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在小荷的安抚下渐渐困顿,眼见着就要睡着了。一阵马蹄声响起,水水猛得坐起了身。生一和小荷也是一样,神经在瞬间紧绷。水水默默望着生一,苦笑,“现而今,我们实在没有任何火药了。要么束手投降,要么厮杀。怎么办?”
生一放下了择一的手,望向远方,目光深邃。“小姐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小姐若是选择厮杀,我会保护小姐直到我倒下。”
水水垂眸,低语,“生一你怎么仿佛知道我的心一般。你怎知我想厮杀?”
生一回头望着水水突然笑了,“小姐现在的你很消极,消极到想要逼自己杀人。若是只有这样小姐才能接受现在的自己,那么生一愿意陪着小姐。什么罪孽,都让生一替小姐来受。”
“哇——”突然水水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哭声震耳欲聋。生一缓缓松开了手上的长剑,只静静地扶着她的发,慈祥地笑着。小荷望着他们,突然之间居然不再心慌了。
人群愈加接近了,顷刻间便将他们围了起来。被围住的四人居然没有一点反应。水水继续哭着,只是哭声渐小。而生一却只是淡定地笑着,抬眼望着那下马走来的人。
“你们是谁?”那男子执剑站在离他们两步开外的地方。
水水听见陌生人的声音,猛得抬头。四目相对,墨青错愕。她满脸泪痕,发丝凌乱,见到他只是抬袖擦了擦眼睛。她再望来的时候,她的目光无惊无惧,透着一股冷傲。好傲的女子,好犀利的眼神,墨青只觉震惊。
生一淡淡笑着回答,“风月王朝,天一谷生一,这位是我的主人。”
墨青微微拧眉,“可有证明身份的物件,我是青王墨青。”
“青,她就是水姑娘?”有个娇俏的女声响起,水水抬眼望去,一袭红衣烈似火,目光灼灼。
水水回过头冷冷望着他,心力交瘁她已经没有力气笑了。“你怎么证明你是青王?”
墨青一愣,却转身指了指军旗。水水抬眼,片刻后随手抓起了个包裹打开取了圣旨扔给墨青。墨青又是一愣,打开看了一下,随即平和道:“水小姐远道而来,墨青迎接来迟。”
水水落寞地笑了,“你来得太早了。”
生一叹气,心结始终是没有这么容易解开的。他走到水水身边,缓缓跪下,轻轻扯起了她的手抵在额头。“小姐,安定琅邪,是万民之福,不要执着于几条人命。”
水水呆呆望着他,突然笑了,“除却第一次见面,你再没有行过如此大礼了。是我自己太脆弱,我再不会了。生一,你起来。”
水水说着抬眸望着青王,开口带着深深的疲倦。“走吧。”
水水转头望向他身侧的红衣女子,伸出了手。“我就是水水,多指教。”红衣女子呆呆望着水水的手,半晌不知作何反应。水水突然扶额叹息,“我怎么忘了这里没人懂这礼仪。”
许莹恍然大悟接口道:“我是许莹,很高兴见到你。”
水水淡淡一笑。“我也是。”也许是一见如故,水水喜欢张扬单纯干净的女子。一时间墨青已命军队回撤。
只两辆马车,一辆让择一躺着,水水便同许莹同坐。上车前,水水回头望了一眼那依旧燃烧着的地方。天将要破晓,那火光渐渐微弱。近处,墨青捕捉到她孤寂的眼神,恍惚明白了些什么。
车平稳地走着,水水却是一脸惨白,默默握紧了手。小荷感觉到她的不适,急急递上了药丸。水水咽下药丸,无力地靠在了榻上,陷入昏睡。
许莹默默望着她,容颜苍白却依旧掩不住恣意的美,眉宇间透着桀骜不驯。
这样一个美丽又高傲的女子,手握重权。许莹不禁别过头,隐隐含泪,心撕裂般痛楚得呐喊我拿什么跟她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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