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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封裂天
悄悄的凝望着她,裂天能够真切地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情意,淡淡的,却由少成多,汇集一体,像是细水长流一般的细腻,却带着一股强烈不可动摇的决心。 石室里寂静至极,甚至能听到白雪灵急促的心跳声。 她在担心,她在害怕,但她却坦然了,她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还一味的强求,假如现在给她选择,她宁愿选择让裂天遗忘她。 因为她不要,不要他痛苦,更不要他死。 然而,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陪着他,陪着他一起离开,下一世,也许他们能够在一起,也许她不再是什么狐族公主,而他也不再是出身名师,也许他们只是一对普通简单的夫妻,每天日出而作,是落而息,平静又美满。 仿佛看穿了白雪灵的心思,石椅上的遥光低声道:“雪灵,还有一种办法,可以让裂天不用死。” 白雪灵的眼睛立刻一亮,连忙从裂天怀里抬起头来,扫向遥光,急切地问:“什么办法?” “蛊是靠着施蛊人的精血而生的,只要能让裂天的血静止,不再流动,让血液静止,蛊虫就会自然而然的随血液静止。”遥光皱着眉,将这一番话讲完。 只是,他省略了一段,因为,想要将血液静止,方法只有一个,就是将人冰封起来,而且,是永远的冰封,倘若冰封过后再解封,这人将永远的死了。 “这办法和没有办法没区别啊!哪有人活着血液不流动的?”原红莺不解地问出了心中疑惑,说完以后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快了,轻轻捂住了嘴巴,一脸不安地看向白雪灵。 而这时,在场的人,夜羽、白雪灵、紫曲和大长老都面露凝重之色,因为也只有他们知道,狐族中有一秘术,可以将人冰封起来,只是,这冰封的后果却是…… “小灵,你觉得呢?要不要用那个方法?”良久以后,大长老还是迟疑着问出了口。 白雪灵的身体怔了怔,闭上双眼,深深吸了口气,露出坦然的目光,深深凝望着裂天,仿佛要将这一刻他的样子深深刻进心底一般。 重重地点了点头,她道:“就用那个方法。” “雪灵,你打算用什么方法?”裂天还未出声,夜如风便先开口发问。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心头有些不安,似乎就跟这个所谓的“方法”有关。 摇摇头,白雪灵依旧看着裂天,柔柔道:“我不会害了他的,如风你就放心吧!最后,他一定会活着的。” 裂天也看向白雪灵,见她嘴角划过的浅笑,如同初见时的那样清秀,眼角还有余泪未干,像极了沾了朝露的梨花,美丽不可方物! 大长老与夜羽相视一见,将各自心底的叹息压下,再将话题移到清晖道长身上。 “遥光,我们此次前来,还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助。”夜羽首先想到的便是白雪灵身上的禁咒,如今,他们这一行人,都只在乎白雪灵身上的禁咒,若不是这禁咒,他们绝对不可能怕清晖道长和那东海的熬显。 “你是想问,如何解开雪灵身上禁咒的事情吗?”遥光抬起眼,扫向夜羽。 就这么一瞬的对视,夜羽突然觉得脑海里面响起了一段文字:邪道成,天子临,血之咒,海子陨,众心齐,天道成。 这一段文字,究竟暗藏了什么玄机? 就在夜羽苦思这段文字的意思时,石椅上的遥光却沉沉地闭上双眼,最后虚弱地吐出一句话:“你们都先休息罢,雪灵身上的血咒,必须要凑齐天、地、人,方可自动化解,一切,早已注定,天道无常,天道无常……” 一边低声呢喃,遥光的脸色也渐渐苍白了下去,唯有法杖顶端的无忧珠在此刻散发着比刚才还更加耀眼的光芒,就仿佛吃饱了饭一般,珠子周身光芒稍稍有些动荡,却总能被珠子重新吸收回来。 遥光倒下以后,他身后不知何时窜出一人,周身被黑布遮去,行动极轻极快,就如同影子一般。 他将遥光扶正,随手按了一下遥光石椅旁的兽首,只听轰轰两声,在遥光身前便凭空多出两堵石墙,两墙相合,众人再也看不见遥光。 白雪灵皱着眉,问向夜羽:“羽哥哥,上次我们来的时候,不论是大巫师还是紫虞,都不曾见到过这个人,他究竟会是谁?在朴木村又有着什么身份?看样子似乎和大巫师有不小的关联呢。” 夜羽听罢,摇了摇头,却是将视线移向似乎恍了神的蓝初晨身上。 感受到分别来自于夜羽和白雪灵的视线,蓝初晨微微垂首,道:“这似乎是运气极好的大巫师才有的巫影,是因大巫师而生的,被忘忧珠吸收以后残留下来的能量,渐渐形成人形,然后再慢慢脱离忘忧珠,但又不能完全脱离,所以只能依附在大巫师身旁,与大巫师签订契约之类。” “巫影?”众人都是一脸惊奇。 巫影这个称呼,在场不论是活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大长老,还是夜如风等人,都闻所未闻,真不知这蓝初晨是如何得知这巫影一事的? 见众人这样看着自己,蓝初晨只有向众人解释清楚:“这件事情也是我从老谷主口中得知的,老谷主知道苗疆巫术的消息很详细。” “是啊,花妖谷是个异地,所处的空间不属于仙凡两界,是独成的一片世界,却被熬显给毁了,当真是白费了第一任花谷之主的精心打造。”大长老接过蓝初晨的话,随后又看了看白雪灵和裂天,对他二人道,“你们再好好相处两天,最晚明日日暮时分,他必须被冰封。” 白雪灵听罢,轻轻点了点头,道:“三爷爷,我们知道的。” “小灵啊!你这孩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让人省心,等事情处理好以后,可就真的要随三爷爷一起回青丘了。”大长老看着白雪灵,语重心长地说着。 裂天的眉心紧锁,他几乎不敢想象,若是雪灵回了青丘,而也又被冰封,那他这样还有什么用?岂不是只会增添雪灵的悲伤吗? 一想到明晚过后,两人将有可能永远无法相见,裂天的心便不由得被揪紧,猛然伸出手,用力握紧白雪灵的手,感受到她柔软细手传来的温度,多多少少都会令他安定些许。 众人商量的结果暂时是这样,为了保护原红莺肚子里未出世的天之子,大长老和紫曲都守在了夜如风和原红莺的院子里。 蓝初晨自从失去盛有素心魂魄的奇花以后,整个人便显得有些一蹶不振,除了遇到大事之时会以大局为重以外便是静静将自己关在房里,莫明地发着呆。 而此刻,夜羽则是守在遥光的石室外,等待着他的醒来。 因为他脑海中突然浮现的那一行文字,他想要问个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但是当他准备问大长老以及众人的时候,口中却是无论如何都吐不出那几个字,真真是怪异至极,下意识地,他想到了遥光,所以便守在遥光的石室外。 如今所有人中,只剩下白雪灵和裂天两个闲来无事,倒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最后一段平静相处在一起的时间。 月儿散发着昏沉的淡黄光晕,带着淡淡的朦胧,美得如同梦境一般。 几朵奇异的小花儿开在黑暗中,散发着淡雅幽香,时不时地随着风儿将花香传送。 四周一片静谧,只有白雪和裂天两人静静散步时发出的轻微脚步声。 两只手紧紧相握,白雪灵就这样静静倚在裂天的左肩,任风儿吹乱额际的发丝,脸上表情异常平静。 裂天的眉一直紧紧拧着,他其实是知道的,事情一定还有他不知道的某个层面,只是,他还有什么理由来问个明白呢? 大家所做的这一切,已不止是为了他一个人了,而是为了整个世间,为了天道,他为了顺应天道,也许就只能按大家所想的办法来做了。 今夜,也许是最后一次牵着她的手,陪她看月亮了! 裂天在心底叹息,不由地将手心的柔荑握得更紧些。 “天,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这么安静的在一起了。”白雪灵停下了脚步,仰起脸,恰巧对上裂天满脸忧郁的表情。 她嘴角的笑稍稍停滞片刻,随后伸出左手,轻轻拂过他紧锁的眉,指尖轻轻滑过他的脸庞,有些痴然地道:“我真的,好希望能够平平静静的和最喜欢的你度过一辈子,像普通人一样。” “会的,雪灵,我们会的,让我们相信如风的孩子!”裂天打断了白雪灵的话。 他并不是相信原红莺肚子里的孩子,而是想要这最平静的一刻更加完美,不要添加任何的不愉快情绪和悲伤不舍。 他只希望这最后一晚,能和最爱的她,完美的度过! 两人相对凝望,却忽略了背后的身影,玄色衣袍隐藏的暗处,根本就很难让人注意得到,一如他对白雪灵的心意一般,默默的付出着一切,宁愿为了她牺牲一切,却并不希望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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