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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洛拉心情大好,笑眯眯的在王宫里溜来溜去,顺便给自己换了个新造型:从上到下一身雪白,带了个单片眼镜,还顺便从海伦的花园里揪了一枝玫瑰——活脱脱的古希腊版本怪盗基德。 怪盗芙洛拉悄悄避开侍卫,用食指轻轻点了点门,快速的溜了进去。忍不住叹口气——分不清东西南北,是她永远的痛啊。 本来打算照着雅典娜画的地图去参观参观可以媲美大英博物馆的普里阿摩斯的宝库,可没想到……到了个富丽堂皇但绝对不是仓库的地方。 看看周围的环境,路痴女神拍了拍额头——搞什么!怎么又走回来了?也罢,也罢,直接看看那传说中的美女也好。想着便把刚刚摘下来的玫瑰插了回去,顺便把一袭白衣换成了正常的衣饰。 她没那么无聊,到处观赏风景美人,只是她想知道两个问题。 “海伦殿下好兴致啊。”芙洛拉琢磨了半天,决定开门见山比较好——就用以前的身份吧。 正在泡茶的海伦一惊,并没有当初特洛伊公主克瑞乌萨见到芙洛拉时那么激动。她挑高秀眉,微微眯起凤眸,不失礼节的问:“请问……您是?” 芙洛拉微微一笑,拉下脸上遮挡容貌的面纱:“我记得是日赫克托尔王子受伤,海伦殿下虽未亲至,但也派了侍女,也应有所耳闻吧?” 海伦惊诧的站起身,碧玉茶杯掉落到地上,骨碌碌滚出好远。可她并不在意,只是期期艾艾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你你……你就是那个神秘的希腊公主芙洛拉?!”芙洛拉浅笑:“没想到海伦殿下的反应这么激烈,不知道是我留下了恶名还是好名呢。”说着拾起脚下的杯子,递了回去。虽然没有第一美女的名号,但面对这位大名鼎鼎的海伦殿下,清丽的笑容不让毫分,甚至更胜一筹。 太妩太媚便是妖,太冷太傲便是神。两种女子哪种也亲近不得。倒是面前的希腊公主,明明是同样的尊贵,可是笑容不带寻常公主得体到似乎是计算过后才露出精确,很是调皮随性,又没有高贵祭司的冷傲。 海伦方才的惊诧业已褪去,现在巧笑盈盈的深深施礼:“当日海伦便立下誓言,定重谢医好赫克托尔哥哥的神医。只是——”说着笑容变得羞涩起来,“——恐怕芙洛拉殿下也不甚在意我微薄的谢礼吧?”芙洛拉一怔,随即开心的笑了起来:“没想到海伦你倒是这样聪明可爱,超出我的想象。” 海伦神色一黯:“……我明白。”外界的传闻她不是不知道——而且有很多都可以想象出来。什么不知廉耻的女人,始乱终弃的王后……要多难听就会有多难听,这一切,她看着母后经历过。 芙洛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海伦猜对了。虽然刚见到她的时候这念头已经打消,可是被说中还是很尴尬的。清清嗓子,柔声问:“那个……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么?”海伦点点头:“请问。” 芙洛拉艰难的问出:“你……为什么会与帕里斯一起来到特洛伊?”如果仅仅是从血统上来看,阿尔忒弥斯姐姐说的“上梁不正下梁歪”还可以理解,可是…… 她的直觉告诉她,并非这么简单。 海伦笑得苦涩:“墨涅劳斯……是我继父看中的继任者,是我的丈夫,可从不是我的爱人。”芙洛拉惊异的瞪圆了眼睛,自觉不妥便恢复常态。 “把我当作巩固斯巴达的筹码……他有什么资格?!而且居然要把我母后的两个女儿全都献出,他是何意?”海伦冷笑两声,继续说:“不过是害怕我们兄妹拥有天神的血统、推翻他的统治么?幸亏当初早早气走了特娜亚,不然现在……恐怕也是像我一样了吧?”芙洛拉嘴唇轻颤:“你是……故意的?”海伦点点头,不再继续说,陷入了悲哀之中。 芙洛拉叹口气,海伦的母亲勒达王后据说是宙斯最为宠爱的下界女子之一了,总共育有两子两女,前所未有,她的丈夫会提防这几个来头不小的“儿女”,也是正常的吧? 可怜他们四兄妹,除了最小的特娜亚,都是下场悲惨。 海伦的两个哥哥早在墨涅劳斯娶回海伦之前就因人为的意外而死,现在海伦也背上了恶名,真是彻底的迫害。 芙洛拉再次感叹,饱含歉意的深深施礼:“对不起,海伦姐姐。”不是公主,不是王后,不是王妃,是姐姐。 她芙洛拉那位“父神”宙斯的女儿。 海伦站起身,嫣然一笑:“谢谢,芙洛拉。”对方点点头,转身离去。表面不见动容,心中却暗暗感叹——只是因为权力。生带不来死带不去的权力。值得么? 芙洛拉离开特洛伊的时候,顺便撤去了神力。前一刻波浪滔天的大海与河流后一秒变得温顺至极,那些拿着沙袋准备筑堤防洪的士兵们不禁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帕拉墨得斯一脸凝重的说:“一定是神祗降下的灾祸。”阿伽门农与墨涅劳斯两兄弟苦苦思索:这又是得罪哪位神灵了?聪慧过人的奥德修斯忽然想到那位曾经让自己被迫出战的女神,又想了想阿喀琉斯提到过的她的神号,于是恍然大悟——不是那女神生气,是自然现象。虽然前半部分猜对了,但是后半部分因为他不太了解芙洛拉并不偏袒希腊盟军的中立立场,回答错误。 于是战争继续,杀声震天。不能光明正大的参加战争的芙洛拉郁闷又庆幸——好不容易有了个可以参与战争的身份,却碍于朋友的怒火不能参战。而她也清楚那些下界的人类的可怕,连战神阿瑞斯都不能幸免受伤,何况她一个小小的水之女神? 那些人类……单独一个不算什么,可是如果是十个百个千万个在一起就很可怕了,特别是还要收敛神力。这就是为什么众神在神族战斗时从不庇护下界、为人类设下屏障,反而千百年制造一次灾难,达到人类的力量在神祗之下,安然自得的生活。 一个侍卫进来通报,打断了漫不经心的弹奏竖琴的芙洛拉:“殿下,奥德修斯大人求见。”芙洛拉挥挥手:“烦着呢,不见。”侍卫愣了一下——这个新到战场的帕特洛克拉斯王子怎么这样随性?芙洛拉也发现了自己犯的错误,连忙换了个口气:“他有什么事?”侍卫恭敬的弯着身子,摇摇头说:“这……属下不知,奥德修斯大人在伊塔克王帐请您过去。”芙洛拉闻言挑高了眉——伊塔克王帐?原来不是阿伽门农的意思啊。这才站起身,理了理披风,对那个侍卫点点头,说:“带路,我这就过去。” 先开门帘,就看到奥德修斯迎了上来:“帕特洛克拉斯王子,你终于来了。” 芙洛拉转了转眼珠,摆出了一副好友受到侮辱的愤懑不平的英雄状——其实也不难,只要在平时看到塞勒涅刁难阿尔忒弥斯时显出的神色上加一份英武就八九不离十了。 果然奥德修斯如她预料的那样,满脸尴尬抱歉的神色:“这……作为忠于统帅大人的一员,我深深感到歉疚。可是我只是统帅大人手下的战将,恐怕没有资格质问他的个人生活。” 芙洛拉冷笑一声:“没资格?忠于统帅大人?这是个很不错的笑话,奥德修斯。真正能让你效忠的除了赐予你过人的智慧的雅典娜女神还有谁?就算勉强算是效劳,也要为神祗效劳。以你的心性,不可能忠于一个凡人。除了你的家人,你不甚在意任何凡人——我说的可对?” 奥德修斯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这可是十分不尊敬的话语,帕特……”芙洛拉抬起一只手,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是么?那你怎么解释抛弃神箭手菲洛克忒忒斯的事情呢?”受到质疑的女神目光犀利而凌厉的望向他,周身弥漫着神祗与生俱来的神威。 奥德修斯霎时间打了个寒噤,心中暗叹面前的“帕特洛克拉斯王子”的可怕。仅仅是对视就能让他几乎想拜倒在他的脚下谢罪,实在是强大的威慑。 雅典娜摘下脸上的面纱,不满的诘问:“你又想到什么鬼花招了?笑得那么坏。”芙洛拉也不反驳,问:“什么时候可以上战场啊?我碍于这个身份与阿喀琉斯的交情都没敢轻举妄动呢。”雅典娜拍了拍她的头:“你什么时候喜欢对那么弱小的人类开杀戒了?”芙洛拉摇头:“只是想试试我的新咒文。” 智慧女神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拍向芙洛拉的额头:“你疯了!父神明令禁止神祗帮助希腊人的!” 芙洛拉吃惊的问:“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雅典娜把耳边细碎的灰色发丝抿回到耳后,解释说:“刚刚。”然后冷笑着又说:“他自认为旁人不知内情,可是我雅典娜却相当清楚——肯定是海洋女神忒提斯求情,要不然以他众神之王的心性,怎么会倾向特洛伊人?他只倾向命运的宠儿,而这场战争中,别没有如是的幸运儿。”芙洛拉没有顾及雅典娜的愤怒,不禁浅笑:忒提斯真是爱子心切,速度还真快。据说宙斯十二天前去了艾达山,今天才刚刚回来,就被她堵个正着,真不愧是善于预言的涅柔丝的骄傲。 雅典娜制止了还想继续问些事情的芙洛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向门口靠去,仔细的看了看外边,方才压低声音对高度警惕的芙洛拉说:“没事,刚才阿伽门农想要进来,被我催眠之后离开了。你自己小心点,我会注意你的安全,早点回去,剩下的事情叫赫尔墨斯收拾。说起来这次还真应该谢谢他,不然你根本没办法到下界来。”雅典娜拉紧面纱,不放心的再次叮嘱:“千万不要上战场。众神之王的战争天平已经倾向特洛伊,现在与他们对抗,就是在送死!”说着原地转身,化作浅金色的光芒消失。 芙洛拉快步走到门口,望向天空中战争女神离去时留下的浅淡光芒,半晌之后才慢慢回首,做了个极为复杂的手势,消除催眠。伊塔克国王奥德修斯以极为迷茫的眼神打量四周,含糊不清的嘟囔几句,兀自回到了内室,对面前凭空出现的美丽女神毫无疑惑。芙洛拉满意的点点头,也化作银色的光芒消失不见。 云端之上,高贵的胜利女神露出难得的笑容,尼刻女神展开双翅,缓缓向特洛伊王城伊利昂踱去,让希腊人成为了胜利女的弃儿。 霎时间,原本互有胜负的战场风云突变,正如战争女神雅典娜所言,众神的天平,向特洛伊倾去。 穿透胜利女神所处的云朵,向下望去。下界的战场上硝烟弥漫,双方调动了几乎全部的兵马。大小埃阿斯与狄俄墨得斯、阿伽门农等人对着巍峨的伊利昂城的防卫薄弱的地方不停的猛攻。几乎都要攻破。而赫克托尔带领着特洛伊士兵从城门中杀出,两方人马立刻混在一起,在战场上厮杀着。而装扮成特洛伊士兵的阿波罗遇见了同样是一袭戎装、乔装打扮成普通的希腊士兵的雅典娜,并没有拿出金剑搏斗,而是停下了脚步。聪颖的战争女神会意,同时念动咒语,顿时厚重的浓烟遮盖住两人,雅典娜露出一个似乎对他的心思了然于心的笑容,问:“你是来阻止他们在今天就决一死战吗?”阿波罗微微眯起金黄色的瞳孔,脸上很明显的写着“彼此彼此”,“你不也是因为这样才从奥林匹斯赶来么?”双方相视一笑,阿波罗勾了勾手指,故意大声说:“高贵的战争女神!我以我的预言能力起誓!只要让英勇的赫克托尔与希腊人单独挑战,就可以避免立刻决战!”雅典娜点点头,阿波罗低声说:“阻止决斗完成的任务,就拜托你了。”雅典娜微微一笑——既英武又妩媚,毫不矛盾——便化作一道淡金色的光芒,到更远的地方准备去了。 听到了神祗让赫克托尔与一位希腊英雄决斗的部分对话,特洛伊的预言家赫勒诺斯赶紧去找到赫克托尔,对他说:“殿下,我劝你去要求特洛伊人和希腊人停战,但是你自己则要求和希腊人中的一个英雄决战,你这样做可以避免无谓的兵力损耗,同时也不会威胁到你的生命——两方的神祗同时做出预言,你,特洛伊最英勇的战士赫克托尔还不会死!”赫克托尔听了之后很高兴,当即命令士兵向希腊盟军提出如上要求。 希腊英雄们闻言无人说话——拒绝挑战是耻辱,可是接受挑战呢?赫克托尔,在这战场上恐怕只有因愤怒而没有出战的阿喀琉斯才能匹敌,接受了挑战有极大的危险,也许远在家乡的妻儿仅仅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变成了孤儿寡母。 被掳去妻子的墨涅劳斯唰的站了起来,大声说:“如果没有一个人敢于与他决斗,那么我们本来就遭到侮辱的希腊岂不是还要受到侮辱?!我愿意迎战——至于生死,就让诸神决定命运吧!”说着他束紧铠甲,向特洛伊第一王子的方向冲去。如果不是几位王子及时把他拉住,那么铁面无私的死神恐怕真的要判决他死亡了。看着怒气冲冲、大口大口喘气的斯巴达国王,希腊军队中同时站出来九位战士:阿伽门农、狄俄墨得斯、大小埃阿斯、伊多墨纽斯、敖德修斯等等。刚才还因为无人应战还愤懑不平的老年英雄涅斯托尔有些尴尬:没有人迎战是耻辱,可是这么多人应战,到底选谁呢? 芙洛拉突然翻身而起,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用银光闪闪的匕首抵住他的喉咙,低声说:“还不出来?再不现身的话我就会认为你觉得他已然无用,亲手手刃了他!”随即冷笑,“别忘了我的手刃可是融合了很多善战的人的优点!” 果然,帷幕后应声而出一道人影,微微愠怒的说:“放开他!你这是在干什么?!”口气甚为不佳。 芙洛拉不满的撇撇嘴,冷哼一声,收起了银质匕首,把食指抵在奥德修斯的太阳穴上,念念有词:“以司管记忆的谟涅摩叙涅女神之名——消除记忆。”然后满意的拍拍手,对面前的人说:“藏到伊塔克国王的帐篷里,而不是直接来见我,真是偏心啊。” 对方摊开手,轻蔑却无奈的笑了:“要是别人知道你这个‘帕特洛克拉斯王子’刚刚到战场就笼络人心,窥伺阿伽门农的心腹,岂不是要平添很多麻烦?”芙洛拉揉揉太阳穴,吐了吐舌头:“说不过你啦!我还以为你不想见我呢,雅典娜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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