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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艽
闭上眼,和聆儿对着起觉来。 这样我都能睡着,也不得不佩服我。 岂止佩服啊,简直都可以到“崇拜”的境地了。 后来宫里保留一副“午后休憩”的美人图,后来又流落到人间。供有大把大把时间来玩闲情雅致的才子们、良人们欣赏外加鉴定。 听说画中的美人美得不染尘埃,画中的“狐狸”乖巧的恐是天上的神宠。 醒来,镶金嵌玉的红木雕粱床顶,质地良好的白绫底湘绣被,空气中薰的白兰香,宽大柔软异常的床。我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暗笑,皇上的良心还是被狗狗找到了嘛。 可是这笑还没从嘴角流露出来,我一别头,就完全傻住了,“倾,倾玉?你怎么在这?” 我话刚一出口,便见倾玉本来很好看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烟还没回来吗?”说着伸手就来掐我的脖子。 我吓得够呛,连连往后缩,这是啥情形啊? 皇宫呢?御书房呢?皇上大黑心萝卜呢? “大哥,大哥,有事咱好商量,别一来就动手动脚的呀,咱还是个大闺女呢。”我抱着脖子,说得特暧昧,笑得特痛苦。 倾玉的脸色更难看了,眼角一瞥,抓住一个枕头就往我头上按。 我惊叫连连,“你个疯子……”闪躲不及,被枕头按了个正着。 我张牙舞爪的又是乱挥手,又是乱蹬脚。 这下好了宽大柔软的棉被被蹬出一个大口子。 “好了,住手。”就在我快翻白眼,手脚无力的时候,忽然听见这么个天籁。 虽说这么个天籁是个中年男子阴沉沉发出的。但还是值得我感激得差点涕泪横流。 倾玉的动作顿了一下,却没放手,不过这点空隙也够我喘喘气了。 “放手。”阴沉沉的声音忽然变得有威严了,倾玉连放了手,象丢烫手山芋把枕头丢得远远的。 身形一颤,眼神恍惚起来,嘴里喃喃,“烟?为什么你还不回来?为什么呢?” 说实话,听得我心里泛酸。 我咳嗽起来,掩着唇,居然咳出了血。 我骇然的看着手掌中殷红如胭脂的血,惊得说不出话来。 张项捋了捋了山羊胡子,走过来,劈手拉住我的手腕,扣上我的脉门,闭目,一会儿睁眼,冷笑着看着我,“他们对你也不过如此嘛。” 我一哂,说不出话来。 抽出手,提起袖子擦净手中的鲜血。 “我怎么会在这里?”良久陷入沉默的我特别的不安,所以出声询问。 倾玉坐在床沿,侧着头看我,眼神一会儿迷茫,一会儿雀跃。 我特心酸,指了指他,“怎么回事?” 张项叹了口气,“把这些事完结了,你就带他找个荒僻的地方生活下去吧。” 见我张着嘴,一脸茫然又道,“烟是回来不到了,你就代替她好好照顾倾玉。” 已经死去的人,怎么可能还在回来呢?就算再念,再想,所谓回天乏力不就是这么个意思么? 我别过头看倾玉,鼻子发酸,“他还好吧?”犹豫着,还是伸手把他鬓发拢到耳后。 倾玉的身体又是一颤,然后抬起头,眉眼带笑看着我,用情人特有的笑意。 “你先这里休息吧。”张项说完,就抬脚往外走去。 我咬着唇,还是问,“外面是不是乱透了?” 张项冷笑,“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再也不说什么,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还在咀嚼他的话,君逼臣反?什么意思? 倾玉倾身搂住我的腰,把头埋在我的肩膀,雀跃的说,“烟,烟,我就知道你会回来。你瞧,我们这么多的努力都没白费。只是呵,狗皇帝真不是好东西,把你害成这样。现在你没利用价值了,才把你送还给我们……” 我身体一震,不敢置信的问,“是皇上把我交给你们的?” 倾玉吃吃的笑起来,“是啊,是啊。因为你是烟。” 我瘫倒在床上,倾玉顺着我的动作也睡到床上,他抱着我说,“烟,我们要离开了。张家败了。” 我笑笑,也不知道笑得是什么滋味。 “梅然是怎么死的?”我问。 倾玉闭眼闻着我身上的味道,小声的说,“她是骗子,她把意越的酒杯换了,所以她才一个人死了。张家被她害惨了,受了一个谋害公主的罪名。” 我闭上眼,说不出话来。 心里一个劲的难受。 记得落嫣曾说梅然很爱那个叫张意越的人,很爱很爱。即便很爱很爱,还是以这样的欺骗做为了收尾。 君逼臣反。说的就是这个吧? 谋杀公主,陷害,阴谋。接踵而至。 真正的“君逼臣反“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梅然自杀,污蔑成是被张家人所杀。 公主都敢杀,那还不是满门抄斩的死罪?都这样了,唯一的出路还不是“反”。不反是死,反了,说不定还有出路。 张项也有“反”的资本。 只是呵,这资本在这么多的阴谋,暗算下,应该所剩无几。 所以,他们才会想方设法的让烟回来。 如果真不能解张家的危机,至少也让他们有个喘息的机会。 不至于,一击则败。 我苦笑。皇室的人的心还真不是一般的硬。也真不是一般的狠。亲情、爱情、友情都是他们利用的本钱。 “你是不是在想重槿?”倾玉忽然紧紧抓住我的手,愤然地说,“你不要想他了,他和落嫣都是一路货色,为了点荣华富贵把我们早早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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