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花厅,水水一眼望见了小荷。水水回头望着墨云,嬉笑道:“你且回去吧,我喜欢你宫里的膳食,晚膳时候再找你。”她知道他有事要处理,不想他一直陪着自己无所事事。
水水送墨云出去,不觉却依靠着宫门发呆。她望着他离去的眼神,载满倾年痛楚,择一不忍出声打扰。水水吩咐择一通知那些侍女,今晚启程。
晚霞铺满天,落在两人紧握的手,十指相扣。墨湖旁,两人伫立,残阳拖曳着两人的影子,逶迤温存。
“墨云,进地宫的方法我找到了,你只要命人潜入水中,在入口处连上一段不透水的铁皮直到出了水面,然后你砸开入口的玻璃。铁皮我已经做好了,我命人送过来了,你收到了吧?”
墨云恍然大悟。“原来那怪东西是做这用途的啊。”
“暂时还没找到机关,若是必要你可以这么做。”水水实在是好奇,也许那地下宫殿里有她要的答案,亦是墨家人想要的答案。当年墨问建造这地宫是为何?
“等我们回来再说吧,你自己好奇也就罢了,我没兴趣去挖掘。”墨云说着抓着水水的手审视了一番。“以后别亲自动手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他轻轻在她的手心画着,一笔一划刺得水水的心千疮百孔。他在写云,他还说:“将名字刻在你手心里,千万不要忘记我。”水水猛得握紧了手,墨云亦是一愣。水水扯开了笑容,掩饰地解释着,“我要赶紧握住,免得你从我手中溜走。”
墨云哈哈大笑,低头轻抵着她的肩。“从来都是你从我身边逃走……”
水水无言默默伸手环着他的腰。她在骗他啊他怎么就看不出来?她骗得好辛苦,他怎么就没有发觉?水水知道墨王的安排,自然是不会让墨云走的,她却自私得想逃。
依依分别,十八相送。水水回了三次头,见墨云都在身后跟着。第三次她盯着他走回离落宫,气恼得跺脚。“墨云你再走出离落宫一步,我就和你决裂。”
墨云只得无奈笑笑,由着她。她第一次这么坚持不要他送。
是夜,水水悄悄上路,吩咐小荷随身伺候着。其他人都在择一那辆车上。
小荷再度回到水水身边,心内欢喜,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难以启齿。水水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傻丫头,都过去了。”
小荷拼命点头,喜不自胜。“小荷不想还有回到小姐身边的一天。我以为这一辈子是再也不能见到小姐了……”
“说什么傻话,一辈子这么长,是我一时糊涂,我这不是原谅你了。”水水出声呵斥。小荷揉着发红的眼睛,“小姐不知,自从离了小姐之后,我都不知活着是为了什么。小华还好些,第一时间从七爷那里得知你回来的消息。可三爷是主子,怎会告诉我你的消息。那一日,听小华说你回来了,我就去求爷。却不知他是一口应承下来了。主子,这次小荷真真是小姐的人了。和三爷彻底没关系了。”小荷说到这又不住地淌泪。
水水无奈地叹息,“都过去了,小荷你还愿意回来,已是万幸。”
“小姐……”小荷回过头背着水水抹泪,哽咽不能语。
“在江南的日子,我们过得很开心。我一时的气恼居然就赶走了你们,你可不可以也原谅我?”水水也不禁泪盈于睫,想起那段日子。即使想家,终还是有小荷有小华还有他陪伴。那个时候的自己其实是快乐大过忧伤的。
“小姐,你这不是折杀奴婢,奴婢从没有半分怨言,都是奴婢不好。”她一口一个奴婢,水水只觉心里发酸,不禁幽幽叹了口气。“也罢,以前我们都错了,从今而后再不提了。”
小荷含泪点头。
小荷在身边,水水就不由自主想起了小华,不禁低喃,“好想小华。”
小荷闻言又是一阵伤感,背过身偷偷拭泪。水水无奈,劝不了,也就由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