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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好大的狗胆!”黑衣头头大喝一声就冲着刚刚走出白雾的神秘人冲过去,其他的黑衣人赶紧紧接其后,于是,一场刀花迸进的比拼又拉开了帷幕。我一脸迷茫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不知道现在究竟发生了何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神秘人又是谁?但是来不及我想太多,一旁已经陷入昏迷的远锦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乎乎的鲜血,将我的注意力又抓了回来。
“远锦,你好一点了吗?你能听到我的话吗?”我慌乱的擦掉远锦脸上的一团污血,眼泪不知何时又悄悄地跑出来。都怪我,要不是我远锦现在也不会重伤,如果远锦发生什么事情,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愧疚,我的脑袋突然产生一阵刺痛,痛的我几乎睁不开眼睛,周围的一切瞬时模糊起来。不,我不能倒下,现在我和远锦的还生死未不,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也不知道是敌是友,我不能就这样睡过去。我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远锦,伸手想去擦又重新从他嘴角流出来的黑血,但是我却感觉不到任何力量,一个黑点慢慢的自我的头顶覆盖下来,越来越大,最后慢慢的将我整个人吞噬进去。
又是一片黑暗,那片熟悉的黑暗。我仿佛陷进了一场噩梦中,那种无论你怎么跑,都跑不出的迷宫。于是这次我安静的站着,闭上双眼,希望噩梦赶快结束。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四周仿佛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我不耐烦的睁开眼睛,却发现刚刚还漆黑如墨的黑暗此时竟然有一块地方是明亮如昼的,仿佛漆黑的舞台上有一束灯光打下来,在迎接主角上台一样。
我好奇的打量着,慢慢的踱步过去,伸出手往光亮处探去,却摸到了一块结实,但是软软的东西。我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手,被这诡异的发现吓出了一身冷汗。
“谁?谁在那?”几秒钟之后,一阵嘹亮的声音传回到我的耳边,发现那正是我自己的声音。
与此当时,光束里产生了一丝的变化,只见正中间的位置有一团浅的几乎看不见的影子慢慢浮现出来,越来越清晰,渐渐显出一个人的轮廓。我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奇异的景象,难道是我在做梦,为何那团影子慢慢蜕变成肉色,到最后竟然形成了一个人的模样?我揉了揉眼睛,见远锦正笑眯眯的看着我。
“远锦?是你吗?”我试探的伸出手,触碰到了远锦的胸膛,又立刻的缩回手。
“为何你的身体如此冰凉?你不舒服吗?”我害怕的看着远锦,见他还在笑眯眯的看着我,眼里一片漆黑。
“青儿……”远锦突然伸出手抚摸我的头发,喃喃道:“青儿”
他突如其来的亲密使我愣了一下,然后我的脸一红“你,怎么了?”
远锦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仿佛想把我的样子刻进他的脑海中一样,然后惊人的事情发生了,远锦的胸膛右侧突然渗出血来,血染湿了他的衣裳,一片殷红的血迹如紫藤般蔓延开来,直至最后远锦整个身体都被血红包围。下一秒,那片鲜血仿佛有了生命般的离开远锦的身体,旋风状的旋转在他的周围。
我张大嘴巴看着这一切,就像是新生婴儿张开眼睛第一眼看到这个世界一样,不可置信是我脑海中唯一出现的词语。我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只是害怕的后退,那片光束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正躺在一张床上,屋子里面黑漆漆的,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有一盏油灯微微照亮了整个房间。这里是哪里?我摸索着下了床,大概的打量了一下周围。
这间屋子没有很大,屋内的摆设也极其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小圆桌子,还有几个装饰的花瓶,并没有多余的摆设。我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框上,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正听得全神贯注的时候,门被外面的人一推,开了,撞到我的身上,害我踉跄了几步。
来人是一个个头矮小,身穿粗布的男人。见我站在门边,一脸惊喜的道:姑娘终于醒了!您已经昏睡了两天了!
“两天?”我木讷的重复着。“这里是哪里?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想了一想我又加了一句“远锦在哪里?”
那个男人见我一连串的问个不停,倒也没有显出不耐烦之意,只是低头哈腰的看着我,待我问完所有的问题后才开口:姑娘想必是有所不知。这里是平安镇的平安客栈,前两天有一位客官带着你还有另外一位公子来到本店,说你们是他的远房亲戚,因路上遭遇劫匪而受了伤,说要安顿你们在这里养伤。本来我们客栈是不接纳有伤在身的客人的,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没想到你们那位远房亲戚出售倒也阔绰,所以我们老板答应二位再次养伤。那位客官给了一个月的租金,说是他有事要离开一下,叫我等好好伺候你们。我们老板给二位找了城里最好的大夫,替你家公子治疗伤,现在你家公子也并无大碍了,只是休息几天便可。
小二一口气的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谄笑的看着我“姑娘你只是情绪不稳定,所以导致了昏倒,并无大碍。”
我认真的听着,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确认远锦是否真的平安无事。”麻烦小二哥带我去见跟我一起来的那位公子。”我挤出一个笑容,塞了一块儿碎银子给他。
二见有小费,乐呵呵的带我走到隔壁的一间房间,停住。“就是这间房了。”
我摇了摇手,小二便识趣的退下去,见旁边没有什么人了,我才轻轻的推开房门,里面是死一样的黑暗。
我从小就有夜盲症,此时屋子里面更是一点光亮都没有,唯一可以称得上是光的那便是月光从窗缝隐隐约约的照进来。我一磕一绊的往前走,心里琢磨着这房间应该跟我的那个差不多,摸到了小圆桌,我点上了桌子上的蜡烛,这才能看清楚屋内的摆设。见小圆桌正前方三步左右便有一个床铺,远锦正躺在上面。
我慢慢的走过去,心跳顿时串到最高点,仿佛要从我的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一样,虽然知道了远锦的伤势应该已无大碍,大夫也诊断过了,可是我的心里还是没由来的一阵紧张。走过去,伸出手探了探远锦的鼻息,见呼吸均匀,我这才放心的呼出一口气来。
突然,远锦一把抓住我的手,睁开眼睛看着我。
“啊!”我吃惊的轻呼一声,随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远锦张了张嘴,好像不小心牵弄到了伤口,眉头微微一皱。见状,我俯下身去将脸贴近他的嘴边,好让他方便讲话。
灼烫的呼吸喷到我的脸颊上,有点痒痒的,我转过头看他,没想到我俩当时离得如此之近,这一转头到刚好使我们的嘴唇碰撞到一起。虽然只是轻擦而过,但是足够使我惊讶的跳了起来。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依依呀呀的解释着,一连退后了好几步。虽然屋子里面有了烛光的照射,但是还不足够我看清楚远锦当时脸上的表情,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尴尬的沉默,我只能听见我的心跳大声的宣扬着它的不满,嚷嚷着为什么不亲上去,你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新女人,接个吻算得了什么?应该给他来个法式接吻,弄得他要死要活的才好!我被我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害羞的要死,我什么时候也成了个花痴加盲目追求帅哥的小女生了?
“我,我先走了。你好好养伤。”说完,我掩着脸就往房门奔去,顿时忘记了我是个有夜盲症的人,于是,我很光荣的绊到了凳子腿儿,然后又很光荣的摔倒了。
“痛!”我轻呼一声,捂着膝盖呲牙咧嘴。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只冰凉的手已经扶上了我的膝盖“怎么样?很痛吗?”
我一转头,见远锦已经下了床,单腿跪在我旁边,一脸关切的看着我淤青的膝盖。“你,你不是受伤吗?”
远锦这才想起了他还是有伤在身的重点级保护人物,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见血迹已经透着衣裳渗了出来。
“不痛吗?”我不由自主的伸手摸向远锦的伤口,见他因为我的触摸眉头微皱。“还知道痛吗?有伤就好好歇着,下地来做什么!”我心疼的责备他,泪水已经在眼中酝酿开来。
“我,没事。”远锦咬着牙答道。这个傻瓜,这个时候还不忘记安慰我。
我拉着远锦站起来“来,衣服脱了,我帮你上药。”
远锦的身形顿住,这次我看的清清楚楚,这小子明显的脸红了。
“这,不好吧。我自己来就可以。”
“什么自己来啊,你现在稍微动一下伤口就会恶化,你想就这样死掉吗?你死了谁来保护我?你这不就是违背了爹爹给你的命令了吗?”我一口气的,能想到什么理由都说了出来,看你这小子还有什么理由拒绝我。
远锦想了一会儿,脸红着说道“可以叫小二哥帮忙的。”
“让小二哥看到你这个明显不是抢劫就能来的伤口然后起疑,报官府把我们抓起来吗?”我一口否决他,拽着他就往床边拉。想我这辈子什么时候还要这么费力把一个男人拉上床?要是在现代,一般的男人不用我拉已经先将我扑到了吧?
远锦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任着我把他的衣服脱下来,看到他的伤口,一阵心酸又涌上心头来,我颤抖着双手解开绑在他胸前的绑带,见原先的伤口已经裂开,血肉模糊的。我将药粉轻轻的洒在伤口上,只听见锦倒抽了一口气。
“对不起,我轻一点。”我极力的平稳住自己颤抖的双手,眼泪已经冒出来,滴落在远锦雪白的皮肤上。
远锦伸出手温柔的把我的眼泪摸去“别哭。”
我看着他,他柔和如一潭静水的眼里深深地印出我的倒影。我微微扯了一下嘴角,耍赖道“那你就快点好起来!”
我收起药瓶,又给远锦换了一副新的绑带,小心的将他扶靠在床上。
“现在,你就给我好好的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知道吗!有事就叫我,我就在隔壁。”我帮他盖好被子,吹灭了蜡烛,向房门走去,只是这次我很小心的注意了脚下的东西。
待房门在我身后关上后,屋子里的远锦闷闷地笑了一声,真是有趣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