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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妥价钱,租了马车,买些干粮,一路向着庐江皖县飞奔而去。 由于连夜赶路,我疲惫不堪的靠在马车里打瞌睡,摇头晃脑,脑袋碰了车壁几百次,还是抵不过浓浓的睡意。 “啊!痛!”这一下撞得结实,我痛得惨叫连连,捂住头轻揉,睁开朦胧的睡眼,只觉眼冒金星,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车停了。 “车夫大哥,发生什么事了?”我皱眉,扬声道。 四周一片安静,没有一点声音。那家伙,该不会是把我一个人留在这荒郊野林吧?应该不会。就算要抛下我一人,也应该把马车也驾走,这样走了,简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或许,人有三急。 这样想着,心里的石头顿时落下。 忽然,外面有些亮了起来,似是有火把照着,然后一个颀长的影子缓缓走近马车。那影子投射在车帘上,微微有些变形。 “车夫大哥?”我弓着身子掀起帘子,刚一抬头,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便出现在眼前。他浑身是血,一道狰狞的刀疤刻过满脸横肉的脸,此刻在昏黄的火光下,分外恐怖。 他们是……土匪? 还来不及大喊,下巴就被一双大手攫住。那大汉淫笑着,另一只沾满鲜血的手爬上我的脸,“想不到马车里有这么标致的娘们,啧啧,干脆掳回去做压寨夫人!”说着,就拦腰将我扛在背上。 不安与恐惧扰乱了我的神智,无意识的操起拳头就是一顿猛砸,脚也没闲着使劲的狠狠踢他。那人微恼,直接把我摔进马车里,开始扒他身上的衣服,“这小娘子比老子还急,好,老子就成全你,在这里做老子的压寨夫人!” “哈哈哈……”其余的盗匪也跟着起哄,狂乱的挥舞着手里的火把。 “别过来,别过来!”我惊恐往后退,直到背脊抵住车壁退无可退。手碰到什么坚硬的东西,那是郭嘉给我的五十两银子! “银子,我有银子,给你,求你,求你,别碰我……”我几近哀求的跪着求他,将银子甩进他怀里。那人看也没看,直接把包袱扔进另一个人身上,一脸淫笑的看着我,仿佛是欣赏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 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眼睁睁的看着他越靠越近,我绝望的闭上眼睛,在这荒山野林做什么也是没用的……何况,没有什么比保命要紧…… 感觉有手抚过我的身子,脖子上一阵浸心的凉意,衣服已被褪了一半。大概见我就范,那人也放开了我的双手,急不可耐的剥我身上剩余的衣物。身子无意识的挣扎一下,我自嘲的一笑,心和大脑明明都放弃了,身体却还在做无为的反抗…… 一股恶臭猛地侵袭我的嗅觉,睁开眼,对上一双贪婪殷红的双目。猛地,有什么记忆开始充斥胸腔,数年前同一样的场景支离破碎的铺天盖地像我压来,惊惧夹杂着罪恶,如同沉睡的雄狮,唤醒我体内被郭嘉催眠的邪恶。我是谁?我是东方彦!是恶迹累累的骗子小偷!从来都不是善类的我,怎么可能会任人宰割?!大不了……同归于尽! 理智恢复的瞬间,全身似乎也有了力气。我集中全部的力气,右膝盖在他肚子上用力一顶。那人吃痛,我趁机爬起来,拔下头上的簪子,对准他的太阳穴一刺。 那大汉大概是练家子的,侧身险险的躲过我的袭击。眼看不成功,手腕一拐,就向他的眼睛刺去。那人一惊,赶紧翻身,用手一挡,簪子便狠狠的插进了他的手掌。他吃痛,重重的推了我一把,我便向后倒去,顺势抽出带血的簪子…… “臭娘们,老子今天就废了你!”说完,就伸手来夺我手中的簪子。我定了定神,对着他的手连刺了几下,都没有刺中。大汉脸色一黑,捉住我的手对着我的左小臂刺去,锋利的簪子刺中了我的手臂!而刺中的地方,恰好就是代表着我过去的蓝色玫瑰…… 血,一滴,两滴……滴落在马车上……正在这时,马车外噪杂一片,隐隐传来打斗的声音。 “老大,是官兵!” 大汉愣了一下,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显然,他不打算放过我。我怔了怔,本能的冲着他娇媚一笑,轻轻扯开已被撕裂的领口,露出白色的抹胸。他愣住,眸底闪过一丝惊异和赤红,就在他闪神的一刹那,我向右侧猛扑,从马车上摔下去。 “救命啊,救命啊!”忍住手臂上传来的剧痛,我拼命的喊。 那大汉从马车里探出头来,伸手就想掐我的脖子。说时迟那时快,一把锋利的大刀横空劈出,“唰”的一声,大汉的头颅应声而落,在地上滚了几下。 鲜红的血如喷泉一般喷在我的身上脸上…… 其余土匪见大事不妙,纷纷逃窜,不消一会儿,局势就被官兵掌握了。 树林里又恢复了平静。 咬唇,我调整好情绪,任由眼泪流下。昏暗的火光下,一个变了形的影子渐渐靠近,从低垂的视线里瞥见一双黑色的靴子正一步步朝我这个方向来,鲜红的血顺着明晃晃的大刀的留下一条蜿蜒的足迹…… 背上一暖,一件青灰色的绸制外袍披在我肩上,我顺势裹好,颤抖的抬头,一张成熟却又不失英气的面庞出现在眼前。他的眼睛,在一望无垠的夜空下,如璀璨的星子般,熠熠生辉。 “姑娘,吓到了吗?还好吧?” 我点头,带着哭腔说道:“多谢官爷。” “不必。姑娘这是要打哪去?” 我愣了一下,心里暗忖:依衣着看来,这些官兵十有八九是孙策的部下,如今我一个女子,身无分文,如果能跟这些士兵一道,也可以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比如劫匪,比如衣食住行。 “庐江皖县。” “庐江?”男子一顿,微微有些为难,“末将受周大人之命,速速撤回江夏,本想送姑娘一程,如今……哎!” 希望落空……我敛了敛眸光,低下头去,“将军不必为难。小女在此谢过将军搭救之恩。” 男子叹了口气,“姑娘保重。” 官兵走后,半晌,我才从地上爬起来。 胸口有一股晦气,没有获救的欣喜,反而……有一点……从未有过的情绪盘旋在心间。那大汉本来可以不死的……如果,我没有故意营造出被侮辱的假象…… 但是,是我的错吗?是他自找的!我求过他,给过他机会,如果我不那么做的话,说不定会被当做人质!所以,我没错!是他的错! 可是,我干嘛不舒服?以前不会的啊!但我的心,为何会痛?为何会悲? 天,渐渐亮了。 透过氤氲的晨雾,隐隐约约看见前方有一处水源。顺着潺潺的流水声,艰难的迈着有些麻木的双腿,一步一步的想着堪为人间仙境的前方走去…… 不知为何,我缓缓的闭上眼睛,听着自己有节奏的心跳声。 郭嘉说过,当我看不到世间的善与真,当我为世界的黑暗抱不平,闭上眼,就能明白山还是山,水还是水。 渐渐的,我看见…… 千姿百态的山阵苍茫的朝霞中,湖面水汽氤氲,如同笼上了一层薄纱。其中隐隐听见潺潺的水流声,透着一番朦胧的韵味。出航的船只在晨雾中影影绰绰,渔夫推着船桨,放声高歌,唱着最质朴的生活之歌…… 酸酸的味道在胸腔里发酵,变成了眼泪,从眼眶中涌出,烫热的泪……原来,哭,是这种感觉,好难过,却又好舒服……怪不得,小灵子常常会说,彦彦,哭出来,哭出来会舒服一些。 睁开眼,蹲在湖边,盯着水中狼狈的女子,一滴眼泪滴在湖面上,荡起了淡淡的涟漪。当我回过神来,脸已经濡湿一片。我伸手抹泪,却怎么也抹不尽,就像要将我过去二十年的悲伤全都补偿回来。 “东方彦,不准哭!你没错!”我指着水里的倒影,水里的人儿对我的话却置若罔闻,哭得越发汹涌澎湃。 拾起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向平静的湖面,“臭书生,你读你的书,干嘛要多管闲事?!为何要来接我的面具?害得我现在……演不下去……谁也不是了……呜呜~~~~~” 好一会儿,胸中的酸味渐渐散了,深吸一口气,好舒服,犹如重获新生。 捧起水清洗自己沾满血污和泪水的脸。又一次看着水中的女子,我瞪她,她也瞪我;我冲着她做鬼脸,她也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像是初入世的孩子,冲着水中的另一个自己,做出千奇百怪的表情。最后,我笑了,肆无忌惮的笑了……我找到她了!我找到东方彦了! 开心了就笑,伤心就哭,生气了就发火……做人,真的这么简单! 仰面躺在背后的草坪上,我依旧笑着。奉孝,我中毒了,中了你的毒……现在的东方彦如此软弱,你说,该怎么办? 轻轻抚上左臂上的伤口,我淡淡的一笑,或许,是上天给我的某种启示,让我走出过去,好好做人…… 躺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晌午了。肚子的叫声提醒我,该进城了! 有了方才的前车之鉴,我再也不敢以女装出行。简单整理好仪容,穿上那将士留下的青灰色外袍,往水里一照,颇有点明眸皓齿,绝代风华的韵味。只是那眉目间的杏花烟雨般的凄迷之色,是我怎么隐藏也藏不了的! 算了,凭借我高超的演技,这点缺漏是可以弥补的! 终于到了——庐江皖县,小乔的故乡! 此县河流众多,沿岸楼台水榭,飞檐舒翼。在两岸垂柳的掩映下蜿蜒连绵数十里,楼台背水一侧是宽阔平整的大街。宽阔的道路两旁店铺鳞次栉比,路旁种植着的桃李梨杏,各色的花瓣随风飞舞,连空气也泛有一股微微清甜的芬芳。 春天,提前光顾了江东…… 两边错落设有坊间,叫卖声此起彼伏。 “快来看,上好的胭脂。” “丝巾,西域的丝巾。” “板栗,新炒好的板栗!” ……素问江东富庶,看来此言非虚! 不过——感叹归感叹,肚子还是要填饱的! 好饿额……我舔舔唇角,咽了咽口水,捂着肚子在街上转悠。钱啊钱,我一定是上辈子跟你结了梁子,这辈子才老是为你犯愁! 怎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赚钱填饱肚子呢?! 东逛逛西走走,看见那路边蹲在墙角的乞丐,脑中灵光一闪,一个主意生成。 东方彦之填饱肚子第一计:讨饭。 难民我不是没有当过,可穿着一身华服蹲在路边伸手讨饭,实在是有点……格格不入。讨了一中午,任凭我哭得何等惨烈,愣是连一个子儿也没有。还遭受同行的排挤! 第一计:失败。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东方彦之填饱肚子第二计:霸王餐。 凭我现在的装束,小二一定不会多做怀疑,等我酒饱饭足之后,再实行尿遁。如果失败,大不了被打一顿,反正我从小被打到大,现在还不是活蹦乱跳的?! 主意一定,我就像最近的酒楼奔去,刚走到门口,一个黑影就扑面而来,我条件反射的一闪,险险的躲过去,却还是撞上了门柱子,痛得我龇牙咧嘴。 还未回过神来,一群大汉就奔了出来,围着地上摔伤的男子一顿拳打脚踢。那人蜷缩在地上,抱着头,嘴里不停的吐着白沫。直到那人不再呻吟,躺在地上再也不动了,那些人方才停手。 酒楼里出来一位身着华服的男子,满脸横肉,一看就是满脑铜臭的人。只见他瞥了地上的人一眼,“敢吃霸王餐,你不想活了,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说完,又换上谄媚的笑脸,对着我说:“客官,里面请。” 定定的看着地上被打成一级残废的男子,我咽了咽口水,霸王餐的幻象正是告破。 第二计:失败。 顶着正午的日头,虽然不热,但我已经饿得眼冒金星。 忽然,一个胀鼓鼓的钱袋出现在眼前。摇啊晃啊,随着他主人的步子一直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的手立刻不安分起来…… 一个声音冒出来:东方彦,不可以!绝不可以!你不是打算改邪归正了吗?!快打消你邪恶的念头! 但身体里又冒出另一个声音:东方彦,经过刚刚的事你还不明白,如果你不重操旧业,就会被饿死在江东。 一个声音:你不是答应过小灵子不在偷东西吗?! 另一个声音:现在你离心弦琴只有一步之遥,如果你现在饿死了,就再也见不到小灵子了! 一个声音:或许还有其他的办法。 另一个声音:就做这一次,最后一次…… 待我回过神来,我已经尾随那家伙一段距离了。趁着那人挑选东西的一瞬间,我快步从他身边走过,不着痕迹的一挑,那钱袋就已经到我手中了……呵呵,这么多年,我的妙手空空之术还没有退化。 靠在角落里,打开钱袋一看,好家伙!足足十两银子!上街带这么多银两,不是败家的二世祖,就是收刮民殖民膏的官宦子弟,即然这样,我算是为民除害了! 哈哈,老子有钱了! 挑了最近的酒楼,把钱带往桌上一放,底气十足的喊了几个小菜。也不顾什么形象,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正吃着,一个犹如天籁的嗓音忽然想起。 “这位兄台,在下可否与你同桌?” 兄台?不管我的事,我继续吃吃吃! “兄台?”那声音高了几度,在我耳边响起。我愣了愣,赶紧抬头,扫视了一周,周围的确没有空位,也只有我一人,独占了一个大桌子。 点点头,我抬眼望了那人一眼,嘴里的菜直接梗在喉咙里。 天神……那是一个如天神一般澄澈的男子…… 如瀑的青丝只用一个银色锦带松松绑住,长眉入鬓,薄衫似玉,人淡似影,初雪般淡雅,无瑕玉石般的脸上,如玛瑙一般剔透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世间的一切尘世浮华。偏偏那清凉的褐色眼眸,透着些许睿智和悲。 只是那薄衫上的的繁纹,似花非花,似乎有点眼熟…… “兄台,要喝水吗?”似乎见到我卡壳的表情,他友善的递给我一杯茶。我接过,牛饮一杯,才把那些菜咽下去。 男子拂开长衫优雅的坐下,弹了弹衣袂,神态自若。 我怔了怔,虽然被他的俊颜震到了,但饭还是要吃的…… 忽然,楼下闹哄哄的一片,我好奇的探出头去,一群乞儿正往酒楼里涌。 “掌柜行行好,给点吃的吧!我们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滚!不想死就滚!”掌柜的身后一群狗腿哼哼呵呵。 “求你了!”乞丐们齐刷刷的跪下,“我们只要一点剩菜剩饭。” “……” 身侧的男子几不可闻的叹出声来,“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哎,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叹息有个屁用!”我低骂了一句,又向楼下望去,心里涌起淡淡的惆怅,半个时辰前,我还是他们其中一员,现在却……瞥了一眼钱袋,冤大头,我算是替你做好事了,为你子孙积德! “小二!” 小二屁颠屁颠的跑来,“客官,有何吩咐?” “除去饭菜和住点用的钱,其余的银两换些饭菜给楼下的乞丐。”小二接过钱袋,我却死死的抓住袋子不放,“若是我发现你吞了一个子儿……” “小的不敢。”小二扯过钱袋,“噔噔噔”下楼去了。 盯着空落落的双手,我的银子……又没了! “兄台,你又是何苦?救他们一次能救他们一辈子吗?”男子满眼痛色,线条分明的薄唇微微扬起一个幅度。 “你有没有听过‘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我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看他一表人才,原来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喝了一口茶,我抿嘴,“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也算是积德吧!” “你就不怕,他们是骗子?!” “那我更要救了!怎么说也是同行嘛……” 男子挑眉,“什么?” “哦,我的意思是……与其让他们骗别人,还不如骗我。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男子沉吟了一会儿,淡淡的笑出声来,明净的脸因为这个笑容绽放出绚烂的光彩,“在下受教了。” 之后,我们又聊了一会,聊的正起劲,突然,掌柜涎着笑脸上来,手捧着我刚刚给的银子,“哎呀,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竟收了大人的银两。今日算小的请客,还望大人海涵。” 我愣愣的看着桌上的钱袋,嘴角微微抽搐,果然,我猜的没错,这是某个贪官的钱袋! “大人?”陌生男子饶有兴味的看着我,浅笑道:“在下眼拙,不知兄台是哪一位大人?” 我怔住,脑袋出现短时间的空白…… 男子眼里含着笑,“大人?” 闭了闭眼,我在脑子里飞快搜索一个可以顶替的人,皖县刚被孙策攻破,熟知江东将领的人寥寥可数,随便冒充一个应该不难吧?!孙策,霸气太足,不行!鲁肃,太老了,不行!吕蒙,现在还不知道在哪混呢,不行!陆逊,现在还是一个七八岁的娃娃,不行!周瑜……好像还……我理了理思绪,故作沉声道:“庐江,周瑜。” “扑哧……”一个奇怪的声音。 我侧目,男子正低头慢悠悠地拭去嘴边的酒啧,看不清他的表情,行动举止却优雅得令人咋舌。 不会吧?难道是形象不过关?枉我自诩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对自己的相貌臭屁得不得了……看这家伙的反应,明显不相信!我的形象啊,就这么糟糕吗?! 他突然抬起头来,眼底略过一丝兴味,煞有其事的抱拳,“周大人。” 我愣了一下,优雅的作揖,“兄台见外了。” 正在这时,有一名仆人忽的出现,伏在他耳边窃窃私语,只见刚刚还与我谈笑的男子,此刻却是满脸严肃。他们耳语了几句,那男子突然站起身来,冲我抱拳:“周大人,在下家中有急事,不敢多做逗留。今日能与你相识,实乃三生有幸,若是还有缘分,在下期待下一次相聚。” 说完,便与下人火急火燎的离开。 我看了看满桌的酒菜,随即恨得牙痒痒,死小子,居然吃白食吃到姑奶奶头上,下次再见,非把你打成猪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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