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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洛拉头疼的端着宙斯的神杯,飞向冥界。心中痛骂着万神之王——你娘的!本尊好容易休息一天,你又指使我! 这次芙洛拉这么生气,是有原因的。 半个月前她毁灭希腊舰队的时候,她费了不少神力才让大海恢复正常,就因为宙斯的一句“万一有变故怎么办呢?”,她被海皇波塞冬抓去替他巡海,一连当了十多天代理海皇,累得半死。可后来听说,人家正主和他亲爱的神王弟弟到下界去猎艳了!芙洛拉气得火冒三丈——刚刚回到奥林匹斯,宙斯居然又因为在外风流时出了点岔子,叫她去打忘川水,给天后赫拉配药,以便于神王可以继续招蜂引蝶栖芳草。 “你们全家都变成万年总受!”芙洛拉跺了跺脚,扬了扬手,从冥界的黑耀石大门中间溜了进去,直奔忘川。 灵魂之神伊阿珀托斯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的银杯。氤氲的水汽让他脸庞那刀刻似的线条柔和了一些。“她来了。” 她?大洋女神克吕墨涅偏了偏头,问丈夫:“她是谁啊?” 伊阿珀托斯扬了扬唇角,“就是那个带着阿喀琉斯盗用忘川水的……”克吕墨涅打断了他的话,惊声问:“她?水神芙洛拉?!”她来做什么? 看着丈夫神色怪异的眼眸,她心一惊:“伊阿珀托斯,你该不会是……”伊阿珀托斯眯起了眼睛,看着惊讶得克吕墨涅,似笑非笑的问:“有什么不可以吗?” 听见丈夫这样说,饶是克吕墨涅这样优雅高贵的女子也不免勃然大怒:“你……伊阿珀托斯!你别忘了当初你对忘川许下的誓言!你可是说过,只要我活着,宠爱不断!” 看着伊阿珀托斯愈发诡异的笑容,克吕墨涅自知识失言,她惊恐的看着一点点逼近的他,勉强喝问道:“你……你要做什么?!” 伊阿珀托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亲爱的克吕墨涅,既然你活着我就必须爱你,那么……”他的笑容愈发畅快起来,“你就去死吧。” 大洋女神克吕墨涅还来不及的说话,就被自己的丈夫推下了忘川。紫色的河水片刻之后就吞没了她。 伊阿珀托斯眯了眯眼睛,“第一步,完成。下面是……第二步。”看着渐渐走近的身影,他心情大好,“哟,水神殿下,好久……不见啊。”他狭长的眼睛中,闪过一丝促狭的光芒。 与赫里阿斯定下的计谋,从现在,开始吧。 浑然不知的芙洛拉抱着银杯,比量着剂量,“是不是多了点?”想着要是她一个不小心把天后变成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芙洛拉不禁打了个寒噤,又低声咒骂一句:“你这该死的宙斯!” “呵呵……”两声低低的浅笑,把芙洛拉惊得瞪圆了眼睛——这里还有别人?不可能吧? 看清了来人之后,她的神情重新变得恭敬而得体,芙洛拉不卑不亢的施了个礼,“伊阿珀托斯大人。”说完,便转身要走——她可不想跟这个阴险可怕工于心计的家伙纠缠呢。 伊阿珀托斯低沉的声音又追了上来:“没想到啊。” “呃?”芙洛拉回首,神色疑惑,“没想到什么?” “没什么。”伊阿珀托斯轻轻摇了摇头,“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跟了赫尔墨斯那小子。” 芙洛拉这次才认真的转过神来,毫不畏惧的昂首直视对方:“怎样?我就是喜欢他。而且,赫尔墨斯与他父亲不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伊阿珀托斯笑得格外开心,泪花都挤了出来,“所以说呢?你还真是个单纯的小孩子啊。芙洛拉。”芙洛拉皱了皱眉,“你到底什么意思?”在心中念叨着“有话说话没事走人”。 伊阿珀托斯的神色正经起来,“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一扬手,空中多了一个冰镜,“你自己看好了。” 芙洛拉目不斜视,“不需要。” 伊阿珀托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你。只是……别后悔。”芙洛拉傲然仰首:“我最擅长的是让别人后悔,而我自己,从不。”坚定的话语从少女的樱唇中迸了出来,让伊阿珀托斯微微一怔。 敢于和他——提坦族之首、灵魂之神伊阿珀托斯对抗的女神吗?还真少见啊…… “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芙洛拉。”伊阿珀托斯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笑容古怪,“我想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芙洛拉傲然而立,长发无风自舞,宛如从忘川中流淌出来的河水,“最好是‘再也不见’。”灵魂之神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转身离去。 “这个奇怪的家伙。”芙洛拉低声嘟囔一句,也转身离开。 只是,没有对方那么洒脱。 她的心微微颤了一下——刚才冰镜里的画面,她看到了。 虽然不愿接受,可是……那是真的。绝对不是幻化出来的幻象。 青春女神赫柏的笑靥如花,对着镜中的少年咯咯娇笑。少年那熟悉的宠溺神情,让她难过得想落泪。 赫尔墨斯啊…… 赫尔墨斯看着神色怪异的芙洛拉,疑惑的问:“怎么了,小家伙?” 芙洛拉眼睛一涩,转过身去:“没什么。对了,我出去一会儿,别等我了。”说着,就不见了踪影。 赫尔墨斯瞠目结舌:“这家伙到底怎么了?”怎么奇奇怪怪的。 一道浅绿色的光芒在他身边晕染开来,“不如……告诉她吧,赫尔墨斯。”是赫柏。青春女神活力四射的娇美脸庞上,挂着一丝愁苦。 “不行!”赫尔墨斯断然拒绝,“如果别人知道了之后,说不定会牵扯到她呢……” 赫柏叹了口气:“可是我也不想让她……她是我的朋友,赫尔墨斯。我现在真的很为难——选择你还是选择芙洛拉?” 赫尔墨斯摇了摇头,“我知道。可是不可以告诉她。” 赫柏重重的叹了口气。两人无言的对视着。 殿外,芙洛拉的身子依靠在雪白的大理石墙壁上,眼神涣散。 真的好难过。 夜晚,爱琴海的海风凉习习的,塞勒涅女神驾驶着月亮马车,从她头顶上方驶过。月华如水,倾洒在她的蓝紫色长发上。 真的,从来都没这么难受过。胸中有什么东西膨胀开来,堵得她……好难受。 赫尔墨斯…… 念着这个名字,她尖叫一声,直接倒在了沙滩上。 才不去想那个家伙呢。 一个温婉如水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没想到,芙洛拉殿下这么生气啊?”听见这个声音,芙洛拉身体一僵,就是再不情愿也得爬起来。她拍了拍沾身上的白色砂砾,勉强笑笑,念了念对方的名字:“迈亚女神。” 风雨女神迈亚。天神宙斯最心爱的两位女神之一。赫尔墨斯的母亲。 迈亚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关系,坐吧。”说着,也坐到了芙洛拉刚才坐的大礁石上,笑意盈盈。“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难过?”芙洛拉下意识的摇头,“我不……”迈亚掩住唇,微微一笑,“我知道呢。” 芙洛拉讶异的看向她:“女神,你……”她也知道么……难道所有人都知道吗?为什么她不知道呢…… 擅长精神力的迈亚女神转过头来,笑容温和,“不,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准确点说,还有宙斯、赫拉、赫尔墨斯和赫柏。只有我们这些当事人才知道。”“当事人?”芙洛拉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意……” 迈亚摇摇手,抬头看向奥林匹斯的方向,久久不语。半晌后才幽幽的说道:“因为权力,因为身份,因为……爱。” 芙洛拉一脸迷茫。看着迈亚女神在沙滩上写的字,她逐渐明了。目光迷离的紫色眼睛重新变得闪亮。 赫尔墨斯啊……从来都没想过,你还有那么多的秘密。 迈亚抬起头,“赫尔墨斯那孩子,和他父亲不一样。他父亲最看重的是权力,而他不是。他父亲不能放弃的东西,在那里。”说着,指了指奥林匹斯,坐了个“握权杖”的手势。“而他不能放弃的人,在这里。”说着,点了点胸口。“相信我,他从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我想,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芙洛拉的眼里,泛起了泪光。 她知道啊……一直都知道。只是刚才有些犹疑罢了。 “我相信啊,女神。” 迈亚点点头,“我久居下界,不常去奥林匹斯,那孩子,就交给你照顾了。”女神微微一愣,转而露出一个了然于心的笑容:“你看,他担心你了。”芙洛拉望了望天空,那个熟悉的身影果然朝她飞了过来。 傻瓜……她不是说了要晚些回去吗?担心她做什么? 迈亚点点头,“你也快回去吧,我走了。”然后又叮嘱道:“远离伊阿珀托斯,那人……居心叵测。”说完,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芙洛拉!”赫尔墨斯略显焦急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急死我了!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芙洛拉背对着他,嘴边挂着一个邪坏的笑容——哼哼,叫你敢瞒我! “赫尔墨斯!”芙洛拉一跃而起,落在他面前,双手叉腰,“我都知道了!干嘛不告诉我!” 赫尔墨斯笑容一僵:“我……母亲来过了吧?”要不她是怎么知道的? 芙洛拉不置可否,探头上前,“告诉你哦,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以后要是再敢瞒我,我可就要……”赫尔墨斯嘻嘻一笑,“怎么样?”芙洛拉眼中翻滚着促狭,她轻轻招了招手,赫尔墨斯凑近了头,她一探手,就揪住了他的耳朵。 “哈!以后要是再敢欺瞒我,把你变成猪八戒!”龇牙咧嘴却不敢叫疼的赫尔墨斯虽然不知道“猪八戒”是谁,但是也领会了精神,“是是是!大小姐你松手吧……” 芙洛拉笑眯眯的松开,还拍了拍手,一副满足的样子。 “走吧,我们回去。” 看着赫尔墨斯那双酷似迈亚女神的眼眸,她心下一动,想起了迈亚刚才说的话。 ——“赫柏,是赫尔墨斯的胞妹。当初为了立身,不得以把她过继给天后赫拉作女儿,才勉强脱离了提坦神族。” 呵,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提起天后赫拉时,人们大多只记得阿瑞斯与赫淮斯托斯这两个子嗣,而鲜少有人记得赫柏呢。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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