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大胆地去追
秋月,茗月和绿衣很‘卖力’也很完美地完成了慕容阑交代的任务,便骑着马急匆匆地赶回了赤焰山庄。茗月回了司马夫人身边,而绿衣那个天真俏皮的丫头又去缠莫青楚了,秋月虽然心里气恼,但也不好多说,想想慕容阑还需要人伺候,就急忙向流玥楼奔去。
走上楼,推开慕容阑的房间的门,出奇的,是一室的安静,有淡淡的梨花香飘散了整个房间。秋月眼力很好,一打量,目光就落在了落下纱帐的床边儿。旁边放衣服的架子上,搁着一件妖娆耀眼的红衣,倒还算干净,凑上前去一闻,秋月的眉头挑得老高。
这什么味呀?!真难闻。说臭不臭,说馊不馊,却还有着隐约的桂花香,混合到一起,简直是天下奇味!看起来是件男子的衣服,这儿是慕容姑娘的房间,怎么会有男人?!
秋月的心里一个咯噔,不是吧?别是别的男人,上了慕容姑娘的床吧?
呸呸呸!秋月你想什么呢?这个念头一出,秋月赶忙拍了拍自己的头,顺便掐了下胳膊,疼,真疼,嘴里狠狠地骂了自己几句,但还是忍不住心里的一点儿心思,细细地瞧着手里的这件红衣。料子是上等的浙江丝绸,样式看起来有点儿熟悉,摊开一瞧,尺寸也熟悉。
妈呀!秋月吓得退后两步,眼睛睁得老大。这不是少主那件他亲自设计样式的衣服吗?!怎么会在这里?!愣了很长很长时间,秋月才敢下定决心让自己的眼睛往床边瞄了两眼。
慕容姑娘安静地睡着,嘴角有淡淡的微笑,表情却慵懒,自己望过去时,她正好侧了身,于是,自己很清楚地看到了她旁边的那个人……秋月张了张嘴,差点惊呼出声。
少主……少主,你不是该在牢里呆着吗?你不想活了呀?大白天的你越狱了?还如此的光明正大,还回了赤焰山庄,还上了慕容姑娘的床?
秋月拼命地摇头,眉梢眼角找不到一丁点儿的沉稳镇定,难以置信地看着碧绿色的纱帐后那两张凑到一块儿的脸,虽然……虽然她不得不承认,这两张脸美得让人无可挑剔,可是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啊。真是的!少主啊,你别说你是等不及了。要真这样,可打击死我了。
不过她也该很早就想到的啊,少主是什么人,还溜不出那区区的碧城大牢?可这不是太……纠结!纠结!
心里纠结了很长时间,秋月才小心翼翼地拎着那件红衣,推门离开,临走前偷偷地瞄了一眼床上睡得正熟的两人,心里感叹得不行。刚迈出去一只脚,便使了轻功飞离流玥楼,转眼间便飞了个十里不见烟。
这种事,少见为妙,少见为妙!再看到她秋月就要长针眼了,就要被那两个绝世高手联手夹攻了!她还想多活几年,活到两鬓如霜,可不想做短命鬼!
“秋月,你晃那么快干嘛?又没人让你去杀人。”秋月飞得正起劲,在青砖琉璃瓦间起落。拍着小胸脯后怕地喘气儿,耳边忽然又有猎猎风声而过,侧过头去看,恨不得咬碎了牙!又是青玉,那个外表倜傥,为人却和痞子无二的她不得不面对的冤家!两人并肩飞着,青玉的脚下虎虎生风,很有兴致地双手抱肩,兴致盎然地看着秋月一脸的紧张兮兮。
“丫头,你做什么亏心事儿了?看起来怕的紧啊。”青玉轻轻一皱眉,眼光落在了她手里抱着的那件耀眼的红衣,还算干净,只是隐约有股子挺难闻的味儿,谁的衣服呀?这个丫头是最爱干净的,还拿着这件衣服,真是难为她了,“这谁的衣服?别告诉我是莫青楚的,我最恨的事就是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青玉在说完这句话后,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些。干脆地把话挑开了,以后也不用面对她时总有控制不住的念想,她喜欢莫青楚就喜欢吧,这是一件事,反正他喜欢她这是另一回事。
秋月挑了挑眉,嘴角朝流玥楼的方向努一下,倒没说话。
青玉怔了怔,脚下的步子慢下来,疑惑地问:“这是件我们穿的衣裳呀,怎么可能是慕容姑娘的嘛。秋月丫头,你骗人也要有点伎俩的呀。”
“你个榆木脑袋!”秋月恨恨地磨着牙,伸手戳了一下青玉的额头,嘴角轻扬,有明媚的笑意露出来,“我告诉你,你可别惊讶啊。这件衣裳是少主的。如果不信,去流玥楼看看就知道了。不过,如果你想做短命鬼的话,就去吧。”
青玉一下子睁大了眼,脚下的风力更是弱了些,弱弱地说:“你不是告诉我,那里是一片香艳吧?不对不对,少主怎么会是那么没分寸的人!逃出碧城大牢,他肯定是要回去的。”
“你以为只有你能想到?”秋月不屑地扬了扬嘴角,笑得春光灿烂,也笑得明媚动人,“你来了也好,去找墨烟阁的人要一件少主以往常穿的衣裳送到流玥楼去,我待会儿就过去。现在我得把这件衣服送到浣衣房去。”
“也是。少主那么爱干净的人,竟然还能在碧城大牢那么糟糕的环境里待下去,是不容易。好不容易得了机会溜出来,咱们当然得让他干干净净,神清气爽,精神百倍地回去!”青玉摸了摸鼻子,嘴角一扬,点点头,踩着脚下的琉璃瓦向墨烟阁的方向飞去几步,然后又回过头,笑了笑,“丫头,记着,你欠我个人情啊。”
“知道了。”秋月很没骨气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有隐约的欢喜。不过是份人情,大不了以后还了就是。反正他这个人,看起来痞子,但是做事还是有分寸的,又不会太刁难她。
这样一想,秋月的心里便轻松许多,欢欢喜喜地踩着脚下的琉璃瓦向浣衣房飞奔而去了。
青玉送衣服到流玥楼的时候秋月已经回去了,正正经经地坐在厅堂里,正正经经地绣着花,嘴角的笑容诡异的很,见青玉进来,嘴角朝慕容阑的房间一努,笑着说:“把衣服扔进去就行了,就不要打扰人家了嘛。”
青玉很愤青地看了一眼秋月那眼底偷藏的笑意,没再说什么,但很听话地将司马逸尘常穿的另一件红衣顺着窗户扔进去了,也不知道他接住没有。
但是,没过多久司马逸尘就出来了。
“少主,要不要我吩咐厨房炖点汤给你补补?”青玉找了个位置坐下,眼神不断地瞟着司马逸尘,却见一身红衣的司马逸尘神清气爽,招摇耀眼,那张妖孽无双的脸似要勾了天下女人的魂儿去,嘴角咧开,一副我很明白,我很清楚,我很天真的表情。
“去死。”司马逸尘眼底是恶狠狠的笑意,作势挥出一掌,扁了扁嘴,瞧见桌上放了饭菜,便过去盛了碗汤,也不管作料是什么,烫或不烫,一口便喝了大半碗,看着青玉和秋月目瞪口呆的表情,故作斯文地拿手帕擦了擦嘴角,一个眼神抛过去,“怎么的,傻了?好歹也要告诉少主我是为什么呀。”
“少主……少主……”秋月嘴角一咧,笑比哭还难看,指了指他手中的汤碗,很不幸地告诉他,“这碗汤您喝错了。那是补阴的。”
“哐当”一声,司马逸尘手中的碗落在了桌上,手掐着脖子,很悲哀地看着秋月:“你怎么不早说?”
我来得及说吗?!秋月心里愤愤地想。你当时那干脆的,不拖泥不带水,我还能说吗?
司马逸尘很愤恨地用目光扫射着这两个表情无辜的人,嘴角一弯,反正喝酒喝了,又没怎么着。干脆坐下来,很不斯文地饕餮一番,直到吃饱喝足了,才用手帕擦了嘴,然后用牙签细细地,漫不经心地剔着牙,没怀好意的目光再次落到了两个人的身上,叹了口气,笑得妖孽无比,倾国倾城,一个轻轻的笑就能勾了人的魂儿去,说出的话却让人大跌眼镜:“嗯……真是珠联璧合呀。襄王有意,神女未必无情,青玉,我看好你哟。至于我那个青楚表哥嘛,他的心思在哪儿你不用管,放心大胆地去追!我支持你,以无比热烈的激情支持你!”
青玉傻眼了,秋月也傻眼了,愣愣地看着一脸妖孽的笑意的司马逸尘,都说不出话来。
“呀,时间不早了,再不回去那狱卒大哥就要查房了,我就要玩完了。”司马逸尘正想再说些什么,抬头瞧了瞧外面的天色,惊呼一声,而后眼光落在了桌上的那盘脱骨鸡上,眼睛一眯,“青玉,赶紧把这个给我包了,我要带回牢里吃!”
这下子,不仅青玉秋月怔住了,就连刚跨出一只脚的慕容阑也华丽丽地囧掉了,那只脚就愣愣地停在半空里了。这人是八辈子没吃过饭啊?
青玉忙不迭地将脱骨鸡收了,放到司马逸尘的手里,司马逸尘笑得灿烂无比,一绺那墨亮的头发,琉璃色的眼眸里闪动着堪比月华的流光,随手就抛了个飞吻过去:“再见了,后会有期……对了,阑儿,别忘了你说的话啊。”
大红色的身影向窗边一晃,脚尖一点,司马逸尘那头招摇的黑发就随风飘扬起来,大红色的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的轻功极好,不过一瞬间便出了赤焰山庄的地界,渐渐消失于众人的眼线之中。
慕容阑总算是恢复正常了,拍着胸脯,看着那越飘越远的红色的魅惑的身影,眉宇间也有心疼,微微一笑。她刚才说的话,她怎么能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