如此轻狂,萱儿无力阻止在身上漾开、似曾相识的激流,却又震惊于自己令人娇羞的呵吟,顿时委屈地红了眼眶。“不要……我不要你这样……”
“别怕。”轻啄她湿润的眼角,端木哲温柔地诱哄道。“你只是忘了我们之间的热情,没关系,我会让你想起来。”
“我……啊!”惊觉他的指探入体内,文萱惊恐地攀住他的肩膀。“别……”
“乖,我不会伤害你。”天!文萱紧窒得宛如处子,一点都不像生过孩子的女人!“放轻松,你会喜欢的。”
“哲儿,我们不该……”她好怕,好怕再次留下什么“后遗症”。
隐隐察觉到她的顾忌,端木哲吮去她眼角的泪水,顺道一并抚去她心口上的惊惧。“你知道,其实我很爱小孩,你多生几个没关系,我想,以我的能力养十个最好。”
文萱破涕为笑,被他要不得的幽默感弄得啼笑皆非。“你……真的要?”眨眨眼,眸光变得认真,更多了份慎重。
“我要。”完全不需考虑,他的答案只有一个。“不管将来会遇到什么难关,不管我们会不会再孕育出新的小生命,我绝对不会再让你重蹈以往的痛苦,相信我。”
所有坚持彷佛因他的宣告而崩塌,文萱的心因此而融化。“你知道,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我,我、年纪大了很多……”或许不再有当年的吸引力了。
“也更成熟了。”端木哲微勾嘴角,为文萱的转变感到骄傲。“或许你不相信,现在的你,令我随时都想拐你上床──”
文萱瞠目。“真拿你没办法,父子俩一个样。”接着清清喉咙,柔声唤着:“哲儿……”
秋夜微凉、月色正美,萧瑟的秋风却带不走满室呢喃,而春色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