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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胁
“慕容阑,朕今日当问你,回不回宫?”上官渝猛地闭上眼,忍住心中的心酸,再次睁开眼,眼中一片清冷,却难掩清冷之下的欲望和爱恋。 就在他早晨离开玉贵妃的寝宫,要去上朝之时,一个宫女忽然就跌跌撞撞地闯进来,告诉他,一个小尼姑曾来到皇宫,要她转告他,他日思夜想的人,此时正在京郊的清云观! 他已来不及思考那小尼姑为何能够轻易来到皇宫,因为心中慕容阑日久天长的思念,因为心中的那份念想,他想要来这儿。他连早朝都没去上,不顾大臣的议论纷纷,直接就带了一队精兵来到这里,可是如今,却觉着几分胆怯,是因为她腰间的那把剑吗? 既然她握剑在手,而他所有的,不过是最轻微而不值一提的防身之术。那么,就凭这么些个侍卫,他就能够带她回皇宫吗?即使可以——上官渝眉头一挑,忽地想起老太后那张日益苍老的脸上对于慕容阑的一脸嫌恶,心中就不大舒服。 “回宫?”慕容阑赫然冷冷一笑,往日那双璀璨清透的眼睛里,此时隐隐折射出冷厉来,几分霸气桀骜,英气不输男儿,气场更是胜过了面前的上官渝,淡淡地说,“我不过是个你们所嫌弃的背叛夫君的女子,哪里还能想得到,自己的夫君,会如此委曲求全?要一个别人已经碰过的女人?真是好笑!” 慕容阑此时心中怒火狂烧,之前慕容嫣的假死让她心中悲凉莫名,如今上官渝到这儿,虽然不能杀了他,但不代表她不能激怒他,借以杀了他带来的人,一泄心中怒气。 她刚才的话,思考了一番才是说出来的,只是——慕容阑心中有些好笑,甚至幸灾乐祸。大半年的时间里,她和司马逸尘虽说感情甚笃,举止亲昵,她腕间的那颗守宫砂却还在,她和司马逸尘并没有真正地逾越了规矩去,如此这番的话,却是想要激怒了上官渝。 上官渝面上一怔,四周围着的许多尼姑都并没有太大的惧怕之意,这让他感到他的帝王之尊受到了严重的藐视,而慕容阑的那番话,更是激起了他心中的苦涩,渐渐汇成海,成了无边无际的悲伤。 她竟然已经是司马逸尘的人了?无视规矩,已经和司马逸尘发生了关系?那么他……一个帝王,在她的眼中,到底算什么?!慕容阑的话,彻底让上官渝感受到了浓浓的悲哀,然而不过片刻,他却一步步地逼上前去,上官渝的衣衫袖口有隐约的龙纹暗藏,随风而动,他静静地看着慕容阑风雨临前而岿然不动的神色,唇瓣一扯,冰冷的话自嘴里吐出来,一字一句,满含心伤,却又有永不放手的决绝:“就算你和他已经上了床,千般恩爱万般疼宠,你一日没拿到朕的休书,你还是朕的渝王妃,跟—朕—回—宫!” 这一下,不仅是四周的侍卫和尼姑惊住,后来赶来的扫尘师太愣住,就连慕容阑正欲拔剑的手也是一凝,眉梢一压,微微有几分错愕地看着上官渝。慕容阑不太敢相信自己刚才说过的话,虽然让他惊怔,但是他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在这个最注重女子名节的王朝,他还是君临天下的帝王,竟然还能够如此?! 这一点,让我有点难以相信。他对她的感情,真的深到这种地步了吗? 虽然错愕惊怔,但慕容阑心中的执念却不是如此就能够被他软化,不过是眼神稍微温和了些,淡淡地说:“皇上,我劝你还是回宫的好。你也看到了,洛影剑在我手上。你自己也清楚地知道,你所看到的我并不是全部的我,我手上沾染的血腥,怕是比你还要多。刚才我的话你也听到了,我已经是他的人,你所想让我做的,根本没可能!” 慕容阑清丽无双的眉目间虽然温和了些,却依旧笃定而霸气,让上官渝感到深深的茫然和痛楚,他该如何?他已经放下自己的自尊到如此的地步,她却还是不肯回头? 她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应当感激自己的再次接纳才对,怎么……上官渝眉梢一冷,心思辗转了许久,终究是下了决心,手一挥,冷冷地说:“来人!把娘娘给朕带回去!” ‘唰唰唰’,刀出鞘,上官渝带来的那些侍卫个个满脸寒霜,明面里的皇宫侍卫绝不可能有如此气场,这些人,显然是他暗地里训练出来的。 慕容阑看着这些人,只不过是轻笑了一声,再无话。她本来恼怒的心思已经快沉静下来了,此时此刻,却被上官渝的一个‘娘娘’再次激怒,她不是不能容忍之人,可上官渝的擅自做主,他的自我高看,让她心中有怒气狂升。 心念一动,洛影剑便已出鞘,剑气轻吟,无形中压城气势铺陈开来,清风吹过,碧色的衣袂随风而动,慕容阑身形一晃,人已在侍卫围成的剑阵中游移开,迅疾胜风,普通的不会武功之人,根本就看不清她的身形动作。 这丫头,洛影剑的剑法倒是修到最高层了,不过是十年时间啊。扫尘师太微微一挑眉,并不担心慕容阑的处境,反而颇有感叹。就凭那些不入流的侍卫,怎能伤得了阑儿? 上官渝俊朗的眉目间忽然闪过一丝决绝,甚至残忍。 自他看到那把洛影剑时,他忽然就明白了,这些侍卫,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而现在,也许他可以转变一下方略! 上官渝的身形忽然一转,从一旁护着他的侍卫手中夺了刀来,趁着慕容阑与那些侍卫纠缠着,尚未分神的时刻,突然就拽过一个小尼姑,刀转瞬间就架在了那小尼姑的脖子上,倏然一笑,冷冷地说:“慕容阑,你如今倒是想想,是否随朕回宫!” 他虽说并不了解慕容阑,但他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来,年前的八月十七,慕容阑孤身入宫,将他的母后,陆清歌在他们眼睁睁看着的情况下,轻松带走!此时此刻他想起的不是慕容阑的武功,却是慕容阑那颗心! 在于她有好感或是关系的人命面前,她不可能眉头都不皱一下,不在乎他们的生死! 这扫尘师太是她的师父,而扫尘师太亦是清云观中偌干尼姑的师父,她不可能不在乎这个小尼姑的生命! 洛影剑忽然就硬生生地收了回来。 慕容阑的听力过人,自然听见了上官渝的威胁之语,虽然这个小尼姑她并不熟悉,但毕竟是条命,上官渝算对了,她不可能不在乎。 慕容阑心中颇为愤然,洛影剑虽然收了回来,但剑气已经运筹于剑身,只差一发,她来不及散去剑气,只能狠心一收——剑气倏然间反噬,慕容阑眉头一皱,胸肺处忽然就有热流涌上。 一抹殷红的血迹,顺着嘴角慢慢地溢出来,慕容阑身形一晃,继而站稳,手捂住胸口处,冷冷地看着上官渝的表情从先前于她的威胁到如今的错愕,再到最后的心疼,心中一阵厌恶! 一个君临天下之人,竟然会使如此卑劣的一招,可恶!此时此刻,洛影剑是不能轻易用了,再用,心神必伤! 这时候,慕容阑忽然就想起了司马逸尘,心中叹了一声。他那封信中已经说过,会在与她差不多的时候感到京都,可是在她现在正需要他的时候,他离清云观,还有多远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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