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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将军府,雅园。 回到无双几日,茵沫都静静呆在雅园,未曾出门,一是因为自己不想,二是因为自己不愿。或许,是自己在害怕着什么吧,茵沫就想这么蜷缩在这里,躲避着外面的一切,逃离着外面的一切。 薛家碧这几日到是很闲,天天到将军府蹿门,也不管茵沫是否愿意,拉着她坐在雅园的长廊上,说长道短,聊家常,一晃,一天的时间就这么打发过去了,到也轻松自在。不过,这对话唠组合,基本上是薛家碧在说,林茵沫坐在旁边听。 心浮气躁的薛家碧,这几日难得地收敛了心性,耐着性子,每天重复地向茵沫讲述着过去大家在一起的美好,甚至连过去的一点小事也不放过,拿到茵沫面前反复念叨,描述得相当详细,生怕自己有一点点的遗漏。而且,最让人意外的是,大嗓门的薛家碧,竟然也学会了轻声细语地说话,当然,这轻声细语只是给茵沫的,沫沫身体不好,对她得温柔一点,至于其他人,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可是,因为薛家碧爱添油加醋,所以,同一件事,被薛家碧在不同的时间提起,也就有了不同的版本,综上所述,这几日,基本上,茵沫是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以。不过,薛家碧并不气馁,仍旧坚持着自己的“每日一报”,这到弄得茵沫怪不好意思的,自己是不是太笨了,怎么她说的,我要费好大的劲儿才能弄个半懂? 回到将军府的李淑珍和林逸尘每天也到雅园来陪茵沫,没事的时候大家顺便聊上几句。李淑珍名义上是“关心自己的女儿,”其实,是为了监视茵沫,否则,她是断不想看到眼前的这个女子,如果不是她,老爷不会丢下我和尘儿母子,可是,你居然没死!失踪了大半年,你居然没死,老天不长眼,那我就自己来!我会在这将军府看着你死!李淑珍在隐忍,因为她知道,好戏很快就要上演。 不过,林逸尘到是真的关心自己的姐姐,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了,身体也没什么恙,真替姐姐和姐夫高兴,相信过不了多久,姐姐就会记起我们的一切。这个大男孩有事没事就在雅园里晃着,每天变着花样逗茵沫开心,茵沫打心里喜欢这个体贴的男孩。 南宫寒暗中加派了人手保护茵沫,同时,也嘱咐了绿碧,夫人的饮食得加倍小心,吃之前要仔细查毒。虽然,不知道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小心翼翼,但是绿碧还是感觉到了周围的危险,而且,这些危险离小姐很近,所以,每天的检查,绿碧从不马虎,按照李天浩教的方法,做得兢兢业业,一丝不苟。 此时的茵沫坐在长廊,看着满院的紫色,慵懒地打了个呵欠,春天的太阳懒洋洋的,照在身上昏昏欲睡。莫离小小的身影蹲在不远处,这孩子,茵沫摇头,每天一大早就这么仔细地捣鼓着这些花草,真不知道该说他用心呢,还是固执?其实,不用这么费心的,嘿嘿,算了,随他去吧。 茵沫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今天家碧姐有事,自己难得清净一下,好象,还有点不习惯了。茵沫摇头,自嘲地笑了笑,我呀,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自虐了? 这里,大家都对我很好,害得我贪婪地心开始膨胀起来,想,就这么一直下去,一直……一直…… 无双,皇宫,御书房。 姬沐云面色阴沉地坐在书案旁,随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倒出两粒黑色的小药丸,眉头也没皱一下,就仰头咽下,还真是难吃……吧了两下嘴,姬沐云收起瓷瓶,这个,应该是自己最后一次吃这个药了,哎,总算解脱了,良药苦口,但,这也太苦了吧?什么时候请李爱卿过来聊聊,朕怀疑,这李爱卿是故意把药弄这么苦的。 好笑地抿了抿嘴,姬沐云轻声笑了出来,一切很快就要结束。 起身,姬沐云带着小太监朝“朝暮宫”走去。 …… “陛下……”躺在床上的胥汐惠对姬沐云欠了欠身,身边的宫女慌忙小心地扶着主子。 姬沐云冷眼看着一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多谢陛下来看臣妾,臣妾……”因为难受,胥汐惠停了下了,喘着粗气。 “你们退下。”姬沐云冷冷地遣退了宫女和太监。 “陛下……”胥汐惠狐疑地看着姬沐云,今天,陛下和往日有些不同,不对,应该是一样的,平时的陛下就应该这么冰冷,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习惯了陛下在我身边时的那抹温柔和温暖,那抹只在我身边才流露出的温柔和温暖……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吗?”姬沐云走到桌边,坐下,看着床上的胥汐惠,戏谑地挑了挑眉。 “回陛下,太医说,臣妾是因为气血不流畅,在体内淤积,导致……”胥汐惠停了下来,小小地咳嗽着。 “你觉得,真的是这样吗?”姬沐云似乎是在审问犯人,声音阴唳,带着重重的鼻音。 “陛下,您……”胥汐惠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周身开始发冷,手脚也跟着麻木起来,难道…… 姬沐云起身,拿起床边胥汐惠的外套,翻了翻,掏出一个香囊,扔到胥汐惠面前。 “这,是胥子迁那老家伙给你的吧?他没给你解药吗?” “解药?陛下,不,不是那样的,您一定弄错了。”胥汐惠捂着胸口,拼命摇着头,不会的,爹不会这样做的。 “那你觉得你为什么会这样?‘媚霰’,朕的太师还真是煞费苦心啊,不仅让你使出了‘美人计’,还连你的退路都想好了,只是,可惜呀,把你当弃子使用了。” “陛下,臣妾不知,臣妾真的不知!”胥汐惠慌忙从床上翻下来,跪在地上,眼泪汪汪地看着姬沐云。 “你当然不知,知道了,你还会是现在这副模样吗?”姬沐云嘴角一勾,脸上挂着轻蔑的神色,“所以,朕不是送你这个了吗?”姬沐云边说边从胥汐惠的外套里拿出另一个香囊。 “这……”胥汐惠现在是越来越不知道姬沐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这,是朕送你的香囊,放心,这是没有毒的,”姬沐云把香囊放在自己的鼻子前嗅了嗅,随后扔在了桌上,“虽然没有毒,但是,却有一剂香草,本来,这香草只是普通的散发香味而已,可是,一旦遇到了‘媚霰’,它就会加快‘媚霰’的散发速度,并加重它的毒性。”姬沐云幽幽地说着事不关己的话,脸上始终挂着微笑,那抹同往常一样,温柔的微笑。 “陛下,您……您……”胥汐惠终于明白了姬沐云的话,跌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会这样?“陛下,您不是深爱着臣妾吗?您怎么可以这样对臣妾?”胥汐惠做着最后的挣扎,一双清澈的眼睛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姬沐云。 “是你先对朕下手的。”姬沐云提醒着胥汐惠,“朕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爱妃,你可得先弄清楚先后顺序。” “可是……可是,陛下,您不是说,您爱臣妾吗?”胥汐惠喃喃自语,无力地重复着这句话。 “爱?呵呵,”姬沐云轻笑,“你觉得,朕真的有爱过你吗?”不自量力的东西,姬沐云心里冷哼一声。 “可是,陛下,您亲口对臣妾说的啊,您说,您说……”胥汐惠泣不成声,自己还要自欺欺人多久? “你听清楚了,朕从未爱过你,是胥子迁自己把你送上门当棋子的,你,只是被利用的工具,朕以前不曾爱你,现在,也不会爱你,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好好享受你最后的几天吧。”姬沐云嘴角勾着冷笑,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胥汐惠坐在地上,仰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姬沐云,第一次发现,眼前的这个男子,是这么的陌生,这么多年了,自己从未将他看透,他,总是高高在上,众人仰慕,自己,一直都被他踩在脚下,满以为,自己的真诚可以换回他的垂怜,可是,自己生生忘记了,这,从一开始就不公平,自己,注定要一败涂地。 “可以放了寰儿吗?臣妾只希望他能平安长大。”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那,就这样接受吧,胥汐惠冷静地看着姬沐云,寰儿是自己最后的牵挂,我怎样都无所谓,我,只希望寰儿可以平安长大。 姬沐云冷笑不语。 胥汐惠倒吸一口气,“寰儿也是您的孩子,您不能这么对他!”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胥汐惠在姬沐云面前大声地吼了出来。 姬沐云转身,只留下冷漠的背影。 胥汐惠捂着胸口,看着渐渐消失的背影,只觉得心里一闷,嘴里充满了血腥味,擦了擦嘴角,看着满手刺目的红色,胥汐惠放声大笑,原来,到头来,这一切竟会是这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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