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水水在四人的护送下上了马。她彻马疾驰远离硝烟。她疾驰，迎面却赶上了带兵而来的墨青。水水下马迎上前去。墨青亦是下马。 “来得好快。” “你不该随意出军营，让自己身处险境。”墨青怒气冲冲。水水微微拧眉，“我……” “你什么你，若你可以驭兵还好些，若是你不能，置于乱军之中，随时都会死。”墨青冷冷望着她。 水水垂眸无力道：“我知道了，你不是要领兵吗，快去吧。” “这点阵仗还不需要我亲自出马，若不是因你……”墨青突然不再说下去了，只牵了马要扶水水上马。两人默默骑着马。择一抿唇不语。水水穷极无聊，侧头却是看见塔楼上那小兵。 她回首甜甜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张凡。”他嗫嚅，呆呆望着她。风扬起她冗长的裙摆，发丝微动，神坻一般高贵。 “谢谢你小凡。”水水真诚道。 张凡低头酡红了脸。“是我该谢谢副将。” 水水纳闷，“怎么？” “学成文武艺，售予帝王家，有志者事竟成。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些。”他羞赧地笑着，眼底有一抹黯淡。水水扑哧一笑，“你用心记下，我很感激。” 张凡一时无言。倒是墨青回过头看着谈性甚高的两人，幽幽道：“学成文武艺，售予帝王家。不错……” 水水默默望着他，没有接口。 “你也是抱着这个目的而来的吗？”墨青突然问道。 水水冷哼一声，“我不屑。” 墨青微微拧眉，“不屑？” 看着他若有所思，水水笑道：“人各有志兮何可思量？” 墨青抬眼望着她，掉头不再理会。一路无言，水水裹紧毛裘。日落时分，虽然只有两三里路了，墨青还是决定暂停驻扎。天空飘起了小雪，甚觉无聊，便哼了歌。“……如果知道结局我们还会相爱吗？我猜不到你的回答，冰雪中的誓言是真心的，怎么此刻什么也没留下——”（韩雪《飘雪》） 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落，心生疼。火堆那头墨青只是默默听着她唱，默默望着她流泪。她轻轻拭泪，旋即恢复正常。 墨青依旧注视着她。她嬉笑撒娇，“择一，我饿。” 择一正熬着汤，回头耐心道：“再等等。小姐唱的什么，很好听，可惜悲凉了些。”水水轻笑，“没什么，想他了。”对身边的人，水水从来不会刻意隐瞒她的心情，她不希望他们担心。 择一轻叹，“也是时候来了，怎么都没听说呢。” “墨王不会让他来的。”水水埋首不语。择一也不忍追问。水水捧着汤暖暖得喝着，只觉暖入心扉。水水抬眼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墨青，他依旧一脸冰冷。水水即使是觉得自己有错这个时候也便得理直气壮了。“将军，你已经一天不理会我了，我知道我不该，你已经说过我了。你板着张脸吓唬人吗？” “你……”墨青一时语塞，他确实是没有必要生气。他也不是在生气，只是他本身就是这样的。 “我什么我，我也受够了，要骂就骂个够，要罚就罚。这么战战兢兢地，我心里难受。”水水一脸豁出去的表情。岂知，墨青只是淡然道：“你知道就好，你的重要性不需要我重复。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做事有个度。” 水水哑然。他的话让她无话可说，只能干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