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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而复得
茵沫跌坐在地上,借着昏暗的月光,看着眼前的十几个黑衣人,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这些人,是要杀我吗?茵沫本能地两手撑地,慢慢朝后退着。 黑衣人也没多余的动作,除了几个背对茵沫站在周围,东张西望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剩下的几人只是双眼紧盯着茵沫,她退后一步,他们上前一步,他们之间的距离不曾缩小,也不曾扩大。 这样战战兢兢地退了十几步,茵沫生气了,“蹭”地一下站了起来,黑衣人似乎是吓着了,居然退后了几步,摆好架势,提防着茵沫接下来的动作。 茵沫来了气,嘟着小嘴,涨红了小脸,气势汹汹地朝前踏了一步,气焰嚣张地看着黑衣人,黑衣人似乎有所顾忌,朝后退了一步。咦,这是怎么回事?茵沫索性又朝前走了一步,黑衣人继续退后,茵沫的倔脾气上来了,继续上前,黑衣人继续退后,如此走了十几步后,双方又回到了起点。 他们怕我?看出一点端倪的茵沫恶作剧地在空旷的平地上肆无忌惮地横冲直撞起来,黑衣人小心地把她围在中间,保护着她,任凭她胡乱走着,却不曾走出他们围好的圈。 难道,他们是“卒”?茵沫停了下来,正准备开口问他们的时候,又一黑衣人从天而降,木勒地站在茵沫面前。其余的黑衣人迅速退下,规矩地围成一个更大的圈,把他们围在中间。 茵沫蹙眉,这人的身材和给人的感觉……难道是…… “沫沫……”黑衣人沙哑的声音在夜幕里响起,撕下脸上的黑色面罩,那张妖孽一般的脸在黑夜中蛊惑着众人,黑衣人朝前走了两步,张开双臂,但是又怯生生地停在了空中,似乎,是在害怕着什么。 茵沫重重呼出一口气,嘴角温柔一笑,抽了抽鼻子,扑了过去,“炎……” 鹫炎紧紧地抱着茵沫,这种失去的感觉,就像把心脏生生剜去了一般,浸入骨髓的痛,痛得周身麻木,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只剩下一副驱壳而已。 茵沫一把鼻涕一把泪,把它们全抹在了鹫炎的衣服上,末了,好象还不解恨似的,故意在鹫炎的胸口来回蹭着。 “沫沫……”鹫炎轻声笑了出来。 “你的人吓死我了!”茵沫粗声粗气地回答着。 “好,我知道了,回去我就惩罚他们。”鹫炎宠溺地保证着。 “炎,我好害怕……” 喃喃的声音在鹫炎的耳边响起,鹫炎揪了揪心,使劲地抱着茵沫,似乎是想把她揉进自己的体内,沫沫,你知道吗?我比你更害怕,害怕就这样失去了你。 “炎……你弄疼我了。”茵沫皱了皱眉,使劲吸着空气,就快要窒息了。 鹫炎松了松手臂,却没有放开,把头埋在茵沫肩上,瓮声瓮气地说道,“沫沫,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没……”茵沫还想说什么,却被鹫炎又一次地大力揽进了怀里,打断了自己的话。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鹫炎像个孩子般,固执地重复着自己的道歉。 虽然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茵沫还是很高兴鹫炎第一个找到了自己,伸手,拍了拍鹫炎的后背,茵沫用带着蛊惑的声音说道,“没事了,炎,我们回家。” “好,我们回家。”鹫炎闭着眼睛,重重地点头。 山顶,寺庙。 茵沫提着裙角,在禅院里小跑着。 “沫沫,小心点,别摔了。”鹫炎小心翼翼地跟在茵沫身后,不断地提醒着她,随时做好了垫背的准备。 “知道了。”茵沫头也不回地回答着,直冲冲地推开了曹寒烟的房门。 “寒烟,你没事吧?”还没看清房内的环境,茵沫就直接嚷出了声。 “沫儿!”曹寒烟提着脚站了起来。 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茵沫,曹寒烟不知道此时,自己应该愤恨还是应该高兴,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还来不及理清自己的思绪。 “站起来干嘛,快坐下!”茵沫用命令的口气对曹寒烟说道。 茵沫索性蹲在了地上,抬起曹寒烟的脚,放在自己腿上,仔细察看着她的伤情。 “沫沫,你这是做什么?”刚迈进房门的鹫炎不高兴地蹙眉,冰冷地问道。 曹寒烟慌忙收脚,准备下跪行礼,哪知茵沫的手劲大,自己竟没挣脱开来。 “寒烟,你别理他,他就是嗓门大。”茵沫赌气地说到。随后,茵沫拿出从住持那里要来的膏药,仔细地替曹寒烟上药。 “这些事,她的下人不会做吗?”鹫炎的语气寒冷,带着杀气,柳枝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茵沫不高兴了,继续着手上动作,头也没回地对鹫炎说道,“你要是想继续呆在这里,就不能说话,不然的话,要么你离开,要么我离开。” 鹫炎一愣,随后好笑地看了看茵沫,安静地坐在一旁,当真不再说话。 曹寒烟落寞地低下头,现在,有的人和事,真的离自己越来越远了,自己伸出去的手,什么也抓不到…… 看着茵沫仔细的动作,曹寒烟的嘴张合了几次,最后,终于鼓足了劲儿,问道,“沫儿,如果……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能原谅我吗?” “嗯?”茵沫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着曹寒烟。 “你能原谅我吗?”曹寒烟小声地追问,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如果,你知道错了,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那,我想,我会原谅你。”茵沫认真地回答。 “可是,如果差点要了你的命呢?”曹寒烟歉意地看着茵沫,继续追问,等着那未知的答案。 “那,你现在知道错了吗?”隐约中,茵沫大概知道了些什么,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反问着曹寒烟。 “我想,我从一开始就错了,可是,我却收不了手,就这么继续走了下去……” “好吧,我原谅你了。”见房间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茵沫不忍心曹寒烟过于自责,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沫儿……”曹寒烟难以置信地看着茵沫,你怎么可能就这么原谅我了,那,差点要了你的命呀。 茵沫看着曹寒烟,做着自己的解释,“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在这件事上,本来就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谁更适合谁,只是,”茵沫顿了顿,继续说道,“寒烟,别做傻事,不值得。” 曹寒烟点头,不再说话,心不在焉地看着地面。 禅房。 茵沫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大床,紧张了大半夜,突然困顿了,要好好休息一下。 鹫炎不高兴地站在一旁,没有表情,也没有动作,从曹寒烟的禅房出来,鹫炎就一直没说话,生着闷气,回到禅房了,也不吱声,只是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茵沫的背影,一点一滴,尽收眼底。 终于,茵沫忍不住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走到站在一旁的鹫炎身边,轻声说道,“殿下,您有什么不高兴、不开心的事,尽管说吧。” “沫儿,为什么原谅她?”按照鹫炎的意思,曹寒烟只能死。 “她不是为了你吗?”茵沫贼呵呵地笑道。 “你知道……”鹫炎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沫沫知道了,那她会不会不要我了? “猜的,能让一个女子做出这些事的,除了仇恨就是爱情,既然她是针对我,那,只能是为了你。”茵沫一脸了然的神情看着鹫炎,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那你就不担心?”看到茵沫戏谑的眼神,鹫炎现在是真的不高兴了,“你就不担心我被她拐了去?你不担心我不要你了?” 看着鹫炎一脸的哀怨,茵沫终于得逞地笑了,“有别人喜欢你,说明你不差呀,也说明我的眼光好啊,选了个‘万人迷’,如果,如果你真的这么容易就被人拐走了,那,我不要你也罢,至少,这不是我要的爱情。”茵沫突然认真起来,“这么不稳定的感情,怎么可能是爱情。” 鹫炎转身,把茵沫紧紧抱在怀里,“你未来的相公可就你这么一个娘子,别的,我才不要,不稀罕!”边说边得瑟地张了张鼻孔。 “好,好,不稀罕。”茵沫在鹫炎的怀里偷笑着。 “娘子,你相公这么忠贞,是不是应该有点奖励呀。”鹫炎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那,你要什么?”茵沫好笑地问道,你堂堂一个太子,还会缺东西吗? “抱着睡觉。” “……呃,好,抱着睡觉。”茵沫好笑地弯起了眼角。 见自己的如意算盘得逞,鹫炎闭着眼睛偷笑着。 …… 床上,鹫炎怀里紧紧地抱着自己最爱的女子,幸福地闭着眼睛笑着,差点,差点以为自己就要失去这抹温暖,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自己不要再尝试,不要! “对了,”鹫炎问着茵沫,“沫沫,你在这寺庙许了什么愿啊?” “……”茵沫愣了愣,抚上了自己的胸口,那里,藏着白天求来的“平安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却不愿意给鹫炎。 “嗯?”见茵沫没回答,鹫炎抬高了鼻音。 “没什么,只是希望大家平安。”茵沫敷衍了一句。 “哦。”得到回答,鹫炎满意地抿了抿嘴。 茵沫突然惆怅起来,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 …… 听到茵沫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鹫炎的心里也跟着踏实了,还好你没事,沫沫,否则,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沫沫,有你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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