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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心不变
大华·洛阳·大将军府 “将军!将军!您可回来了,云夫——” “她们的事少和我提。” “可……” 管家的话止于一个“可”字。 一身玄袍的男人早已迈开步子朝书房走去,不想刚走到半路就被一个青衣妇人拦下—— “翔儿,上官云珠怎么说也是有了身子,这都这么多天了,你连一面都不给见……就说是——” 南宫天翔不等母亲说完便冷冷的打断,“母亲,我已经按您的意思办了,求您别再逼我!” 最后那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哪里有半分请求的味道?! 青衣妇人面上有些动容,但片刻便又恢复到庄重,“这些年我也算是看明白了,当年那个道士说的果然不错,那孩子是和别人不同,若她真的不回来……” “那我就等她一辈子!” 南宫天翔说着微合了眼。他终究还是爱她啊,不管再怎么骗自己都没有用。这爱已是深骨入髓,想要根治便唯有死路一条! 眼见着劝不动儿子,南宫老夫人只好妥协道:“那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残雪楼的报告说她搭了程文表的商船去了东瀛。” 南宫天翔说着挪动脚步便是要走,眼里的浓黑凝成一片。 南宫老夫人连忙又叫住他—— “等等,血阴教已经快威胁到东海了,你有什么打算?” “黄遥、方云、滕浩延、莫风……那几个老家伙不还没死吗?!”南宫天翔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话。 若此时有武林中人在场定要惊得目瞪口呆。从南宫天翔口中随意说出的几位,哪一个不是誉满江湖的武学宗师,其中更不乏大派门主、名侠游勇。 虽已近三月,但大将军府内却如同冬日般死寂一片。 本应在阳光下映青的石板也尽是灰白一片。偶然得见一两抹丽色却也尽是缩着脖子躲在灰绿的叶中,全然没有一丝生气。 偌大的将军府宛如一座坟墓。 身穿青灰色袍服的下人们有序而又寂静地来往穿行,其间夹杂着两三个女人的俏丽身影。 本应是莺燕软语的一幅画面,但却偏偏少了那必有的配音,像是无声电影一样静得吓人。 突地,一声尖利的高叫打破这诡异的静默—— “你们让我去见将军!什么女人不能进书房?!她就进去过,我告诉你们,我可是有身孕的人,你们谁敢拦我,就试——” 尖利的女声戛然而止。 只见一个身着玄色袍服的男人从书房中走出来,脸上是喜怒难辨的冷然神情。 刚刚还嚣张到极点的女人此刻却是膝头一软,“将……将军……” 男人似是无意的斜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人,而后甩开袖子朝府门走去。 待到男人的身影消失,才终于有一个小丫鬟把犹在颤抖中的女人扶了起来。 一个青衣妇人在此刻踱进庭院。她像是早已明了般走到女人身边说:“好了,快回屋去,身子要紧。” “老夫人……”女人擦着眼角的泪水哀声唤道。 青衣妇人皱了皱眉却不再安慰那女人,掏出身上的帕子递出去,“记住,永远都不要和她比,否则吃亏的只能是你。” 说罢,青衣妇人招来一干奴仆,吩咐将哭哭啼啼的女人扶回去。 至此,将军府又重新恢复静默,如同坟墓般的沉寂…… 回了房,上官云珠甩开丫鬟的手抱起一旁的花瓶狠狠地摔到地上。顿时,上好的玉色瓷瓶就化作一地碎片。 他爱的果然还是她! 都两年了,那个所谓的“北国绝色”都死了两年了,可他竟然还是忘不了她! 细白的掌心被修的光滑圆润指甲掐出一道道印痕,上官云珠重重地靠进巨大的软座里。 那个女人——赵慧灵,你凭什么可以得到他的爱。若论姿色、家第,我上官云珠不输你多少。但若论贤良,这洛阳谁人不知你食指饮血、无功不淑? 但……但为什么即使你如此这般,他南宫天翔还是爱你如斯?! 呵,爱你? 爱你又能如何?! 你都已经死了,都死了两年了! 老天真是开眼,让你在大婚之夜毙命! 哈哈哈哈,这可真是报应,让你赵慧灵拥有了他的爱,却永远都不能和他在一起。 看吧,现在我才是他身边的女人! 为他孕育血脉的人也是我! 赵慧灵,你算是什么东西?到头来不还是输给了我?! “哈哈哈哈……” 上官云珠抚着凸起的小腹突然间发出一阵爆笑,惊得侍奉的下人均是浑身一哆嗦。 可突然间,那笑声戛然止住。上官云珠盯着眼前为了阻隔柳絮的白色纱帐蹙起眉头,目光越来越幽冷。 这白色…… 那天夜里,雨如瓢泼,上官云珠记得自己好像也瞥到了这么一抹白……那个白色的影子…… 对,当时南宫天翔就是追着那抹白影去的,而且是直到次日早上才狼狈地归来。 能让那个男人如此的……除了那个该死的女人还能有谁?! 上官云珠的指节微微发白,难道说,那个白色的影子是赵慧灵的魂魄? 魂魄,呵,一个魂魄…… 想到这儿,上官云珠又放松下来,同时眸光却是一凌—— 赵慧灵,即便你已是魂魄,我上官云珠也要让你魂飞魄散,在这天地间消失,永远! 大华·皇城·翠羽宫 帘翻红浪,烛影摇红。阁室内两具赤裸的人体缠绵相拥。 空中袅袅升起的透明轻烟,婀娜地摇摆出那男女恩爱后的麝香,和暖炉里的安神檀香混合在一起,揉作一团暧昧…… 男人眼中的氤氲逐渐褪去,眸子变成了往常的清透。他放开身侧的女人歪躺到一边闭上眼。 一旁的女人见男人似是睡下了,便也轻轻滑入被中。 良久,女人带着些许畏惧和些许希望地展开藕臂轻轻拥住身侧的男人。男人像是有些不耐似的皱皱眉,倒也没有阻止女人的行为。 女人见此情况不由一阵欢喜,又往男人身边靠了靠。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女人轻微晃动着身体,嘴中开始娇软地唤道:“皇上,皇上……臣妾今晚可还如您意?皇——” 然,话还没说完,男人就已经毫不留恋地起身。 女人心里一凉,暗自埋怨自己没有把握好分寸。 她有些恨恨地掐自己一把,而后起身帮男人穿好衣服。接着便无奈地看着那明黄的身影在大群人的簇拥中消失。 皇上……他到底在想什么? 女人忍着疲惫坐到妆台前。昨日刚被送进来的玻璃镜中,有个娇人儿媚眼如丝,缠缠绵绵,极欲勾人。 皇上今日,还真是…… 女人想着刚刚的情形,不由得羞红了双颊,让她看起来更是妖娆可人。 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她出声唤道:“小玉。” “娘娘。”一个绿衣宫婢在她身后行个礼,应了一声。 “皇上去哪儿了?”女人半转身问道,“又是兰珏宫那个狐狸精那儿吗?” “回娘娘的话,皇上哪儿都没去,径直朝着紫极宫的方向去了。”绿衣宫婢低眉轻声道。 听了那宫婢的话,女人有些得意地笑起来。她娇笑着慵懒抬手拢了拢自己的墨染长发。这一个月皇上少说也来过七八次,而她更是进宫不过四个月就已荣升嫔位。 想必皇上是爱她的吧,否则,又怎么会给她如此多的宠爱?! 蓦地,女人的目光落到华美黄花梨木大床的一角。只见一只红面绣金凤的小香包静静地躺在那里。 她见过这个香包已不止一次了,皇上一直都把这香包贴身放置,从未离过身。 女人好奇地走回去抓过那香包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而后轻轻皱起眉,怎么没有香味儿?难道这里面填的不是香料? 把香包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女人发现这香包竟有一个极小的活口。 她犹豫了那么片刻,但还是经不住好奇心的诱惑,打开了那极精致的香包—— “皇上驾到——!” 突然听到这一声通传,女人粗粗看一眼那香包中的东西便惊喜万分地起身相迎,自然也忘记了把那香包合上。 见那明黄的人影踏进殿来,女人盈盈跪下,“臣妾——” 她才刚刚吐出这“臣妾”二字,手腕就被狠狠抓住,那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皇……皇上!”她痛苦地叫着,透过美眸中的泪花去看捏住她手腕的君王。 可皇帝的愤怒是如此的明显,两只眼睛似是能喷出火般死盯着被她捏在手中的香包。 女人疼得手一抖,那红色的香包便离了她的手。然而未等那抹红落地,一只手就紧紧地抓住了它。 仿佛是对待无上的珍宝般,皇帝仔仔细细地把活口封好,然后漠然转身—— “云嫔颜氏,除号,迁至昔宫。” 冷冷地语声响起,明黄袍服的年轻天子头也不回地走出翠羽宫。 等那人的足音消失,云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不,她已经不是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云嫔了! 昔宫……那是冷宫啊! 原来,他从未爱过她,甚至,他从未在意过她! 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蓦地,软倒在地上的颜氏想起,刚才她分明看到那香包里装的,是一缕头发。 颜氏可以肯定,那绝对是个女人的头发! 那是……他爱的女人的头发吗? 可是,究竟是谁,到底是怎样的女人竟能让他这个天下至尊如此这般?! 一缕头发,他尚是如此对待,那如果是她整个人呢? 突然,颜氏想到了一个人……是她吧,大婚之夜猝死的北姬…… 想到这里,颜氏开始笑—— “哈哈哈哈……” 一个死人,竟可以让这大华后宫三千佳丽败得如此彻底! 也许她不知,哈,那个女人当然不会知道,市井中有着怎样的传言。 只是因为提到“北国”二字,人们便会想起号称“北国绝色”的北姬,所以当朝皇上才不顾一切的改了国号! 颜氏的笑声越来越刺耳,那一高一低的声调却极像是讽刺—— 枉她还以为自己得到了宠爱……哈哈哈,宠?!这大华后宫中从未有过任何女人真正得到过宠爱! 现在是,以后也是! 北姬,这表字起得可真是好,直接都把国号给用上了。这等的殊荣,天下也唯有一个女人可以享受,那就是——皇后! 只可惜,那个女人福分太薄,承不起这表字……可就算那女人没有死,那又如何? 颜氏眼里有凉薄的光泽凝聚,自古帝王爱,有几个女人能够真正得到? 即使得到了,又有几人能真正守住? 即便守住了,又有几人能白发到老?! 苍天好妒,所有的幸福都是要用其他的珍贵来换的,正如这帝王之爱…… 但凡得到之人付出的代价都是——生命! 颜氏抹掉眼角的残泪,冷冷地看着涌进来的内侍,再扭头看一眼自己在镜中的丽颜,不由得又冷笑一声—— 自古红颜难到老,纵能到老,青春不再,美人迟暮,又有何美可言? 还不如就这么去了,倒也成全了自己。 想到这里,颜氏猛地挣开左右的内侍,一头撞在妆台的尖角上! 此时在万里之外的东瀛—— “啊——!我要撞墙!茹你不要拦我!!!” “是,小姐。” “……” 我无语了,彻底无语了。 按理说这个时候是我一天中精神最好,工作状态最好的黄金时刻。可现在没了那些必须要处理的事情,我这个有工作狂倾向的人,闲得已经快疯掉了! 真是怀疑我自己是不是还有自虐倾向。 爆发过后,我翻个白眼,继续着自己刚刚发明的游戏—— 拔一根头发,用吟凤把它劈成两半。然后再拔一根,再劈,再拔,再劈……如此循环往复,无止尽…… 奶奶的我也不想这样啊!可问题是樱野天晴和他那几只妖兽都出去夜巡了,这府中就只剩下不能思考的茹和一只不会说话的假狐狸。这会儿连那只假狐狸都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再翻个白眼,我就要再次伸手拔头发的时候—— “慧灵!我回来了!” TMD总算是回来了! 我收起吟凤,走出屋子,刚刚进门来的樱野天晴对我暖暖一笑。我撇撇嘴,这算什么,安抚?! 不过,不得不说,好像还真有些作用。阴阳师就是阴阳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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