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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的墨阁,夜灯已熄。颜若照顾好非君后,便歇息。树影婆娑,摇曳在墨阁的窗影中,透下来的月光异常的美。 “小声点!小心被发现了。” 小枣子和那两人已经悄悄地进入了墨阁,非君虽在屋里,却远远地便闻见气息,可是夜里的她什么都做不了,不过是株普通的兰花而已,来者不明,便不善,她有些担心的唤醒了颜若。 “枣公公,是这幅吗?”声音里尽是恐慌和紧张。 “是!”小枣子显然没想到原来这么容易便拿到了,一脸欣喜,正准备离开。 “站住!”颜若被非君唤醒后别觉有生人入阁,便掌灯起身,谁知竟让他看到这一幕,小枣子手里居然拿了那幅‘非君图’,他亦慌亦怒,上前便要抢回来。 “把‘非君图’还回来!”颜若一声呵斥。 “枣公公,怎…怎么办?”小枣子身旁的两人已经失了方寸,准备逃之夭夭,他们这么若被苏州城的老百姓知道,怕是难以在此混下去。 “你们……”小枣子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从他们手里抢过画,又顺势猫了一眼四周,找到最快出阁的路,正盘算着。 “小枣子,难道是奕公子叫你这么做的?”颜若怒视着小枣子,看得他有些打冷战,平时那么温柔的男人,这时却变成了另一个人。 “怎么办啊?枣公公?” “滚!”小枣子有些不耐烦地呵了一声,那两人面面相聚,如鼠如虫般,灰溜溜地离开墨阁。小枣子深深地吸了口气,想让自己能镇定些。 “你个知道我们主子是什么人吗?”小枣子攒紧了手中的画。 “不管是谁都应该知道,不告自取为偷!我想通过这几天的了解,奕公子并非这样的人,难道你瞒着你家主子做这样的事?”颜若有些嘲讽地说道。 “你……我们家主子是当今圣上,什么他想要的他得不到的?颜先生,我劝你把眼睛放亮些,不过是一幅画罢,皇上说不定给你高官厚禄呢。”小枣子一脸谄媚的笑了笑,他想,老这么僵着也不好,要是被主子知道,还不活剥了他,况且…… “哼!放下画,你便可以离开,我当你没有来过墨阁!”颜若放下烛台,正要向小枣子走去,谁知,小枣子先是上前推到颜若,然后迅速退到门后,将墨阁的门用地上的竹棍上了锁,一时心慌,害怕颜若会不罢休地追出来,干脆将地上的火把向屋内一扔,慌乱地跑出了院子,全然不顾颜若的叫喊。 颜若看着小枣子携画逃离,上前便要追,可是墨阁的门被锁的死死的,任他如何也开不了,这时不知为何墨阁内燃起猖狂的火苗,很快地串上屋梁,急得兰花慌张地摇晃起来。 各种兰图在火焰的侵蚀中痛苦的挣扎,颜若依旧向窗外焦急的望,还希望能看到……可是小枣子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颜若无力地跪在地上,看着四落的画卷,看着瞬间枯萎的兰花,神情恍惚地自顾自唤着:“非君……非君……”突然,吱嘎一声,墨阁的屋顶坍塌了下来,随着沉闷的一声巨响,重重地压在颜若的身上,火焰还在肆无忌惮地燃烧着这片原如仙境的兰园,而现在……只剩下一片焦黑的土地。 真正的安静了。没有慌张的叫声。没有痛苦的呻吟。夜,正在慢慢地退去,天边起了一层鱼肚白,有些苍凉,无力。 “颜若……”非君透明的魂魄依旧不肯离开墨阁烧焦的屋顶,她绝望地唤着,“颜若……怎么会这样呢?” 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这就是劫数?非君不敢相信地看着这里的一切,往日的欢笑,顷刻化为焦炭,她不甘心,她今世甘愿为妖,只是为了和颜若在一起,上天居然这样撕扯掉她的幸福,她终于忍不住在这样的清晨痛哭起来。 为什么? 她在的心里,不停地问着自己。 微风轻轻从她身上吹过,便把那抹精魂也带走了,竹林里回荡着一股怨气和淡淡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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